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什么流出来了?卿鸢正在想,看到有一滴银白发亮的液体落下,她抬头,看到显得戎予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的泪沟好像被什么抚平了,很奇怪,就少了那么两道浅浅的纹,圣洁威严的哨兵突然漂亮得只是垂眸都像是在无意地勾引别人。
  代替消失的泪沟,他的眼角多了两个轻轻张合的小孔,边缘沁着水色,银白的液滴正是从那里掉出来的。
  液滴落在地上,破碎溅起,有股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
  都是银灰肮脏的味道,戎予抬起眼睫,满眼都是自我憎恶,在这种时候,仍不会放软的声音里极其隐秘地藏着一丝哀求:“不要闻。”
  卿鸢听他的屏住呼吸,但哨兵的神色更为痛苦:“对不起,我又命令您了……请帮我把它们堵住可以吗?随便用什么,什么都可以……”
  堵住?卿鸢突然明白鹿族哨兵在眼角和鼻梁间戴的金属钉是做什么的了。
  可她没有金属钉啊,用什么都可以……卿鸢环视周围,边上只有笔,和她固定头发的簪子,她总不能用它们……
  卿鸢迅速打消了想想都替戎予疼的念头,抽了张纸巾,小心地压上去:“暂时这样可以吗?”
  她的指尖隔着纸巾按在那两个小孔上,感觉纸巾很快就晕透了,赶紧叠了一下,重新按住。
  当她的手稍微向下用力的时候,挤出来的泪液将几层的纸巾浸染,同时,高大的哨兵身体再度违背他的承诺,可耻地颤了颤。
  他抬起手,代替卿鸢按着自己的眼角:“对不起,向导小姐……”不等卿鸢说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睛,眼神中依旧还是带着淡淡的严厉,向她请求,“请您务必要惩罚我。”
  这些哨兵怎么都那么喜欢让她惩罚他们啊,无论是像大蝙蝠那种不正经的,还是像戎予这样正经得过了头的。
  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似乎看出她的手足无措,戎予抬起手:“请允许我……”卿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没有躲开,感觉他闪着微光的指尖落在她的颈间,应该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微微有些刺痛,“为您承受。”
  卿鸢看到戎予的颈间出现了一道红痕。
  那应该是她的伤口。
  和哨兵们的伤口比起来,它微小得似乎不赶紧包扎就会自己愈合了。
  但它让戎予露出了明显的痛色,眉宇皱起,眼角又晕湿了一片纸巾,接着看向她,眼里更多自责。
  “对不起,向导小姐,我没想到,它对我来说更像是奖励,而不是惩罚,擅自接受您的恩赐,是罪上加罪。”
  他怎么顶着那么神性肃穆的脸,跟她说这个?卿鸢被戎予的过分坦诚震惊到:“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专心治疗。”
  “是。”哨兵重新站,放下纸巾,露出依旧湿润的孔状腺体,无比忠贞地轻唤,“主人。”
  卿鸢:?
  看向戎予,他的神情不变,甚至更为严肃认真,让她恍惚,以为那声主人是文森斯那只大蝙蝠千里传音。
  但声音就是戎予的啊:“戎予队长,你还好吗?”
  戎予也意识到自己被激素支配说了什么勾引向导,污人耳朵的话,他的心脏重重砸了两下,因为羞耻,血液流速加快,但他很快就凭着平时忍痛的经验,将这些不算激烈的生理反应平复。
  抿了抿唇:“抱歉,卿鸢向导。”没再提惩罚,可他都替卿鸢仔细记下来了,等到结束,他会一一兑现。
  卿鸢看他眼神清明过来,放下手:“我想跟你做精神连接。”
  戎予的体质确实很特别,他的吸收能力太强了,她是替他吸走了一些毒素,可剩下的绝大部分都在深处。
  而且,卿鸢耳朵有点热,他全身都有伤口,她总不能把他都摸一遍吧。
  还是直接用小水珠治疗净化他的精神体更有效率。
  第32章 就要升破级
  戎予没有说话, 卿鸢握住他的手腕:“你要违背我的指令吗?”
  “我不会。”戎予眉眼看起来很冷静,然而眼角下,小孔状的腺体又溢出一点水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受身体里骤然暴涨的激素控制,把那些无师自通的, 禁忌引诱的称呼咽下去, “违背您, 卿鸢向导。”
  他试图和向导理性地说明分析, 权衡利弊:“只是……”
  卿鸢一想到他要说的那些大道理就脑袋疼,手指放开:“不用说了,我不会勉强你做精神连接。”
  戎予在她的手拿开的一瞬, 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可他的心脏莫名也像被人骤然丢开了一样,不再紧张的身躯反而因为过度空虚而轻轻发抖。
  “那就继续按照刚刚的方法, 清理你身体里的毒素。”卿鸢转头想找把椅子坐下, 戎予看出她的意图, 沉默地给她拉来了椅子,卿鸢坐下,微微仰起头, 伸出手,“这样没问题吧?”
  戎予静了片刻, 点头。
  “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需要用手接触你的身体才能把对应位置的毒素吸收出来。所以。”卿鸢顿了一下, 把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手臂交叉抱起放到胸前,“先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都有哪些地方需要我这样做。”
  戎予看向卿鸢, 他身上哪些地方有毒素?这个问题的答案范围太广,不如问他身上还有那些地方从未受过伤,没被毒素侵染。
  要把那些地方都给她看……一贯稳重自持的哨兵脸上看不出羞耻难堪的表情,就连最易泄露人心绪秘密的耳垂也已经保持着原来的颜色,甚至面色更冷白沉静了一些。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此刻眼眶下有多么酸胀。
  “不要对我隐瞒哦。”卿鸢提醒他,“那可是对我不忠的表现。”
  不能对她隐瞒,戎予抬起手,拉下作战服的高领,拉锁刚将锁骨露出一角,他的手停了下来。
  卿鸢看到他的衣领里藏着一些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它们证明她的判断没错,戎予今晚承受的伤口已经达到他的极限。
  怎么不继续了?卿鸢抬起视线。
  戎予看着她,眼角要流不流的银色液滴泛着光:“抱歉,卿鸢向导,我不能再继续了。”
  卿鸢以为他又要说教什么,正要叫他闭嘴继续,就见哨兵眼里显出痛苦的挣扎,它就像一颗落在湖心中的石头,在安静的表面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那涟漪里有他深以为耻的欲念,有他因为羞耻而生出的,扭曲的兴奋愉悦,两者互相矛盾,又互相激化,导致水面一旦波动,就再难停下。
  最终,他压低眼睫,再抬起眼,眼里又回归沉寂:“我…了。”他做好向向导坦白一切,包括最难堪的生理反应的心理准备了,可这样说完,他浓密的眼睫下,还是没能抑住那汹涌的痛楚。
  比起有这种反应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在向她说出这些的时候,腺体竟然更为滚烫。
  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无以复加的程度,甚至有些麻木,像是个旁观者冷酷地向向导总结自己的行为,只有咬重的字音泄露此刻他恨不得将自己绑起来狠狠鞭笞的想法:“抱歉,卿鸢向导,是我太银当了。”
  听着戎予的话,卿鸢眼前一黄接着又一黄。
  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银当的,精神连接本身就会给哨兵带来极强的刺激,她这些天恶补知识的时候,还到过,有情侣关系的向导和哨兵专门利用精神连接,变着花样增加情趣的。
  卿鸢想到看到的内容,又是一黄。
  三黄鼎力下,她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一点也不敢往下看。
  不过,理解是理解,她也不能变身生理老师,给哨兵疏导,告诉他这是没关系的,她真的说不出口。
  沉默片刻后,她小声问:“如果,如果休息一下,你会好一点吗?”
  “不会。”戎予似乎已经麻木,冷静地给对此不太了解的向导剖析自己,“这是我的本性,一旦被触发,只会越来越严重,请向导驱逐我,让我远离您所在的地方,不要让我玷污您。”
  卿鸢不想这么做:“你能控制住自己吗?”
  戎予看向她,眉眼间带着另一种,更浓稠的痛色:“我绝对不会伤害您,我说的玷污指的是……”他又低下眼睫,“用我的味道,我流出的脏东西,和我的想法……我曾经想过您……”就算是对向导的忠诚,也让他无法细说他昨晚涉及她的那几缕思绪,但又担心她会感到不适,他抬起眼,“但我很快制止了自己的行为,没有……”他说不下去了,喉咙被自责,羞耻,和对自己的痛恨堵住。
  如果卿鸢能看到他的想法,便会知道他想的那些其实不算什么,甚至连肢体接触的想象都没有。
  就是这样也让洁身自好得有些极端的哨兵无地自容,恍惚地低声又一次说出请求:“请您惩罚我……不,我这么骚,会把您给予的一切都理解为爱意……我就是这样,是喜欢被您蹂躏的,贱货……”
  怎么突然对自己dirty talk起来了?卿鸢慌了一瞬,很快找到了原因,戎予身上的香气越来越重了。
  <a href="https:///zuozhe/nok.html" title="锅包漏漏"target="_blank">锅包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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