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怎么?想去主船?”
  “你说得让人心痒嘛!”
  “主船可不是赌钱。”
  “那赌什么?”容朗装出一脸的好奇。
  “这要看老板的心情。”李慕起身,“这样吧,我先去问问,要是老板愿意,就带你们上去。”
  目的达成,容朗觉得这个李慕都变得顺眼了几分。
  “那就劳烦李兄了!”
  “客气。”
  李慕笑了笑,转身欲走,却迎面而来了一个壮汉。
  那壮汉皮肤黝黑,个头比刚刚角斗场上的人都不差多少。
  “二位客人。”他朝着李希言二人拱手道,“老板有请。”
  上主船的过程也不算麻烦。
  从原本的船下来登上一艘快船,快船又行驶到主船附近停下。
  走过搭好的木板就登上了主船的第一层。
  矮墙边上还是站满了打手。
  一层估计有十人,三层三十,再算上巡逻的,是三十九人。
  李希言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老板在三楼等着各位。”
  引路的人行为举止和其他人很不一样,一点儿也不粗蛮,甚至还算是彬彬有礼。
  三人跟着他一路上了三楼。
  一踏上三楼,一阵丝竹之声悠悠而来,还伴着一股脂粉甜香。
  走进船舱。
  脚底先是感觉到柔软。
  地上满铺着猩红色地毯,看材质是西域传来的,价值不菲。
  地毯上十几个舞女在地毯上赤足而舞,脚腕上的璎珞铃铃作响。
  两边摆着紫檀木桌椅,木质温润,像是抹了一层油一样。
  而在三人的正前方,主位上,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斜着坐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
  他只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青色道袍,头发只用木簪别之,不太整齐,甚至还垂下来几缕。五官平凡,只那一双眼睛狭长上扬,暗含精光。
  一看就觉其城府极深。
  “请客人入座。”
  第128章 绞杀 四周的纱幔浮动,走出三……
  四周的纱幔浮动,走出三名美人。
  美人一来就要挽上几人的手臂。
  李慕坦然受之。
  李希言害怕暴露,也只微微侧了一下,让那美人只能挽住自己的小臂。
  “我喜欢男子。”容朗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脸嫌弃。
  坐姿都很狂放的赌坊老板被他的表现弄得真呆了一下。
  是他太久没有下船?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
  “别胡说……”李希言不轻不重训斥了一声,“家弟失礼了。”
  “无碍无碍!”那老板本就是随意的性子,“那不然我找个男子进来……”
  “不必了!”李希言急忙道,“让他一个人坐着就是了。”
  容朗垂着头站在一边还真像是被自己哥哥训斥了的弟弟。
  老板也不勉强,请三人入了座。
  “二位初来此地,玩得可还尽兴?”
  想到今日所见,一股恶寒涌了上来。
  李希言强忍住不适。
  “贵地确实非同凡响。”
  “喜欢就常来!”老板话锋一转,“可惜听二位说话,像是京城人,怕是也难再来了。”
  钓鱼要先放下饵。
  “我们家每年要往榆林卖上不少药材,年年都是我们兄弟在负责运货。”
  “任郎君家是做药材生意的?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小本生意罢了,多是靠着祖上那一点儿荫庇。”
  “谦虚了,任郎君。”老板的话满是试探,“这榆林需要大量药材的说法也就只有军营了。你家能搭上这条线还叫小生意?你真是要羞煞我等了哈哈!”
  “再多的钱放在那儿也就是死气沉沉的银子,那里比得上贵地如此别有洞天?”李希言用欣赏的目光环顾四周。
  老板看着李希言:“任郎君对我这主船很感兴趣?”
  “唯独这里不像是赌坊。”
  “不像赌坊,像什么?”
  “洞天福地。”
  老板得意大笑。
  “任郎君真是风趣。不过嘛……”
  他直起身,拍了两下掌。
  身下一颤,李希言急忙稳住身形。
  只见几人身体下的座位变换了方向徐徐升起,直往上而去。
  抬起头,闭合的船顶打开了几个出口,正好嵌合众人的座位。
  机关运作之下,刚刚还在船舱里的人都升到了船顶上。
  三人与老板相对而坐。
  四周还是挂满了纱幔,只是被江风吹得飞舞。
  “好精妙的机关。”李希言看着四周的环境。
  船顶,高悬在三层之上。其下就是湍急的江水。
  “这里就是主船的赌场。”老板坐直了起来,少了方才慵懒的模样。
  “今日,要赌什么?”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任郎君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不如我们就以此为赌具吧?”
  果真是个怪人。
  李希言问道:“药材怎么能做赌具?”
  “怎么不能?”老板又拍了两下掌。
  那个引路的汉子端着一个黑色盒子走了过来。
  “任郎君要不要猜猜里面是哪一种药材?”
  李希言自知自己的本事。
  “今日还是由家弟上桌吧。我在家中只管账目,对这药材也就通了一窍。”
  “任小郎来也是一样的。”
  容朗看了一眼盒子。
  盒子上绘着一丛芦苇。
  “芦竹箨。”
  不过就是要说药材名字,一个小陷阱罢了。
  “任小郎好机敏。”老板让人打开盒子。
  里面放的是一支芦苇。
  “都说蒲苇韧如丝,只是不知道这蒲苇到底有多柔韧……”
  这时候,船边忽然传来一阵重物入水的声音。
  只见一个被芦苇杆捆住的人掉进了河里。
  “今日听说了任小郎的好箭术,竟然真的赢了一局。不知此时,任小郎,你觉得他能挣脱柔韧的芦苇逃出来吗?”
  人在水里扑腾着,激起来白色的浪花。
  “当然可以。”容朗斜坐着,懒懒地扫了一眼。
  老板眯了眯眼:“任小郎要押这一个吗?”
  “是。”
  “那可不要后悔哦~”
  “您还没说赌注是什么呢?”
  老板弯起嘴角:“秘密。”
  容朗没有搭话,只笑了笑。
  “任小郎怎么不问自己输了的结果?”
  “不会输的。”
  容朗深知一点。
  第一局,是肯定不会输的,因为他想要从他们这里得到更多。
  果然,半刻钟后,那人一下挣脱了开来。
  老板故作遗憾:“哎呀,是我输了。”
  “到也不算。”李慕忽然说道,“老板刚刚并未说过自己押哪一个啊?”
  容朗恍然:“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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