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听着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
  脑子也不太好用。
  凤锦年冷静地想到。
  而且很容易信任别人,还容易心软。
  “被感染了,‘鸡地’会怎么处理?”
  他接着问。
  “会被安乐死。”时傅乖乖答道。
  “就是给你注射一种东西,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
  怕凤锦年听不懂,他又接着解释。
  ——看来不能回那个叫鸡地的地方去了。
  凤锦年心里暗道,他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头也开始疼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生长成型。
  而且全身像是被马车碾过。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飘了起来,当机立断,匆匆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两句,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你先想办法应付过去。”
  “暂时不要联系我。”
  时傅:他能想什么办法啊!
  头,忽然痛了起来。
  不过——
  他有些惊奇。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互换了身体之后,不仅能和对方联系,而且看上去,这种联系还是能靠意念操控。
  像电话似的。
  他试探性地又叫了两声,见真的没人再答应,这才把视线放回到了陈小白的身上。
  陈小白的脸色已经不能单纯用惊恐来形容了。
  时傅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情,觉得这孩子多半是被吓到了。
  “你——”他伸出手,想把地上的人扶起来。
  然而小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直接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他家少爷看起来好像是疯了啊!
  “我好想,忘了些东西。”
  为了防止被当成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时傅捂住了头,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演技,“我的头好疼,好像磕到了,也记不起来事情,你,你是我的小厮?”
  少年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只剩下茫然,陈小白看着自家少爷,汪的一个爆哭扑了过去,“呜呜呜呜少爷!小的该死,应当是小的呼救的时候不小心把您磕到了。”
  他看着自家少爷金贵的头,“怎么办啊少爷,呜呜呜,小的这回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响亮的吸鼻涕的声音想=响起,时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也太能哭了。
  他想安慰,又怕自己不小心在哪个地方露了破绽,只能尴尬的看着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锦年醒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面容俊朗,神态温和的青年,带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秦王看着已经坐起来了的少年,心里暗骂一声。
  怎么醒的这么快。
  他露出了个关心的神色,“锦年可有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我——”
  时傅本来想要起身,结果起到一半,就被青年一把按了下去。
  时傅:???
  他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始思索这人和凤锦年到是什么关系。
  家里人?不太像啊。
  好友?
  他刚才没说过吧……
  “你突然昏倒,把你这小厮可吓得不轻。”
  秦王一边说,一边把时傅重新塞进了被子,还“贴心”地帮他掖了掖,“本王找了太医,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你先在这里躺着修养吧,若是贸然挪动吹了风,病情严重了可就不好了。”
  “王爷!”
  听见小白的声音,时傅的脑子里先是“卧槽这居然是个王爷?”,然后是“这王爷态度还挺客气?”,最后是“大兄弟能不能不掖被了,真的很热。”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陈小白先一步哭诉了起来,“我家少爷刚才好像碰到了头,记不起东西了,求王爷快让太医帮他看看吧呜呜呜。”
  磕到脑子了?
  秦王立刻紧张的看了一眼少年的头。
  不会磕傻了吧?
  嗯……
  秦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觉得眼前的人应当只是忘了些东西。
  问题不大,既然张先生说他可以,那他就一定可以!
  “这,碰了头可是大事。”他回头看着中年太医,“姜太医,你快给他看看。”
  姜太医领命,立刻拿出脉诊,拉过时傅的手腕,仔仔细细号了半天的脉,眉头越皱越紧。
  陈小白站在一边,看着太医的脸色,慢慢连哭声都吓停住了。
  时傅:这大哥表情好严肃啊,他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小公子的问题,有些难办啊。”
  良久,太医收回手,长长叹了一口气。
  时傅感觉屋里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都汇集到了他身上,小白哽咽着,擦了擦眼角。
  时傅:……
  好怪,真的好怪。
  他感觉自己现在像是躺在临终关怀病房里,大家已经开始准备和他告别了。
  真的病的这么严重吗?
  “凤小少爷这个病,应当是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加上平日里用药不及时,所以症状一直没有好转。”
  陈小白忍不住在旁边点头。
  时傅:没想到这凤锦年还挺叛逆。
  “但是现在不足之症都是小问题。”
  陈小白候在一旁,惊悚的睁大了眼睛。
  时傅:???
  怎么,您还有意外惊喜?
  “不足之症本来可以治愈,但是因为小少爷常年没有重视,所以现在您全身的五脏六腑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
  “加上刚才又伤到了头,可能是脑中有血块淤积,这才导致了记忆全失,且加重了病症。”
  “若是不好好修养,按时服药,恐怕——”
  太医摇了摇头,一副病人命不久矣的样子。
  陈小白再次呜呜哭了起来,时傅险些以为他人已经没了。
  ——而且真的好怪啊,他头根本不疼啊,记忆没了也是个托词,这人身体应该也没有差成这样吧?
  但是整个营帐中的人并不关心他的看法。
  秦王语气担忧,“那姜太医觉得,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下官知道有一药方可以治好这种病,但是这药方所需的君药极其少见,必须在采摘下来的一刻钟之内处理好,直接入药。”
  “而且这方子臣药繁多,恐怕难以凑齐啊!”
  秦王立刻作紧张状,追问太医都都需要些什么药。
  其间,他不时扫几眼坐在床上的“凤锦年”。
  整个营帐里充满着一种学术讨论的气息。
  而时傅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多余。
  “原来竟然是这种药!”
  突然,秦王一拍手掌,把时傅吓了一跳。
  他语气喜悦,“本王府里有位先生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之前本王曾经在他的院内看见过这种草药!”
  “他当时说,这是偶然在集市上买到的,卖东西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只是觉得好看,便采了回来。”
  “他养了两年,已经长出来不少了。”
  他眼神惊喜的看着时傅,“锦年放心,想必那位先生知道了,也愿意为锦年拿出草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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