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季软看着揪心,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包围圈里,教员们一边应付着两个学生,一边讨论。
“这俩小子够狠啊,下手一点儿没留情面,是老乔他们班的吧?”
“是,这俩上课的时候就冒刺儿,一个比一个难训,不过成绩也确实不错。”
“那可不能再放水了,得灭灭这俩小子的气焰……”
夏厉景突然冒出了脑袋,把自己当作了诱饵,在教员扣动扳机的同时,另一颗子弹从左后方射来,又快又准。
这大概是两人这辈子配合最默契的一次。
还剩下三个。
如果说刚才是试探与防守,那么现在教员们开始主动攻击,他们看清了战术,严防死守,不给一丝机会。
夏厉景丢下了枪,他没子弹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请各位学员抓紧时间。】
没时间了,那就只能放手一搏。
夏厉景拔出了军刀,向对面做了个手势,沈冀秋开始扫射掩护,在最后一颗子弹射出时攻进了包围圈。
他趁着其中一个教员不备,奋力猛攻。
【a003号防守失败】
“好小子。”
被“淘汰”的教员感叹了一句,而后站起身用戏谑的眼光看着他。另外一个教员的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装置。
“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位同伴也没有子弹了,看来你们还差一点火候。”
这个距离夏厉景怎么躲都是来不及的。
枪声响起,装置器的信号灯灭了。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看向同一个方向。
只见季软端着枪,自己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教员胸口被打坏的装置本能地道歉:“对,对不起……”
【0117号得分】
【0001号0002号0117号顺利进入营地,考核成功】
听着系统音报到自己的学号,季软还在发懵。刚才教员的枪对着夏厉景的胸口,他一着急就上去了,也没想到真的能打中,毕竟他射击课的分数一直没及格过。
夏厉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抱起来,激动地转了两个圈儿,他刚才一个人干掉四个教员都没那么高兴。
他喘着气,声音里藏着难以抑制的亢奋,贴着季软的耳朵说:“太棒了软软。”
最后总分核算,夏厉景和沈冀秋毫无疑问排在前十,而季软分数虽然不突出,但排名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想,总之他可以安心在军校继续呆下去。
但让季软不能接受的是,韩士祺被淘汰了。
他的排位刚好卡在后百分之十,季软还是第一次在这只大狗脸上看到失落的表情。韩士祺和他们道别的时候明明那么不舍,却还是挤出微笑。
“没事儿,大不了我明年再考一次,做你们的学弟!”
季软和他拥抱过后把自己拿到的勋章送给他当作纪念。
“我放假了就去找你玩儿。”
“嗯,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带你们去海边抓海货!”
送走了韩士祺,夏厉景在旁边酸溜溜地说:“你不是很宝贝那个勋章嘛,怎么那么容易就送人了?”
小仓鼠已经熟练掌握了给大猫顺毛的方法,故意问他:“你也想要呀?”
夏厉景挑眉:“你还有么?”
季软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低头,夏厉景脸颊贴上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亲完季软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腼腆地道:“好啦,也给你盖了个章。”
夏厉景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二话不说将人扛上了肩,直奔寝室。
“你干什么呀!这是在外面,快点放我下来……”
“别动,咱们回寝室再好好盖几个章。”
一个月后,年关将至,季软等来了梦寐以求的长假。
从一开始的度日如年到后来被繁重训练折磨得记不清时间,一眨眼,一个学期竟然过去了。虽然成绩单上挂了两科,需要明年重修,但小仓鼠还是很兴奋。离校的前一晚美滋滋地收拾着连半个箱子都装不满的行李。
“这下我们有二十多天见不到面了。”
夏厉景躺在床上专注地看着忙前忙后的小仓鼠。
季软敷衍地嗯了几声,又头也不抬地补了句“对呀”。
“你好像很期待看不到我。”
“……没有啊,而且我们不在学校也可以见面嘛。”
夏厉景眼神一亮,“不如你今天来我家过年吧,我父母今年要去海岛过结婚纪念日,家里就只有我和哥哥嫂嫂,季元帅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多孤单。”
季软几天前接到家里来的电话,爸爸今年除夕又得在军部过,按照以往的惯例他都是去季明简家过年。
“这不太好吧,哪里有带同学回家过年的。”
大猫单手枕着脑袋,姿势妖娆:“你要是想以见家长的名义去我也很乐意。”
“……”
季软拿枕头挡住了抛来的媚眼。
一周后的除夕,屋里的壁炉烧得滚烫,季软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电视里天气预报正在提醒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随着冷空气的到达,今年春节或将有十年难遇的大降雪。
庄园里空空荡荡,只有两三个帮佣,老管家再和季软道别之后也启程回家吃团圆饭去了。
夏厉景的嘴大概真的有毒,季明简今早来了电话,说小叔叔爬山摔伤了腿,怕是要是医院住上几天,不能一起过年了。季软对小叔叔进行了慰问,并表示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
冬季的天空总是暗得特别早,外头已经亮起了路灯,季软听着呼啸的风声把自己缩在小毯子里。
“还不如在军校呢……”
季软看了眼饭桌上丰盛的晚餐,提不起胃口。他打开手机备忘录,盯着里面的地址。
一个小时的路程,其实也不是很远。
此时此刻,夏厉景正在给自己窗户贴窗花,看到来电显示是“小仓鼠”火速接通了电话。
“喂……是夏厉景吗?”存了号码却从来没有打过的小仓鼠试探着问道。
夏厉景听着那异常可爱的声音,心口酥酥麻麻,“这么久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忙着和别的alpha约会呢?”
“才没有。”
从夏承言的角度看,自家弟弟正一手拿着窗花,一手提着电话,坐在飘窗上傻乐。
一盘切好的水果摆在了茶几上,喻年像是怕打扰到他,小声说:“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开饭,先……吃点水果吧。”
夏承言终于抬头看了眼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忙活的omega,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又低头看起了文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碰水果。
还是一贯的疏离和礼貌。
尽管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四十多天前。
“……你吃上年夜饭了吗?”电话那头季软吸了吸鼻子。
“还没,你不在家里吗?是感冒了吗?”
“没有……就是有点儿冷——阿嚏。”
小仓鼠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夏厉景紧张之余敏锐地听到了“回声”,而且那声音好像就在门外。
他拿着电话跑到玄关,拉开门一瞧,只见裹得像块棉花糖的季软正站在门口,傻乎乎地拿着电话和他隔着一道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