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众人得令,一个个高很瘦的小混混先动了手,其他人开始你一拳我一拳的往宋弃身上打。
  宋弃任凭他们打,没有还手。
  如果他还了手,那就会像他和陶喆一样没完没了,这些人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他。
  “你还手啊!!”陶喆见宋弃被围在角落里没有还手,最终变了脸色,他大骂宋弃,“你他妈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就怎么对他们,你不是很能打吗?!”
  宋弃的耳边呜鸣,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开始模糊,他听见铃声的叮叮声,听到自行车的急刹声,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
  他听见段迟的声音,然后进紧接着是陈诉的声音。
  “我去你妈的陶喆!你还是不是人!”
  踢在身上的痛楚和拳头落下的疼减少了很多,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宋弃摸索着墙坐起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段迟踢了那个叫辉哥的男人一脚,然后抓着男人后脑勺的头发将人半拖半拽的拖到宋弃跟前。
  男人身上带了很多伤,脸更是打出了很多血,早没了刚刚的神气,他被段迟抓着头发脸只能被迫仰着,嘴里一直喊着求饶的话。
  “道歉……”
  段迟压沉着嗓音,话是对男人说的,但是眼神却转向了宋弃。
  男人忙向宋弃说对不起,嘴里还喷出几滴血沫,宋弃的眼睛看到了段迟手上关节擦破的皮肤和血。
  宋弃抬眸看向段迟,而段迟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半弯下腰对男人说:“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你这身肥膘就别想要了,你刚不是说两个区区alpha而已吗?再敢找宋弃麻烦,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alpha才能行使的权力。”
  男人忙不迭点头,段迟说了一句“滚”,男人就连滚带爬跑了,连鞋子掉了都不管。
  夜全黑了,路灯发出暗淡的光,段迟蹲下身看着宋弃,淡淡笑了笑,说:“宋弃,你真狼狈啊,我又帮了你一次,你要怎么报答我?”
  段迟的眼瞳比平时更深,那股冷冽的信息素像是被压抑着的洪水猛兽,只要他的主人一松懈,就会跑出来吞噬一切。
  段迟因为愤怒在极力压抑着信息素,但看着那双桃花眼,那些汹涌澎湃的信息素最终平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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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迟原本只是秉承着帮助人际关系脑残的理由去找陈诉,想着问问干嘛冷落宋弃。
  因为他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路上陈诉吐槽宋弃的口水都要干了,就在他咽了一口唾沫的空挡,目光就看见了巷子口那辆躺在地上的自行车。
  陈诉几乎没过脑子扔下自行车就往那边跑,反应过来的段迟看到被堵在角落里的人后更是火冒三丈。
  与那些人动手的空挡他余光看见缩在角落里的宋弃,想也没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抓住罪魁祸首就是一顿死揍。
  这件事情很简单,叫辉哥的男人是这一带的混混,平时就是靠和他老父亲一起合伙讹人,又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友,早年因为抢劫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就一直干这行当,尽管被拘留无数次,放出来后继续照干不误,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这次无非就是怀恨上次的事情,找着陶喆这个和宋弃有矛盾的,就堵在宋弃回家的必经之路要好好找回在小弟面前丢的面子。
  陶喆没跑,被陈诉抓住狠狠揍了几拳,陈诉觉得碰到陶喆都嫌弃,就甩了甩手,厌恶道:“你有完没完?就逮着宋弃一个人不放了是吧?”
  陶喆仰着头一脸不服,到现在依旧说:“明明是他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了?”
  宋弃透过被段迟遮住的视线,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陶喆一样,段迟见他要起来,顺手拉着他的胳膊起身提了一下好让宋弃借力站起来。
  宋弃的嘴角都是淤青的,嘴角处被打裂开渗出血,说话的时候扯到伤口很疼,但这伤仿佛不在他身上,他靠近陶喆,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陶喆,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我都觉得无比恶心,在我眼里,你和刚刚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我问你,我欠你什么了?”
  陶喆听到这话脸一下变得唰白,陈诉按着他的手一放,他就脱力般坐在地上。
  宋弃看他的眼神只有寒冷,连厌恶都没有。
  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忽略,比他说的难听话更让人奔溃。
  宋弃的右脚脚踝被那些人趁机踩了好几脚,骨头都有些错位,疼到他额头上全是冷汗,被风一吹,更是仿佛穿透皮肤浸入骨髓。
  但他依旧强撑着往自己的自行车方向走去。
  在宋弃心里,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去迟了徐洁又该担心了,还有他要怎么和宋历解释他又受伤这件事。
  宋弃脑袋里很满,又觉得很空,直到他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胳膊,他抬起疲倦的眼眸看去,就看到段迟那张无论何时都仿佛在闪闪发光极度吸引人的脸。
  “上来,”段迟示意自己的后车座,无语道:“真搞不懂你在强撑什么,偶尔示弱会要了你的命啊?”
  段迟的话语冰冷,这次宋弃没有再拒绝,而是沉默的坐上了后车座,指尖轻轻捻住了段迟的校服衣角。
  随着车轮滚滚向前,段迟身上那股淡淡的信息素随着风萦绕鼻尖,又温和又干净。
  宋弃闭上酸涩的眼睛,耳边依旧在嗡嗡作响。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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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尤其是宋弃,段迟和陈诉还算好了。
  宋历看到时什么也没说,帮着宋弃瞒着徐洁就给他处理伤口。
  陈诉和段迟就是一些擦伤,宋弃不一样,右脚脚踝肿得老大,身上大大小小都是淤青,好在都没伤到骨头。
  宋历就是一个普通的牙医,一些简单的伤口还能处理,脚踝上骨头错位的伤他就处理不了,加上徐洁很细心,万一闻到药酒味就不好了,就得为难怎么编个理由骗过去。
  “要不就说去我家?”陈诉说。
  “你父母都还没回来,小洁不会放心你俩两个人单独待那么多天。”宋历否决了这个提议。
  段迟手上包着纱布,本来事不关己一样在一旁坐着,看着宋历和陈诉抓耳挠腮的为难,最后想了想才道:“那就说去我家,”末了又补充道:“刚好宋弃这段时间不是辅导我的作业吗,马上就期中考了,就说去我那住几天。”
  宋弃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宋历和陈诉也是意外的“啊”了一声,看段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宋历犹豫不决,过了半响才忧虑道:“怕是会给你姑姑和姑父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段絮戎虽说没有上流社会世家小姐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和他们是两路人,宋弃突然住进去,总归是不好的。
  段迟倒是没说什么,思考了一下觉得宋历说的有道理,他倒不是有什么阶级思想,也不认为他姑姑会介意,但他也是借住,已经给他姑姑带来了很多麻烦,这种事还真不好开口。
  几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方案,沉默听了半天的段迟再次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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