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宋弃这种假清高的,就适合像现在这样像只小白兔一样任人拿捏。
宋弃依旧没给段迟好脸色,眼神冰冷,他靠在墙上,嘴巴一张一合就是生硬的让段迟滚开。
段迟最讨厌宋弃那不可一世的嘴脸,烦躁的让宋弃再说一遍。
宋弃仰着头,一字一句道:“我说你他妈真烦人,能不能滚远一点。”
段迟哪里受过这种态度,从来就是别人捧着他,或者怕他。
如果不是他不想刚来新学校就给他姑姑惹麻烦,就宋弃这样,他一定会往死里打一顿。
可段迟只是压着火气眯了眯眼睛,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冰冷,“宋弃,你有种一直这么横,早晚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把柄,让你跪地求饶。”
段迟很愤怒,但是他忍了,可他天生的本能忍不了,冷冽的信息素几乎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就争先恐后的往外钻。
这就是alpha,当情绪压抑或者失控时,信息素总会比理智更快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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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弃本来就因为感冒身体不舒服,每次身体免疫力下降时,那种因为信息素闭塞导致的痛楚就会席卷全身,哪怕大把大把的吃药也无法缓解。
他本来还能撑一撑,偏偏段迟总是往他跟前凑。
他像是飘荡在海面的孤舟,而段迟身上的信息素就是激烈的海浪,不断的往他身上打。
而现在,那股像是一把把冰锥的信息素往他身体里刺,全身的痛楚得以缓解,但紧接着的反应就是身体开始发烫,尤其是后脖颈。
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宋弃红了眼睛,原本要走的段迟停了下来看着眼尾通红,骨节白净的手指捂着后颈的宋弃。
看他弯了腰很难受的样子,段迟凭借自己最后一点良心,奇怪的问了一句,“你装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宋弃的视线变得模糊,鼻尖都是段迟身上透发出来的那股深海冷冰的信息素。
他的身体热到难受,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靠近段迟,却又被仅存的理智唤醒,宋弃轻微不舒服的干呕了一声,蹲在地上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向段迟,冷声道:“走开。”
如果段迟本来还有点良心,那么现在就完全没有了,他没有片刻犹豫的离开。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犯贱的事他可不会做。
段迟走后,楼道里alpha的信息素依旧没有散去,宋弃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身体里的热意也慢慢平复下去。
你看……
不愧是契合度99%的信息素。
只需要这么一点点,就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体内叫嚣的痛苦安抚住。
一瞬间,宋弃眼神呆愣了几秒钟,不过片刻又变得清明。
他将额头上的冷汗一把清水洗去,等下课铃声响了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情不能接近的人。
只是这一天注定没有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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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弃上去教室的时候,楼道里挤满了人,声音很嘈杂,宋弃透过楼道拐弯往上看了一眼,看到段迟被一个人拎着衣领怼在了墙上。
而段迟依旧不为所动,揣在裤兜里的双手甚至没拿出来过。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拎着他衣领的人,满脸都是不屑与嘲讽。
段迟微低了头敛眸,说:“原来你就是陶喆。”
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天因为被宋弃和陈诉这两傻缺连累,把他怼到墙上后来被他一脚踹倒的黄毛,又以这种方式再见。
“你和宋弃果然是一伙的。”陶喆恶狠狠的盯着段迟,手上的力度愈发加重。
楼道里都是一些其他班的学生,四班的刚下体育课被堵在了下面,陈诉好不容易挤上来,脖子上还围着段迟和宋弃的校服外套,一看这情况立马一拍大腿就要去喊老师。
只是才挤出去,就听见后面一声惨叫。
陈诉一愣,还以为是段迟吃了亏,结果一回头看,天都塌了。
只见段迟一只手甚至还揣在兜里,另外一只手直接扭着陶喆的手腕,咖嚓一声,陶喆的手直接脱臼,陶喆惨叫着捂着手,旁边两个跟着他的小弟也被这架势唬住不知所措。
段迟本就在宋弃那里受了气,正没处发呢就有人上赶着凑上来当出气筒。
段迟又将那只手重新揣回了兜里,他慢慢蹲下看着坐在地上哀嚎的陶喆,冷声说道:“谁惹的你就去找谁,下次再来招惹我,我就把你脖子拧了。”
围观的人被这一幕吓得不敢出声,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都是复杂情绪,彼此小声交谈的话都压着声音,只敢有意无意偷偷看段迟。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切身体会到,什么是极优alpha,天生的体能,天生的压迫力。
都怪平时段迟拉胯到极致的成绩,让他们忘了,段迟本就是万里挑一出的alpha。
老白后知后觉才到,人群散去,陈诉看着被老白火冒三丈叫走的段迟,站在宋弃旁边唏嘘不已,“我总算知道段迟平时有多忍让你了。”
宋弃没说话,只是随手从陈诉脖子上拿了一件校服外套就回了教室,陈诉则以给段迟送外套为由去了老白的办公室。
楼道里随着铃声响彻校园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一曲古典音乐里插入的一小段摇滚,带感过后依旧悠扬。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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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一如既往。
窗外的虫子叫个不停,旁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宋弃习惯性的转着手中的笔,身上穿的校服外套没有拉上拉链,就那么敞开着。
他和陶喆的恩怨得从小学时就说起。
那时候徐洁还没有离婚,也还没有遇到宋历,宋弃也不叫宋弃。
他们住在最贫困让人谈之色变,被本县人称为贫民区的地方。
那里阴暗潮湿恶臭熏天人员复杂,陶喆家就住在他家对面。
徐洁没结婚之前是个跳古典舞的,气质好长得又非常漂亮,在她没有遇到宋弃的父亲李顺时,一切都很美好。
可后来就全变了,就因为那个家族遗传的病。
这就像是一场巨大代价的豪赌,你永远也不知道遇到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宋弃停住了手中的笔,因为不知不觉中才发现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他,讲台上,英语老师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宋弃后知后觉站起来,只是沉默。
因为他不知道英语老师是问他问题还是说了什么。
“宋弃,你平时从来不走神。”英语老师温和的声音淡然响起来,“我刚才喊了你三遍你都没反应,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吗?”
坐在最前面的陈诉也很奇怪,关切的看着他,坐在宋弃前面的张飞则顺势给他指了问题,宋弃瞟了一眼,把正确答案完整的说出来。
清冷的声音念着的英语语句被一句句说出来,英语老师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手让他坐下,“我知道你会,但你也得听啊,总会遇到你不会的。”
课程还在继续,平淡的一节课就那么结束,陈诉一直坐在座位上和蔡葵说话,反常的没有来和他叽歪他去办公室遇到了什么。
宋弃等了半天又拉不下那个脸,只能主动上去帮英语老师拿过书,说:“老师,我帮你拿回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