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徽若蹙眉:“打住。这里是金山寺,你们倒好,开口吃肉闭口采买的。”
  俩丫鬟噤声。
  秦徽若却道:“不过,再过数天就得回宫了,难得出来,倒是可以下山走走。”
  她想起那天在直播间,看到的景象:农人躬耕、田地连绵、孩童嬉闹,远比书中描绘的还要恬淡宜人。
  她想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又是这么晚……
  水群时速上万,码字一天三千。
  我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作者!!
  话说,前两天看了无穷小亮的微博,直接网购了几盆天竺葵,准备养起来了!
  尤其那个银边苹果碗,看起来真漂亮!
  等我养好了,我去大眼仔晒花!
  大家拭目以待!
  第011章 桥板村
  有了想法,自当安排起来。
  退红去准备出门事宜,秦徽若则净手点香,沉下心抄经。
  抄完的经书要拿去供佛,供上三天,再收起来,带回宫中给祖母和母妃,祈愿两位长辈平平安安。
  事关两位长辈,她抄得很慢,力求工整洁净。
  一本《无量寿经》抄上两遍,便直接到午。
  秦徽若闭目缓了缓神,问:“都安排好了吗?”
  退红快手收拾好笔墨,笑着答道:“都安排好了,用过午膳就能出门了。”
  “嗯。摆膳吧。”
  用过素斋,秦徽若想了想,换了身半旧的袄裙,随意配了块禁步,再戴上浅露,便领着人出门。
  金山寺所在的金山,山势平缓,拾级而下,走上一刻钟,即可抵达山脚。往东走片刻,便能看到一片田地,在群山围绕中缓缓铺开。
  冻土初化,被翻过的田地里,泥块参杂着枯茎稻梗,并不好看,但一块块田地连绵成片,及至远山脚下,远远望去,竟有股壮阔之感。
  比光屏所见更为震撼。
  秦徽若站在坡地上,眺望着这一切,觉得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她微微提起裙摆,走下小径,踩上杂草交叉的田埂。
  退红吓了一跳:“姑娘,那儿脏,还是走道上吧。”
  秦徽若笑笑道:“不碍事。”昨儿那位主播就是踩着田埂快走,那视角……很舒服。
  她踩着软绵绵的杂草茎叶,慢慢前进。
  裙摆滑过杂草,响起轻微沙沙声,连带禁步上的玉佩也不停晃动。
  秦徽若有些别扭,又有些新奇。
  她自小受母妃教导,行走坐卧都有一番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自不必说,行走时首饰不晃、裙摆不扬,都是最基本的。
  规矩如她,上辈子却被人讽刺古板无趣。
  仪态规矩,与性格爱好,岂能简而论之?不过是些无礼之人的妒羡之语罢了。
  她拢了拢披风,挺直腰杆,继续前进。
  狭窄的田埂并不平整,她小心翼翼地走,也走得有些歪扭。
  紧跟在后的退红惊呼连连,双臂张开护着,生怕她摔下泥地里。
  秦徽若没管她,越走越开心,到后面几乎小跑起来。
  暖阳悬空,春风拂面,还有泥土的芬芳……是新生的味道。
  穿过田地,踏上乡村土路时,秦徽若脸上已不自觉带了笑。
  “走,进村里看看,说不定能给母妃她们淘点什么好玩的。”
  一行人慢步走进村,却不见人影,路过的人家也大都关门闭户。
  秦徽若也没有多想。正午嘛,正是用膳午歇的时候,大家自然都呆在家里。
  跟在后头的便衣侍卫却突然跑到前边,手扶在腰间佩剑上,警惕地打量四周。
  打头一名中年人朝秦徽若拱了拱手,低声道:“姑娘,这村子有些诡异,为防万一,还是回去吧。”
  秦徽若愣了愣,配合地点点头:“好。”
  说完,立马转身,准备退出村子,退红、蕉月急忙靠过来,一左一右地贴着她,紧张四顾。
  一行人快速往外退——
  尖利哭嚎划破天际,传入众人耳中。
  “不要——官爷!你抓我吧!官爷!放过她!”
  “娘——娘——”
  秦徽若停下来。
  哭嚎声仍自继续:“他还是个孩子……官爷我求求你……”
  后面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秦徽若蹙了蹙眉,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退红等人连忙跟上。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领头的中年人无奈抽出佩剑,无声道:“走吧。”
  遂跟上。
  一行人绕过两间半旧的泥砖房,就看到声音的来头。
  那是间半砖半木、屋顶还补了许多茅草的旧房子,不大的院子里挤着数名膀大腰圆的汉子。
  其中两名正按着地上一瘦弱妇人,正是这位妇人在不停哭嚎求饶,手里死死抱着一半大孩儿,不肯松手。
  秦徽若看过去时,正好看到一名头戴六合帽的中年人朝地上妇人狠狠踢了几脚。
  “撒手,让你撒手。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就这年老色衰的模样,谁看得上你?你这娃儿长得不错,好好养养,兴许还能给你挣点富贵头面,到时你还得来谢我……现在作天作地的给谁看呢?”
  妇人痛叫两声,抱着孩子的手情不自禁地松了松。
  孩子瞬间被壮汉抱走,直接甩到肩膀上。
  “娘——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走!!”
  “安儿——放开我儿——”那妇人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俩壮汉死死按住,顿时绝望大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六合帽中年人吐了口唾沫:“你先想想什么时候把粮给补上吧!”一挥手,“走了,下一家!”
  扛着孩子的壮汉背对着院门,正要转身,胳膊一痛,那孩子尖叫着头朝地向下跌——
  被一佩剑汉子接住,推至身后,另有一名十三四岁的绿裙丫头拉住那孩子,飞快往后躲。
  六合帽呆了呆,朝佩剑汉子喝道:“你干什么?!”
  佩剑汉子不搭理他,三两下撂倒壮汉,不知从何处拽来绳子,绕两圈,将人捆了扔一边。
  其他壮汉见状,便要握拳冲上来。
  佩剑汉子一抽长剑,架在六合帽脖子上,扫了他们一眼。
  壮汉们立马顿足,不敢再上前。
  六合帽惊怒交加:“你干什么?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说说,你是什么人?”低柔的嗓音带着浓浓不悦,“我倒要听听,什么人如此嚣张。”
  六合帽回头,就看到一名头戴浅露、身着半旧衣裙的小姑娘缓步走进院子,几名丫鬟、仆妇簇拥在后,另有两名高大护卫护在她左右。
  这行人自然是秦徽若一众。
  变故不过在瞬息之间,重获自由的妇人爬起来,冲到绿裳丫头旁边,死死搂住自家孩子,一叠声哭喊着“安儿”。
  秦徽若扫了眼那对母子,只觉那小孩似有几分眼熟,她也没多少想,拧眉看向六合帽,问:“你方才为什么要抢孩子?”
  六合帽难掩愤怒:“你连我名号都没打听清楚,插什么手?”
  秦徽若:“……口气挺大的。”
  <a href="https:///zuozhe/shazhoutacui.html" title="沙舟踏翠"target="_blank">沙舟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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