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真的就要自此罢休,查不到吗?沈织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愣神。
月华如水,轻透如纱,夜虫鸣声有节奏的响起,此起彼伏。
沈织玉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这个我知道,不过,燕流大哥,你说会不会是相关的被撕掉或是篡改了?”
“不可能。”尹纨率先摇摇头,“这些卷宗皆是记录在册,几位阎罗大人盖过章的,无法作假。至于撕毁……”
尹纨没有说下去。
沈织玉已经懂了。
撕毁更不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回来当人当久了,她都险些忘了这点。冥界记录这类事件的卷宗,皆是以特殊材料所制,别说撕毁,就是拿刀砍火烧都没用。
沈织玉思索片刻,“衡阳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长风派的呢?就在百年前。”
长风派灭门的时间,与如今相隔的时间并不算长,查起来应当没有那么费事,更为容易些。
尹纨也很失落,轻声叹气:“与衡阳宗一样。”
听完他们对话,燕凛这才反应过来,人都快傻了。
“不是!织玉你什么时候分配给尹纨的任务,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离开的时候。”沈织玉敷衍的笑了两下,“其实也不算,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尹纨还真的这么够义气。”
沈织玉犯了难,不过这结果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真要这么好查的话,早就真相大白了。
“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什么人能瞒过诸位阎罗的眼,做下这些事情。”
这样来讲的话,没有记录,倒是能说得通了。
尹纨却出言打碎了这点希望:“不太可能。毕竟瞒得过其中一位也瞒不过第二位,总会有疏漏。要想同时瞒过十位阎罗大人,除非……”
“除非什么?”沈织玉追问道。
尹纨声音越说越小,细若蚊蝇:“除非那人是与十位阎罗大人的实力旗鼓相当,甚至在他们实力之上。”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懂了,多谢。”沈织玉瘫回床上。
“不要紧,我们继续帮你留意着。”燕楼拍了拍沈织玉的肩膀,“让你不早跟我们提!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尹纨一个人总归是太过费事,效果甚微。”
“好的好的。”沈织玉应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什么,满血复活。
其实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如今从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想不是吗?
衡阳宗与长风派的惨案,不管是从手法还是连冥界都找不到记录这点,都能证明确实是同一幕后真凶所做。
而那个人,不言而喻。
如此一来,衡阳宗与长风派的事件,可以暂时归类到一起。
看着天色即将亮明,燕楼他们跟沈织玉告了个别,时间不能再拖下去喽,还差最后一处地方,勾完魂就该换班了。
燕楼他们离开,沈织玉也没了睡意,脑中回想着尹纨的话。
清晨打发完徒弟,沈织玉便提步来到书房,拉开椅子,拿出小本本摆在自己面前。
提笔将衡阳宗与长风派圈在了一起。
说起来,那个藏身在仙门的始作俑者白袍人,这些年一直没再出现搞事情,沈织玉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死在了哪里。
反派不做声,绝壁在作妖。
按这个定律来看,白袍人指不定正打算憋个大的呢。
从自己穿到这里开始,就开始了风波。
……不对不对!应该是她恰逢那个时间点穿过来了才正确。
衡阳宗是白袍人灭的,那他关注自己似乎合理了起来,算了算,这是自己与他唯一的联系点。
在道衍宗那会儿,虽然过得不咋地,但还算平静,白袍人那时候还没对她作妖。
那场几大宗门逼上门的风波,沈织玉能百分百确定了就是白袍人在针对她。
首先,百鬼幡的事情,牵扯秦府那件事,那邪修老头儿被白袍人蛊惑做下恶事,他是鬼修。
百鬼幡最后落在了谁手里,白袍人再清楚不过。
湘芸是白袍人手底下的傀儡,白袍人当时利用鬼老搞这一出,估计就是帮助湘芸夺舍重生。
按湘芸的性子,想在道衍宗安安稳稳混下去,湘芸就不会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伶惜音被湘芸唆使,或许这点,是湘芸自己的想法说不定。
思路逐渐明了清晰。
沈织玉犹如醍醐灌顶,或许白袍人就是在自己离开道衍宗,进到人皮画卷小镇那个时候,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
细细想来,衡阳宗灭门、人皮画卷小镇、长风派灭门、秦府之事……其中任选其二,表面看起来皆是风马牛不相及,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但它们偏偏都有一个共同点——白袍人曾出现过,或是蛊惑过其他人做下惨案。
那他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些事件里面最多的产物是……死人。
地府之行过后,沈织玉多少知晓了些六道轮回的事,枉死或是惨死的人,怨气最深,最终会成为厉鬼。
这些事件里面的被害者,不管是衡阳宗还是长风派,亦或是人皮小镇,都与魂魄有关。
被灭门的衡阳宗长风派,招不来魂魄。
人皮画卷小镇魂淡提过,白袍人告诉客栈老板凝练什么魂石还是啥的,这个东西,便是白袍人出现在人皮画卷小镇的目的。
沈织玉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点边,既然都跟魂魄有关,那么……
第230章 【想出去玩么】
“小师妹!”正思索着,外面却恰在此时响起了六师兄的声音。
思绪被打断,沈织玉回过神来,迅速将那小本本扔进玉戒空间内:“六师兄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问你意见啊。”白砚走了进来,一只手撑在书案上,“小师妹,你后日打算去天珩宗吗?”
“天珩宗?”沈织玉杏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眨了眨眼,这才想起那请帖的事。当即站起身来,双手一拍桌子:“去,怎么不去呢。”
她都险些忘了天珩宗这事,说白了就是满月酒。
反正在泽云宗待着也是无聊,沈织玉倒想看看,这修仙界的满月酒跟她们那会儿的满月酒有啥区别。
几大宗门总的来讲,目前还不能撕破脸皮,她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泽云宗想想。
白砚一脸诡异的盯着她,半晌出言道:“……小师妹。”
“怎么了?”沈织玉不解。
白砚顿了顿,郑重其事道:“其实你若不想去的话就不去,没有什么大碍的,不必勉强自己。”
“谁告诉你我不想去了。”沈织玉耸耸肩,摇头:“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是吗?”白砚见沈织玉确实没有不想去的意思,这才戏谑道:“恕我直言,小师妹你这架势,不像去参加满月宴,倒更像是去掀桌子干架的。”
沈织玉:“……”有吗?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沈织玉摆摆手,“说到底那就是小孩子的满月宴,我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干嘛。”
心眼子再小,她也不至于把气撒到一个小孩子身上。
当初天珩宗就是老油条,秉承着两边都不得罪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