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卿鸢看了眼那些藤蔓,它们彻底不愿意回到哨兵的衣服下面了,缠在哨兵的手腕手指间,躁动不安地蠕动着。
  卿鸢没再细看,抽出她的精神链,失去甬道吸力的细链自动流出了一些水元素,这些水元素让干涸的精神巢异常兴奋,甚至比刚刚接受痛感时收缩得还要厉害,那些水元素一下就被精神巢疯狂涌动的软壁挤得看不见了,卿鸢还以为它忍不住把她的水元素吸收掉了,却不想,精神巢软壁放松后,竟然颤巍巍地把透蓝色的水液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这就是哨兵为主人守节的决心吗?连这么一点点来自其他向导的水元素都不肯吸收?哨兵受到的精神污染也太严重了,竟然能让他为一个想象出来的“主人”这么折磨自己。
  卿鸢不敢再耽误时间,认真地检查起哨兵的精神巢,想找到让哨兵“精神错乱”的元凶。
  让她有点没想到的是,哨兵精神巢内部的情况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严重。
  上次她审讯他的时候,让小水珠在他的精神巢里下了场“雨”,虽然不可能一次性消灭掉所有污染源,但被净化过的污染源没有再恶化,也没有新的污染源出现。
  理论上来说,这些污染应该不会在短时间里影响到哨兵的正常生活。
  难道问题并不在这个精神巢里?卿鸢想到了哨兵的另一个精神巢,它看起来确实和她上次见到的时候有很大变化。
  第91章 开始升破级
  卿鸢撤回精神链打算去往将槿的另一个精神巢进行检查, 在她检查时一直安静忍耐饥渴的精神巢慢慢躁动不安起来,轻轻地吸绞着她的精神链不想让她离开。
  它的力度不大,不至于弄疼她, 卿鸢本来想无视它带来的痒意,一口气把精神链都抽出来,省得折磨哨兵, 但手腕处一直往衣袖里蔓延的酥痒让她有点忍无可忍, 她只好暂时停下来睁开眼。
  她的手腕上缠满了哨兵的藤蔓, 她能看到它们内侧用来吸血的细管在蠕动, 卿鸢头皮有点炸,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些藤蔓并没有伤害她,哪怕把自己紧紧贴在她跳动的脉搏处也都乖乖的, 只是像想要主人摸摸的大狗狗一样, 收着自己可怕的杀伤力,又迫切又小心地蹭着她。
  感觉到她的目光, 这些藤蔓动作变得更加轻缓, 勾勾绕绕地用细细的吸管咬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它们这个样子和它们圣洁的主人反差有点大,卿鸢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它们是在勾引她。
  真的好痒啊……卿鸢抬手想把这些有些耽误她进度的藤蔓摘下去, 可这些藤蔓比她想象中的黏人很多,她的手刚靠近, 它们就顺势缠上了她的手指,没办法, 卿鸢只好看向将槿。
  他还闭着眼,难受地皱着眉,眼睫轻颤, 像是在旋涡里挣扎,听到卿鸢叫他才睁开眼,缓缓扬起的眼睫下是湿润失神的浅金色瞳孔,渐渐聚焦的过程仿佛破碎的璀璨星辰重新凝成,有种让人心碎的美感。
  意识还没完全回归,眼泪就已经落下来。
  这不是卿鸢第一次看到哨兵哭,可还是心头一震。白翼哨兵本人和他的精神巢一样都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他眼里的水分不够充盈到形成一滴滴落下的眼泪,能落下一滴,说明他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可能是因为这滴泪太过珍贵,在落下的瞬间,从他的翅膀到那颗泪珠,都散发着圣洁的清辉,仿佛希腊神明的画像活过来,用最华丽的辞藻也不足以形容他这一刻的美。
  卿鸢恍惚了一瞬,不等她说什么,哨兵彻底回过神,看到自己的藤蔓无耻地缠了她一身,顾不上管滑落的泪水,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我……”
  他没有说下去,他意识到他今天已经跟她道了很多次歉,光是道歉有什么用?他的藤蔓,他的精神巢,甚至连他的身体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
  不要说她,就连他自己听着他反复跟她道歉的声音都觉得恶心。将槿闭上嘴,不再废话,和刚刚的卿鸢做了同样的动作,也抬起手去扯那些藤蔓,只是不像她那么温柔,感觉到藤蔓不肯回来,他反手将藤蔓强行绕到自己手上,接着狠狠一扯。
  他狠厉的行动和他给卿鸢的印象反差太大,卿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些缠着她的藤蔓被生生地断开。
  还在她手腕上的藤蔓顿时失去了力量,软软地脱落,将槿手里的那半藤蔓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不甘心,用力地扭动着,想要从他手里挣脱,似乎意识到将槿不可能放开它们,它们很是恼怒地缠紧了将槿修长白皙的手,将吸血的细管深深扎进他的血管里。
  藤蔓并没有因为哨兵是它们的主人对他留情,卿鸢看向从哨兵指间渗出的鲜血,再看向他快速苍白下来的脸庞,哨兵避开了她的视线,失去血色的脸衬得耳廓和眼尾仅剩的红过分艳丽,默不作声跪坐在下位,让她继续的样子并非出于本意地有种诱惑的意味。
  看他这样脆弱难过的样子,卿鸢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止住快到嘴边的关心,现在说什么都不如及早治愈哨兵来得实际有效。
  而且,哨兵的羞耻心也承受不起她这个“陌生人”的关心,仿佛接受了她的好意就是背叛他的“主人”一样。
  卿鸢收回目光,不再管哨兵精神巢的反应强硬地将精神链收回,集中注意力观察哨兵的另一个精神巢,上次见它,它还是萎缩灰败的样子,一段时间过去,它仿佛注入了某种生命力,“长大”了很多。
  好神奇啊,卿鸢一边感叹,一边将精神链探过去。
  和另一个精神巢不同,这个精神巢周围的能量波动非常厉害,越靠近,越震荡,卿鸢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精神链,缠在随着哨兵呼吸频率收张的精神巢上。
  不行,她的精神链快要被扯断了,卿鸢皱起眉,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凉,她分神睁开眼,看到指尖透着淡粉色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她抬起眼,看到额头沁着冷汗,明显比她还要不好受的哨兵看着她。
  他似乎想说什么,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唇动了一下,还是垂眼避开了她的目光。
  不需要他开口,卿鸢从他看向她的眼睛看出了他的痛苦自责,虽然他的手指根本没有握紧她的手,但对贞烈的哨兵来说,把一只手给她建立更稳定的链接,已经是背弃主人的罪行,他也就此给了自己惩罚——他指缝间滴落的血越来越快,明显是他有意让自己藤蔓更暴虐地吸血。
  卿鸢突然get到小寡夫文学的背德感了,不得不说,哨兵一边正襟危坐,努力守住节操,一边又看不下去她力竭,主动和她进行肢体接触的样子确实很让人有犯罪欲。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种东西?卿鸢收回自己的思绪,把脑袋里涩涩的东西放出去,重新闭上眼。
  向导和哨兵的亲密接触的确能为精神连接提供能量,且能随向导和哨兵自身的强弱,变得更有力。
  虽然只是握着哨兵的一只手,卿鸢也能感觉到比刚刚要轻松很多,岌岌可危的精神链也顺利找到了精神巢的入口。
  精神链进入的时候,将槿的手动了一下,指尖像小猫很轻地挠了一下她的手心,卿鸢以为他不舒服,稍微放松了自己的手,将槿可以把自己的手抽出去,可他没有,仍然把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除却指尖那一勾,他没再有其他的动作,安安静静的,就连他的手掌落在她手心的重量都好像不存在,卿鸢随着精神链进入精神巢内部,注意力逐渐被引走。
  不用进到精神巢里面,在甬道里,就能看到旺盛得外溢出来的菌丝,卿鸢被这些都要把哨兵精神巢通路挤满了的菌丝惊到,差点就要叫出小水珠了,可奇怪的是,这些菌丝竟然没有向她这个入侵者发起攻击,反而因为被她的精神链蹭到而颤抖起来。
  而且,这些菌丝……卿鸢认真“看了看”,心提了起来,这些菌丝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无名污染源非常相似。
  那她今天能帮将槿恢复正常吗?
  卿鸢还是第一次在“活蹦乱跳”哨兵的精神巢里“看”到这么泛滥的菌丝,不必多说,将槿的异样肯定是这些菌丝污染导致的。
  按照卿鸢恶补的知识,这么严重的污染下,哨兵是不可能正常活动的,更别说在最近戒备格外森严的军区里跟个没事人一样随意进出。
  所以将槿是如何做到除了想象出一个“主人”,没有其他异常的呢?
  卿鸢脑海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哪个都是她目前找不到答案的。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卿鸢让小水珠待命,操控精神链钻进布满菌丝的隧道里。
  越往里面的菌丝越像泡发的银耳,膨胀成一大团,她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它们的缝隙中挤过去,到了最后,这些菌丝甚至把通道唯一的出口给堵上了。
  小水珠在没完全进入精神巢的状态下会很不稳定,而且小水珠有可能对这种菌丝没有作用,所以卿鸢没有叫出小水珠,而是选择了非常原始的方式——直接用精神链把这些碍事的菌丝给凿开。
  <a href="https:///zuozhe/nok.html" title="锅包漏漏"target="_blank">锅包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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