第168章

  他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坚定,但夹杂着喘息断断续续的话音却让他的拒绝显得非常苍白无力,说的过程里,脸又忍不住转向她散发着水元素气息的手心,几次难忍地舔唇,他甚至不敢看注视着他的向导的眼睛,怕看到自己比狗还要下贱的样子。
  实在要忍不住了,他抬起手,隔着向导的袖口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可手刚一触到她就做了和他意志相悖的事情,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脸侧,好不容易才咬唇强行止住自己想要舔舐她手指的冲动,将槿脱力地闭上眼,急促的气息撞着卿鸢的指缝:“对不起……可以请你打晕我吗……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这样真的太恶心了……”
  卿鸢神情凝重,心里却在乱想——这是什么“忠烈但被下药失控,嘴上拒绝身体却忍不住往人身上贴,一边沦陷,一边又狠狠自责”的漂亮小寡夫啊。
  卿鸢闭了闭眼,哨兵都那么难受了,她还在脑补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没办法尊重哨兵的想法,他的藤蔓凋落得太快了,再不补充能量,他的精神体,甚至他的身体都可能会坏掉。
  卿鸢没再说话,直接叫小水珠分成两半,一半留下来看着那颗行为怪异的“菌丝球”,一半去将槿的另一个精神巢为他补充水分。
  小水珠喷洒的水分很快渗透到巢穴里,将槿的喉结滚动,急迫地吞咽着溢进他咽喉里的水分,人却挣扎得更厉害,翅膀都无意识地扇动起来,卿鸢怕他真的飞走了,赶紧按住他,她的力气哪里按得住他,一个水杯被哨兵的翅膀扫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没给她造成实质伤害,但里面的水洒了她一身。
  看到水从她的衣服流下来,将槿眼神清明了一些,收起闯祸的翅膀,明明很想躲开,却不敢再做大动作伤到她,只摇头:“我不能……我现在结着主人的果子……我不能让别人给我……”
  卿鸢一直记得对方是“孕夫”,还特意叫小水珠慢慢浇灌,不要太刺激到特殊时期的哨兵:“我不会伤害你的……果子的。”
  “我知道向导不会伤害我,可我……”感觉到充盈的水元素如海浪填满他的精神巢,将槿仰起头,颈侧青筋绷起,闷哼出声,向卿鸢伸出的手从指尖到手腕的筋骨悉数绷直,又用力握紧,手背处浮出如钢琴琴弦般好看的骨骼轮廓,从紧缩的喉咙里艰难挤出破碎的哀求,“可我会在结果期继续结果的……我不能……我有主人的……请向导放过我……”
  卿鸢耳朵一下烧了起来,啊啊啊不要说的好像她是那种对孕夫有奇怪癖好的变态一样。她也不想折磨他啊,可现在只能两害之中选其轻,虽然叫哨兵二次结果很那个,但总比让他失去精神体,或者被无名菌搞得精神失常,被军区抓走,再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要好吧?
  想着,卿鸢硬下心,扣住将槿的手腕,不许他乱动,将槿一开始并没有太用力推开她,感觉到他的藤蔓涨得厉害,再接收一点水分就要有花苞从中冒出来了才稍微用力:“别这样……求你……”
  卿鸢快要按不住他了,只好放出狠话:“不许再求我了,你明明也很想要的,你看看你自己的精神体。”她低头往下看,将槿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他的藤蔓紧紧缠在她的腿上,明明被他看着,还在往她的腰间攀爬。
  将槿的手不再用力,怔怔看着他的藤蔓,向导说的没错,他想要,很想要,不然他不会真的挣脱不开她。他是拒绝她吗?不,他只是假装拒绝来勾引她,他的精神体把他不敢承认的肮脏想法都表现了出来。
  都被人看穿了,那他还装什么?如果主人还在,应该也会被他拙劣的表演恶心到。
  将槿想到这些,胃里翻涌,赶紧抽出一只手捂住嘴。
  卿鸢被他吓了一跳,四处寻找能帮他接的东西:“你要吐吗?”
  将槿缓了一会儿,放下手:“我没事。”
  卿鸢看了看他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再把他的手控制起来,以免他再不配合,看出她的想法,哨兵把手乖顺地摊开放在腿上,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再乱动了。
  反正他对他的主人来说已经脏了,再装模作样地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哨兵神情平静,可眼里的自厌浓郁如墨,卿鸢在心里默默安慰他按照菌丝球吞噬同类的惊人速度,应该很快就好了。
  再坚持一下,卿鸢轻轻捏了捏哨兵的手,他长长的眼睫颤了一下,摊开的手慢慢握紧,指节沁出玉色。
  卿鸢回到哨兵的精神巢里察看了几次,每次都能发现菌丝球吞噬的效率比上次察看时要高许多。
  它吞噬的效率激增,哨兵藤蔓坏死的速度也再暴涨,为了追赶上它的速度,卿鸢只能让小水珠也随着增强了灌溉的力度。
  不行,他忍不住了……将槿抬眼看向卿鸢,纵然他已经拼尽全力克制自己,瞳孔还是一点点散开:“我……我又要开花了……”一根根藤蔓竖起,一朵朵银白中沁着血色的花苞在卿鸢眼前慢慢打开。
  这些花颜色艳丽,而且也“结实”很多,没像上次开的花一样,被卿鸢看了一下就碎掉了。
  但是,这次怎么开了这么多啊?卿鸢看着痛得浑身打战的哨兵,感觉自己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摸着他的翅膀,帮他缓解痛感,小声弱弱地承诺:“我会负责的。”
  将槿没力气开口,只是摇头。
  他这种货色不配让别人负责,背弃主人,玷污主人的他会在这一切结束后,处理好自己。
  应该差不多了吧?卿鸢看将槿闭着眼好像昏睡了过去,抬起手想要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感觉她动了,将槿很没安全感地抓住她,小声叫她:“主人……”明明抓她手的动作很迫切,很不想让她离开,可手指却没有收紧,卑微又可怜。
  卿鸢顿了一下,没把手抽走,就让将槿拉着她,把意识投进他的精神巢,之前都要挤出来了的污染菌都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了那颗会模仿小水珠的菌丝球。
  它的体积很小,比小水珠大不了几圈,看起来纯良无害的,要不是卿鸢“看”过它吞噬同类的凶残样子,她也会觉得它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污染源。
  虽然其他的污染菌都被它吃掉了,可它对将槿的影响一点也没消减,他还是没恢复正常。
  所以,她该怎么把这个小boss净化掉呢?
  小水珠给了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它抱着比它更大的菌丝球,口水稀里哗啦地流了菌丝球一球,看样子已经馋了很久了,只是它现在学会要等她的指令再行动,这才没把这颗球吞掉。
  卿鸢鼻子动了动,这颗把一巢穴污染菌都吃掉了的菌丝球确实好香,而且它是不是太听话了?小水珠都把想吃它写在脸上了,它怎么还让小水珠抱着,一副乖乖等着被吃的样子?
  不会有诈吧?
  有诈也得吃,她都让将槿在结果期二次结果了,再不把他治好,那她就太罪恶了。
  吃吧,卿鸢也想看看小水珠这次能不能把这颗球消化掉。
  小水珠得到她的允许,立刻把菌丝球塞到嘴里了,透明的身体都被撑了起来。
  卿鸢做好了被呛到的准备,等了一会儿,只感觉肚子有点撑,没别的不适感。
  这就解决了?卿鸢看着一点污染菌都不剩下的精神巢,感觉胜利来得好像太容易,都让她有点不敢相信了。
  卿鸢把摸着肚子,倒在地上的小水珠叫过来,隔着它透明的小肚皮看了看被它吃掉的菌丝球,确认它没事后,又担心一下把这么大规模的污染源拔除干净会让将槿承受不了,卿鸢让小水珠的分身多给他的精神巢浇些水,这才让小水珠合体回到精神空间里专心消化。
  失去污染菌的精神巢也没回到一开始萎缩的状态,只是跳动的频率要缓慢一些,卿鸢也不确定它未来会不会又坏掉,不过,就算它坏掉了,哨兵还有另一个精神巢,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
  现在的问题是,将槿有没有清醒过来,恢复记忆。
  为了验证这一点,卿鸢只能把还在昏睡的哨兵暂时叫醒,让他辨认她的身份。
  将槿很难把眼睛完全睁开,晕乎乎地看着面前的人,但还是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是……卿鸢向导。”
  卿鸢看出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再回答一个问题:“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哨兵真的太虚弱了,眼睫无力地垂下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任务……你救了我和另一个哨兵……还审讯了我……”
  卿鸢松了口气,眼里显出笑意,他终于想起来了。
  哨兵在沉浮的意识里努力挣扎,因为没得到她的允许,而不敢无法放松,忍不住问:“我可以睡吗?”
  “可以可以,啊,等一下……”卿鸢想到什么,哨兵现在这么虚弱又开了那么多花,应该去医疗部检查一下更好,反正他的精神巢里也没有奇怪的污染菌了,接受正常的治疗也不会被军区盯上,想着,她扶起哨兵,“我叫医疗部派人过来。”
  <a href="https:///zuozhe/nok.html" title="锅包漏漏"target="_blank">锅包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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