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和宋弃呗还能是谁。”
  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段迟猛的坐起来,然后迅速拿下眼睛上的眼罩,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对话一边的陈诉就兴奋的说:“我突然想起来宋弃有你家钥匙,我直接开门了啊。”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陈诉毫不客气的大嗓门就传进来,段迟噼里啪啦掀开被子一阵风风火火跑到镜子前慌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才佯装淡定的开门然后在二楼的围栏处往下看。
  陈诉手里提了一袋苹果,嘴里还咬着一个,站在他旁边的宋弃穿得很暖和,把半张脸都埋进了厚厚的围巾里。
  听到声响的时候下面的两人就同时抬起头,陈诉见段迟穿着宽松的短袖长裤,除了头发有点乱糟糟后,很失望的“害”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裸睡打算来个突袭给你拍套写真来着。 ”
  段迟:“……”
  还好和宋弃住的那几天习惯了穿衣服睡觉。
  段迟听着陈诉一直在那叨叨个不停,自己也是敷衍的糊弄应两声,而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宋弃没移开过。
  下边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段迟明白宋弃是不想搭理他,经过前两天的事,他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就更加的冷淡和微妙。
  段迟下了楼,在厨房里捣鼓了一阵后给陈诉和宋弃都倒了一杯现磨的咖啡。
  陈诉接过喝了一口,苦得呕了一声,骂他:“这玩意这么苦,你还不如给我倒杯可乐。”
  “家里没可乐,只有这个,爱喝不喝。”
  段迟一只手揣着兜,一只手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对面的宋弃脱了围巾后一直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
  听着陈诉在耳边的埋怨,段迟就在想。
  你看,宋弃不就挺喜欢喝的吗。
  之前宋弃住他家里的时候两人就没啥机会这样坐下来好好喝咖啡,导致段迟一直珍藏的咖啡想着宋弃说不定会喜欢的想法一直没落实。
  果然,宋弃喜欢。
  陈诉被苦得灌了很多水,然后自觉的打开了段迟家的超大英寸电视机连接了游戏就要打。
  双人游戏,陈诉期待的看着段迟,哪料平时打游戏最积极的段迟直接说了一句,“滚,今天不想打。”
  陈诉震惊得瞪大眼睛,怀疑的看着段迟,“你改性了?之前我不打你都摁着我的手非逼我打。”
  段迟:“……”
  一夜之间,他突然觉得这事在宋弃前被说出来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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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这事当天晚上在他们几个聊得火热的群里他就说了,所以今天下午陆陆续续班上几个玩得好的都来找他。
  然后狂欢过后把家弄得一团糟,众人却拍拍屁股扬长而去,陈诉更是以要回舅舅家为由一马当先跑得最快。
  等张飞他们几个落后的走后,家里就剩下段迟和宋弃两个人。
  看着水池里堆满的碗筷和餐台上乱七八糟的食物碎屑和满地的彩带和饮料瓶,段迟双手撑着餐台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叹了口气,一脸烦躁的将手上的空饮料瓶使劲扔进了垃圾桶后转身,就看到了拿着袋子刚进厨房的宋弃。
  段迟:“……你没走啊?”
  他还以为宋弃和张飞他们一起出去了。
  宋弃余光撇了一眼垃圾桶里刚被扔进的饮料瓶,然后弯腰将地上的那些瓶子捡进了袋子里,段迟回想刚刚自己暴躁的行为,觉得额头上莫名其妙冒冷汗。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残局。
  不过一会,在两人的努力下,原本乱七八糟的客厅和厨房再次恢复整洁。
  段迟揉着酸痛的肩膀,看着宋弃围好围巾后将墙角那个大垃圾袋拿起来就要离开,段迟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宋弃一愣,转身看着他,可段迟只是嗫喏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两人就那么沉默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宋弃先开口,他说:“再过两个月我才到能最低限度结婚的年龄,我想你也一样,只要到那时候我就会遵守约定。”
  段迟燥热的心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自己原本飘飘忽忽的身体更是极速的往下坠,让他原本心底就有一丝丝的烦躁被无限放大,他现在特别想过去逼迫宋弃不要说这些话,但这本就是他提出来的。
  一场交易而已,他给了宋弃想要的,宋弃给了他想要的。
  这不是正常的吗?
  段迟点点头,冷冷“嗯”了一声,然后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宋弃说。
  段迟沉默了,他还以为是因为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宋弃才过来。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
  段迟又觉得好笑,他和宋弃不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什么时候好到能互相安慰陪伴了。
  现在见面不再互相仇视和一言不合就动手,都算是谢天谢地的了,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宋弃见他没有再要说的,开门走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段迟停顿片刻后从门口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后看着下面,不过几分钟,那个人影就透过被雪覆盖层层叠叠的树影出现在了大门口,然后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越来越远。
  段迟在窗边站了很久,从小开的窗户里不断有冷风和细碎的雪花灌进来,将轻薄的窗帘吹得细微作响,但段迟不觉得冷。
  也不知道最后过了多久,他重新关好窗户躺回床上,心里的烦躁却更加旺盛,身体深处好像有一把火开始熊熊燃烧,这把火从内往外,燥热的同时伴随着心烦意乱和隐隐约约的疼痛。
  那种难以言齿的难受与痛苦烦躁段迟再熟悉不过,他睁开眼睛,然后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忍得细微发抖。
  身体发热,额头上和身上却冒着冷汗,段迟烦躁的起身在房间里翻着什么东西,直到把整个房间弄乱,甚至把花瓶都弄倒打碎,里面早已经干枯的玫瑰洒落了一地,段迟也没心情管。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这几个月过得太过安逸导致他都忘了这事。
  他没有准备好抑制剂。
  而现在易感期却凶猛的奔腾而至。
  段迟喘着粗气,一直那么硬抗到后半夜,全身上下开始疼得不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直到他实在无计可施,睁开被冷汗浸湿的眼睛在通讯录里看着宋弃的名字,可最后还是拨通了陈诉的电话。
  电话嘟了很多声,这个声音让段迟异常烦躁,就在段迟差点把手机砸了那一刻,陈诉的声音才传过来,那边声音很乱,段迟都听不清陈诉说话。
  陈诉一直问了很多遍才听清他的话,然后就突然跳起来骂道:“你他妈不早说,我现在和我舅舅出来太远了不在家,我让宋弃给你送过去。”
  “不要。”段迟想都没想就坚定拒绝。
  “你放心,”可陈诉却听不出段迟的语气不对劲,只是依旧喋喋不休,“宋弃他虽然是……不是不是,宋弃他是alpha,而且他对所有alpha的信息素免疫,你就算爆发个一塌糊涂他都感受不到一点照样和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我上次易感期他还能坐我旁边吃零食……”
  陈诉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之后就听不到了,段迟发现手机没电了,最后只是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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