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应该了解我的精神体和精神巢的特殊性,对吗?”他不知道自己的骨相有多诱人,淡淡地问。
  卿鸢刚刚看过资料了,目光落在他手下的古琴上:“它是你的精神巢吗?”
  “嗯。”扶珩问,“你要看我的精神体吗?”
  卿鸢点头,扶珩看向旁边,茶盘上除了茶壶茶盅,还备着一对特制的耳塞,看到卿鸢戴上,莹润漂亮的指尖微动,琴弦轻颤,随着悠悠琴音,有一个白色光团从琴弦间升起。
  哨兵数量众多,种类也多,有种哨兵数量很少,他们的精神体是器灵,他们的精神巢就是“器”,他们与其他哨兵最显著的区别就是他们的精神巢和精神体一样都可以离开哨兵的身体,显出独立的实体。
  “器”可以作为哨兵的武器,比如她面前的哨兵队长就擅长用古琴弹出带有伤害的乐曲。
  庭院里的年轻哨兵手里的刀和剑,应该就是他们的器。
  这类哨兵的实力本来就很可怕,像哨兵队长这样,能打出群伤的,就更为稀有强大。
  对应的,他们作战时必须同时暴露在外的精神体和精神巢也会更容易受到污染和其他伤害。
  卿鸢注意到白色光团缭绕的银丝间隐隐散着黑雾。
  另外,哨兵队长的古琴看起来也有些破损,有的弦甚至已经抽丝,出现了将要迸裂的迹象。
  扶珩手掌压在琴弦上,止住琴音,可仍有袅袅余声,他用指尖沾了些洒在外面的茶水,在案台上写字:
  “在和我连接前,请向导先亲手触摸我的琴。”
  这一点卿鸢也是知道的,一向被主人当做武器的“器”,也就是精神巢攻击性是很强的。
  连接它们前,不仅要让它们接受她的精神链精神体,还要让它接受她这个人。
  卿鸢是有些犹豫的,触碰时,肯定要摘掉手套的,但想到这个任务,就算不成功,只是尽力尝试,就能得到5个积分,她就下定决心了。
  富贵险中求,她豁出去了,想着,卿鸢脱下了手套。
  扶珩的手并没有离开琴弦,这也是为了保护这位在资料上标注着f等级的新手向导。
  如果他的琴失控,他会第一时间阻止它。
  卿鸢打开手,悬在琴上,只是这样她都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凛凛杀意。
  那如有实质的锋芒随着她的手落下,越来越明显。
  卿鸢感觉她的指尖马上就要皮开肉绽,正打算收回手,她感知到了她的精神体,它好像动了一下。
  她指尖好似被刀割的痛感顿时消弭,卿鸢听不到。
  有琴音急促响起,琴音的余韵里,还有男人没来得及忍耐住的轻喘,清冷禁欲的声音用这种方式发声比露骨的吟唱更加诱人。
  卿鸢低眼看着打颤的琴弦,她好像只是把手放在上面,没有动。
  也不是扶珩动的,那只漂亮得过分的手在刚刚便骤然攥紧了手指,指节泛出玉色,指尖晕出欲滴的艳色。
  根本没有余力再拨弄琴弦。
  这是琴自己动的?它这是排斥她还是接受她的意思?
  卿鸢叫不准,疑惑地把指尖再次落在琴弦上。
  好涩啊,卿鸢发现就算她只选择了一根琴弦,那也不是那么好拨动的。
  琴弦比她想象中的硬很多。
  不过,没感觉到疼,她胆子大了些,慢慢加力,指尖碾过那根紧绷得快到极限的弦。
  啊,卿鸢停住,她发现除了她拨弄的弦,其他的弦也在颤抖。
  不仅如此,原本被扶珩唤进古琴里的光团好像化成了一滩亮晶晶的液体,缓缓地从颤颤的琴弦中溢出来,染透琴弦,染深琴身,流到哪里,哪里就覆了一层粘稠的水光。
  高洁脱俗的哨兵队长好不容易才止住那令他难堪至极的吐息方式,手却脱离了控制,每节指骨里都攒集了让他难忍的念想,修长的指极度难耐地打开,颤抖地绷直,手指无意间拨到琴弦,擦过琴弦的小痣周围顿时红了,除了噪音般的嗡鸣,更要命的是,被他自己撩动的琴弦还压在她的指尖。
  扶珩的后背挺直,眼睫却崩溃似的细颤,他闭上眼,茶色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失神。
  他的手掌按在琴面上,用力压弯琴弦,哪怕亲手压折了几根琴线,也要远离她的指尖。
  卿鸢抬起眼,把手也拿开,看着对面的哨兵队长,他怎么吐血了?
  哦,不是吐血,是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
  血珠从薄唇沁出,好像水墨画上落下的一滴血,鲜艳得让整幅幽冷肃穆的画骤然换了风格,原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每一笔,似乎都被欲念化的墨重新描了一遍,不可说的渴求湿漉漉地,黏糊糊地往下淌。
  是她搞得吗?卿鸢晕乎乎的,塞着耳塞,她听自己的声音也像隔着什么:“抱歉,刚刚我有点兴奋,没能抽回神,不小心多试了几下,把你……或者你的精神巢弄疼了吗?”
  扶珩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聚焦,他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向导。
  “没有。”他沾着茶水写,“它接受你了。”染了水光的指尖顿了顿,“你可以和它连接了。”
  卿鸢惊喜地睁大眼睛,好像看到大把的积分在向她砸来。
  但第一次做这么高难度的连接,卿鸢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她沾水在案台上写:“请把我和你连接时,你感觉到的变化写下来,我可以按照它进行调整。”
  清冷而又高不可攀的哨兵队长低眼看着这行话,片刻后,写下:“好。”
  时间仿佛凝滞,那么淡的水痕久久没有消失。
  第15章 升什么破级
  卿鸢悄悄搓搓被琴弦硌得微微泛红的手,不觉得疼,只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扶珩注意到她手上的红痕,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推给她。
  卿鸢打开盒子,里面是半透明的膏体,散发着和扶珩身上差不多的冷香,不过要苦一些。
  她沾了一点,抹在手上,有点冰,但很舒服。
  “谢谢。”卿鸢抬头冲扶珩礼貌地笑笑。
  扶珩看她片刻,低下眼睫,耐心地等她调整好。卿鸢确认了一下耳机戴好了,便集中精力开始了。
  向导的精神体不能像哨兵一样外放出来,必须借助精神链,卿鸢把她的精神链唤出来,它们纤细莹白,看起来无需过分挣扎,只要对着它们吹一口就能把它们都吹跑了。
  它们轻轻落在古琴上,变成一张薄薄的网,古琴体积很小,很容易含住。
  问题出现在它们试图顺着它的纹路渗透进去的时候。
  卿鸢皱起眉,颈间渐渐蒸腾处细汗,她好像高兴得太早了,看哨兵足够配合,他的精神体也不像狼啊怪物啊之类的那么可怕,就以为这次任务手拿把掐了。
  现实给她一盆冷水,古琴小,但冰冷坚硬,像是一块不会轻易融合的冰无论她的精神链网怎么收缩贴紧,也都无动于衷。
  精神链网投射在她这里的感觉越来越糟糕,卿鸢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个大冰块,在各种乱蹭。
  找不到入口啊……卿鸢好急,但她对这类精神巢的了解实在浅薄,只能把希望放到巢穴的主人身上。
  卿鸢看扶珩,他和他的精神巢一样淡定,被她这样乱闯乱撞,也还丰神俊逸仙气飘飘的。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扶珩抬起眼看了她片刻,接着低下长长的眼睫,用茶水书写:“痒。”
  痒?那就是有感觉,有感觉就是好消息,卿鸢点头。
  古琴不像诀君,文森斯的精神巢,有明确的位置可以连接,它看起来,摸起来哪里都差不多,她找不到薄弱,可以最先击破的位置,她更深入地问下去:“哪里最痒?”
  扶珩再次看向她,这次,看得更久,卿鸢得一边操控精神链,一边思考发问,没力气保持礼貌:“快写。”
  她要坚持不住了。
  扶珩如画的眉眼依旧清冷漠然,然而蘸取茶水的指尖颜色却更鲜艳昳丽,好像沁了血一样:“腰腹处。”
  腰腹?古琴有腰吗?卿鸢想给扶珩发个撒贝宁吸氧的表情包。
  扶珩平缓着自己的气息,神情看不出异样,目光却在融化变得粘稠,在专注控制精神链无暇注意他表情的向导泛红潮湿的眉眼间流过时,拉起一片细细的丝。
  注意到她的吃力难过,过分漂亮的手抬起,案台上留下,笔锋比之前遒劲内敛的文字:“我来带你来找。”
  卿鸢呼出一口气,好好好,精神链随着她的放松,也松了松。
  扶珩立刻察觉到,无声督促她:“你也不可停下。”
  “请再坚持一下。”
  可是她已经好累了,卿鸢对上扶珩仿佛看到什么都不会泛起丝毫情绪的眼睛,含泪把精神链拉紧。
  扶珩把手放到古琴上,指尖微微停滞后缓缓压下去,颤出乐章,霎时间,房间好似荡起清风,他的长发衣袖都飘散开,冷淡安静的眉眼因为多了这样的动态,更为生动也更为诱惑。
  <a href="https:///zuozhe/nok.html" title="锅包漏漏"target="_blank">锅包漏漏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