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卿鸢也没再管他,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专心地享受美味。
一个伤口用了好久,卿鸢手抬得都有些酸了,不过,胃里很充实,甩了甩手,从狼尾椅子上起来:“下一个伤口。”
黑狼王好像睡着了,好久才又动了动,把背上的另一个伤口给她看,卿鸢看了看,感觉这个伤口太浅了。
她得赶紧让狼王回复控制变形的能力,不然这么大的伤口她治着太费力了。
这种没太多毒素的伤口,治完了也不能让他恢复太多能量,效率太低了。
卿鸢跟他点菜:“要最严重的伤口。”
黑狼王捂着狼吻,只把眼睛转向她,又凶又冷地看着她,沉默地拒绝她的要求。
等一下,卿鸢感觉有点不对,走向他的眼睛。
黑狼王把眼睛转回去,还闭了起来,爪子也默默地紧了些。
但卿鸢还是看到他眼下被打湿的毛毛了:“你哭了?”
黑狼王眉心那里皱了起来,大爪子把眼睛也盖了起来。
“你还是第一个被我治哭的哨兵呢。”这当然是瞎说的,卿鸢也不记得还有没有人被疼得掉生理眼泪,“好菜呀。”
狼爪拿开,被水洗过,更冰冷通透的狼眼静静看着她,对猛兽天然的恐惧便从卿鸢心底溢出来。
还是凶的,卿鸢见好就收:“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被我弄哭了吧……”她看黑狼王要站起来,退后了两步,“把你最严重的伤露出来,我替你保密。”
黑狼王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侧躺在地上,被泪水打湿又被爪子揉乱的毛毛衬得那双兽眼有点叫人心疼。
卿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治个伤有必要这么忍辱负重的吗?
她刚要催黑狼,就见大黑狼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抬起了后腿,向她露出落着深深伤口的腹部。
啊……卿鸢好像懂他为什么那么羞耻了。
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挑战,不看那里挑战,卿鸢像是落枕了一样,歪着头,把手放上去。
她都不敢想黑狼王这个体型对应的那里得多恐怖。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小一点啊?卿鸢一边吃,一边默念这个问题,可能是她的念力太强,黑狼王真的变了。
而且一步到位,直接变回了人形。
卿鸢先是被狼尾轻轻放下,接着感觉到手心触感变得不同,原本比她手掌都宽的伤口恢复了正常宽度,刚要松口气转头看看疯狼其他地方的伤口,目光在人鱼线弧度最深的位置停了一秒,猛地把脑袋咔地拧回来。
正好对上咬着自己手腕狠狠看着她的疯狼的眼睛,她只好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穿衣服?”
诀隐不能松口,瞪了问他无语问题的向导一眼,她是亲眼看到他把作战服挣破变成狼形的人,还问他为什么没穿衣服,狼尾覆在她不愿意看到的地方,双眼在看向夜空的瞬间绷不住狠劲儿,逐渐失焦,有凉凉的液滴从他的眼角流进头发里。
卿鸢问完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没再说话,默默顺着伤口位置往下移了移。
离狼尾还有一段距离呢,被治疗的人就不干了,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卿鸢看向他。
才变回人形几分钟,疯狼的样子就相当糟糕了,眼睫和鬓发都湿漉漉地黏成一缕一缕,脸上的潮红艳丽欲滴,耳朵,脖子,锁骨,甚至连蓄着力量的胸膛都湿淋淋地泛着浅红。
咬着手腕的唇像是被什么狠狠揉搓过,红润润的,实在压抑不住的时候,他会放开稍微手腕,堵着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喘息,所以导致被咬的手腕边缘有好几个深深的牙印,同样也溢着红晕和水光,修长的手指无力地垂着,这个时候,才叫人发现,这么凶的狼族的指尖竟然透着粉。
偏偏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这副狼狈又羞耻的样子,感觉到卿鸢看向他,他低眼看向她的眼神还那么凶恶冷厉,两者造成了巨大的反差,莫名叫人想把他欺负成更糟糕的模样。
他抓她手腕的手好像也用不太上力,卿鸢坚持继续把手按在他伤口,并稍微加大了一点力度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抓了她一下,便随着身体一震松开了手指,收缩的腰腹肌肉让他下意识地蜷起长腿。
诀隐意识到自己在她眼里会多么可怜,别开脸不让卿鸢看他失神的眼睛,可越是羞耻,克制,反应越大,微微凹陷的脊线弓起,宽肩也为难过而收紧,如蝶翼般漂亮的肩胛骨打着颤,狼尾紧紧缠着自己,像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卿鸢都想举起手证明她真的没碰不该碰的地方。
疯狼这是太敏感了,还是太纯情了?
无论是哪种,都和他平时的样子相差太多了。
所以他才会因为从诀君那里分享到的感觉用刀割自己吗?
这还只是徒手吸收毒素,如果做精神连接,他不得……
卿鸢思考问题的时候,诀隐缓过来了一些,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且咬牙切齿:“滚开。”
他知道他可能会反应很大,毕竟从诀君那家伙得来的感觉已经打了很多折扣,却还是叫他无法忍受。
但被她弄成这样,他也是没想到。
他怎么会这么下贱,恼羞成怒的诀隐只想让她赶紧离开,然后把自己这具身体撕碎。
他竟然叫她滚开?卿鸢本来都要收回来的手又落了回去,还往伤口末端滑了一下。
“嗯……”诀隐来不及堵住自己的嘴巴。
“这不是叫得很好听吗?”卿鸢把手心摊开,她还没吃够呢,他凭什么说完就完,当她是什么挥之即去的仆人吗?“继续。”
诀隐想抓她的手,明明都在她的手腕边了,却因为手指绷直,无法收拢。
他的齿缝间气势汹汹地碾出她的名字,可惜中间伴着无法克制的喘息,让恨意彻底变了个味道:“卿。鸢。”话尾更是飘起来,带出一声让他想要把自己的喉咙撕开的声音。
卿鸢的指尖也一颤,说他叫得好听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气他,疯狼叫得确实……
可惜,诀隐很快又咬住了自己,一声不吭,只用眼神对她千刀万剐。
卿鸢并不怕这头病狼,加速把他伤口里的毒素吸出来,都被他骂滚了,那她至少得吃饱。
诀隐快要虚脱了,越虚越凶,中途还骂了句脏话。
这句脏话解开了卿鸢施虐欲的封印,捏住他的下颌:“你再骂?”问话的时候,她把指尖压进他的伤口。
疯狼一开始不肯认错,虽然不再骂她厌恶到一听就炸的脏话,但还是死瞪着她。
他那一身的伤口,就像给卿鸢准备的,折磨他的刑具一样,她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又碰碰那个,把嘴硬的哨兵弄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卿鸢发现他最怕她碰他被常年作战服遮蔽的位置,他根本不像他表现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没有廉耻心。
相反,他的羞耻心和他一样敏感,她只是握了一下他受伤的手就让他耳朵红得近乎滴血,又想躲开又想缠上来。
卿鸢反倒不急着处决他,慢悠悠地用这些伤口吊着他,让这个嚣张而又没有礼貌的哨兵清清楚楚的知道骂脏话的下场。
但她还是高估了他的耐受力。
哨兵肌理结实的后背离开地面,脖颈的线条像是要被他自己扯断了一样,艰难地用手抓住她的手,闭起永远无法乖顺的眼睛,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阻止她:“不能继续了。”
“我要,我要发晴了。”
卿鸢听到他的话手一松,最后一点毒素也刚好跟着她的手被提出来,很快消失在她的手心。
迦涅跟她说过,异化狼族发晴意味着狼族暴乱的开始,那群平时就很流氓很疯癫的恶狼很可能会把诀隐和诱使他发晴的对象都给杀了。
而且狼族发晴会兽性大发,那是连诀君,正统群狼也没控制住的。
卿鸢看着疯狼,他也看着她,他漂亮的眼睛通红,眼睫倏地一眨还有眼泪掉出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继续死盯着她,眼神冷厉。
和刚刚让她停下来的样子不同,充满挑衅和恨不得把她咬在嘴里,把骨头都一点点磨碎的狠劲儿。
“你想被我撕碎吗,记仇的向导小姐?”
“想的话,你就继续。”
“看看是你先玩死我,还是我先失去理智咬破你的喉咙。”
他说着,还抓起卿鸢的手按在他胸口的伤口上。
卿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疯狼像被烫了一下放开了她的手,低下头,从咬住的唇间溢出颤音:“嗯……”接着抬起挂着破碎眼泪的绿色兽眼凶狠地看着她,喘着气放话,“来啊,弄死我。”
卿鸢一脸无辜,不是,这不是你抓我手弄的吗?这算碰瓷吗?
按他这种又菜又爱玩的体质,确实是他先被她玩坏的可能性更大。
卿鸢感觉肚子有点撑了,看向远方,月亮快要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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