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雨水落在了屋檐上,一滴一滴顺着檐下流成一注,倾泄而下。
  雨势大了?
  风也冷了点,李希言也像是受了凉气,剧烈地抖了一下。
  “嗯……”
  容朗低低一笑,抬起头,舔了舔湿润的嘴唇,一脸餍足,像是吃了蜜一样。
  他撑着躺在了她的身边,将人纳入怀中。
  “姐姐……”
  亲吻在微微湿掉的鬓角落下。
  积攒在体内的火一朝泄去,只剩下更浓郁的余韵。
  “混蛋。”李希言咬着他的下巴。
  “嗯嗯,我是混蛋。”
  “不要脸。”
  “嗯嗯,我不要脸。”
  “厚脸皮。”
  “嗯嗯,我厚脸皮。”
  ……
  第117章 云州来信 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
  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每个关节都酸软发涩。
  李希言艰难动了动胳膊,手下意外传来温热的触感。
  不是冰凉柔软的床铺。
  更像是一个……人!
  她骤然惊醒,想要坐起来,却在动作的下一刻被一个怀抱纳入。
  “是我啊……”容朗的声音懒懒的,不用多想就猜得到他此刻的模样。
  昨夜略带荒唐的旖梦瞬间闪现 。
  李希言闭上眼,窝在对方的怀里,一动不动。
  容朗笑了两声。
  “你在装死,对吧?”
  李希言咬住嘴唇,把反驳的话咽下。
  “真不想起来?”容朗的尾调上扬,一听就是要使坏。
  “没事,中午就要出发,等会儿苗青他们……”
  “我要起来。”李希言咬牙。
  容朗随手拿起床边的衣物。
  “我自己来!”李希言急哄哄地伸手抢过。
  “还害羞呢~”容朗嘴上不饶人,还是背过了身。
  由太祖亲自设计的绣衣使官服,威风凛凛,生平第一次被人窝囊地塞在被子里窝囊地套上。
  始作俑者还大大方方地裸着脊背,一点儿都不避讳什么。
  “你……”
  不等李希言说完,容朗就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臂:“热。”
  都八月十五了!
  李希言恶狠狠掐了一把坚实的臂膀。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就是故意引诱她!
  容朗是真不怕疼,甚至还颇为享受地哼唧了一声。
  “舒服。”
  李希言听得头皮发麻,立即缩回手。
  “时间不早了。”
  “也不晚吧?这还没过辰时呢。”容朗悠闲得不得了,“你属下会辰时来敲你门吗?那你们绣衣司也太辛劳了些。”
  这话也没说错。
  李希言还累得紧,直接彻底躺了下去。
  “姐↗姐↘”容朗见状又贴了上去。
  “你别闹。”
  即使不像是昨晚那样毫无隔阂。
  李希言还是觉得脸上发烫。
  “少使!少使!”
  敲门声咚咚响了两下,苗青的声音更是急切。
  李希言被吓得一下坐了起来,扭头看见某个还躺在床上的人。
  完蛋!
  她翻身下床,利落地把某人的衣物往床上一扔,拉下床帐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脚底冰凉。
  还没穿鞋!
  李希言飞速套上鞋袜,又顺手把脚边的鞋子直接踢到了床下。
  好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裳,在桌边正襟危坐。
  “进来吧。”
  苗青脚步急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云州的信!”
  “云州?”
  李希言心里颤了一下。
  “王都护的?”
  苗青拿着信的手一抖:“您怎么知道?”
  李希言直接拿过信,撕开取出信纸。
  字迹龙飞凤舞得过头。
  是王蒙的亲笔。
  上面的内容更是惊心。
  云州今年连吃了几场败仗,久经沙场的王蒙深觉不对,立即开始排查自己的手下可有什么异常。
  没想到,有问题的竟然是他的手下的副都护。
  堂堂都护府的二把手竟然和突厥人勾结!
  大怒之下,王蒙直接对那个副都护动了刑。
  然而,更令他气愤的事情发生了。
  动完刑的当晚,军营起火,火烧连营。导致了数百士兵死亡,粮草更是被焚毁了一半。
  他知道这定然是细作为了灭口所为,立即下令清查,一时之间竟查出了二十多名中级以上的军官和突厥人纠缠不清。
  军营是干净了,可是城内却危机四伏。
  他知道李希言要来,希望她动作快一点,帮她在冬季到来之前查清城内的细作。
  冬季……
  每到冬日,突厥人就会因为缺少粮食南下劫掠,这是大晋必须防守的时刻,也是发起攻击的最好机会。
  “云州……刺史现在是哪一个?”
  “常明。”
  “万县县令?换成他了?”
  “是。陛下才任命的。说是他在任上功勋卓著。”
  “确实如此。”李希言会心一笑,“有他在倒是好上不少。”
  常明年幼丧父,出身贫寒,硬生生靠着一身学识本领在四十岁时坐上了县令的位置。
  万县偏僻落后,民风彪悍,却被他只用了六年的时间就打理得风生水起。
  百姓吃得起饭,读书的孩子也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万县的府衙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贪污受贿的官吏。
  “少使放心,常刺史虽然性格古板,但是做人一心为公。”
  李希言心下定了些,却还是烦恼细作一事。
  “这些日子就不要歇气了,直接去云州。”
  “是。”
  苗青领完命令就先下去安排。
  “云州出什么事了?”穿好了衣服的容朗一边捡鞋子一边询问。
  李希言将信递给他看。
  “王都护虽是武人出身,但是心思细密非同寻常,连他都头疼……这事情不好办啊。”容朗看完信只剩下感叹。
  “这次一查完,他少了一个左膀右臂又折进去那么多人,自然是有心还无力。”
  “你也别太过担心。”容朗安慰道,“哥哥应该也是清楚情况,才让常明去做了刺史。我们走得快的话,也不过半个多月的路程,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就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事情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榆林县。
  一行人的马匹行进到此处就停下了。
  城门内外,白布高悬,军民缟素。
  “什么人!”
  守城的士兵身上杀气还未褪尽,仔细一闻,还能闻得见血腥味。
  李希言拿出令牌。
  “绣衣司。”
  士兵呼出一口气,点点头:“温刺史已经恭候多时。”
  李希言略略点了点头。
  一行人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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