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仓鼠吸了吸鼻子,反问他:“那你觉得我现在想和你说话了嘛。”
  夏厉景帮他擦了擦哭脏的脸,“估计不太想。”
  “郑直是我高中同学,他们家在这里有产业,这个会所就是他在管理。我来之前就和他联系了,交易在另一个房间进行,一早就安排好了,实训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不用担心。”
  “……你这是,作弊。”
  夏厉景笑容狡猾,带着点儿邀功的味道:“军校考核从来只看结果,我的人脉也是我能力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用?”
  “所以你就用来戏弄我。”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夏厉景承认错误倒是承认得很快。
  季软却愈发委屈,质问他:“夏厉景,你为什么老欺负我啊。”
  “我第一天来学校你就欺负我,抢我的饼干,还吓唬我。让我帮你买早饭,剥鸡蛋,还要我给你洗内裤……那天,明明是你的错,我给你带了馒头,你还咬我、欺负我……我的脖子现在还很疼呢,刚刚,你又捉弄我……”
  “嗯,都是我的错。”
  夏厉景发现,季软一哭他就什么办法都没有,要是季软能不哭,让他摘星星拽月亮他也能立马搭个梯子上天。
  肢体遵循了下意识的本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捧住了季软的脑袋,亲吻着他的眼睛。
  第19章 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季软哭了一半,发现又被亲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夏厉景总是做一些让他理解不了的事情。
  小仓鼠抵住了大猫,声音软软糯糯没什么力气:“不许亲我。”
  夏厉景拉着他的手,故意问:“为什么不让亲?”
  “哪有为什么,这种事情……只能对喜欢的人做,你,不许再亲我了。”
  这样的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玩儿,他不想陪着夏厉景胡闹。
  “季软。”
  “干什么啊?“
  “我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
  季软没弄懂夏厉景说的是哪句话,夏厉景便贴心地补充道:“我亲你,是因为喜欢你。”
  “我吃你的饼干,让你帮我洗衣服,喂我吃早饭,是因为我想勾引你,想让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我,每天都能看着我。我说想试试,是认真的,你对我也有感觉的,对吧?”
  这不是季软第一次被表白,但他的确头一回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夏厉景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不合适的心情,明明刚才还惹了季软生气,转眼就猝不及防地表了白。
  那么自信,好像肯定季软会答应一样。
  季软耳朵发烫,被炽热专注的夏厉景眼神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还在生气呢。
  “不要随便开玩笑。”
  夏厉景挑眉,“你还需要我证明一下对你的喜欢吗?”
  “不,不用了,”季软想把手抽回来,无奈夏厉景不给他这个机会,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非得要等到答案。
  “可是……我是beta啊,我们不合适的,”季软不大会措辞,连拒绝都不干脆,后脑发热,思绪都乱糟糟的。
  夏厉景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回答:“你是怕我们在床上不契合吗?”
  “你,你不要乱说话!”
  “哦,那就不是这个原因。”
  “反正,就是不行。”
  他不会在军校待太久,他的身份也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他和夏厉景怎么看都不合适啊。
  夏厉景得到了拒绝也没有气馁,只是慢慢站起身,季软看着他的动作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仰。然而,夏厉景只是扯了被子把他裹住。像捧着一只毛绒玩偶一样捧着他说:“没关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说喜欢我的。”
  小仓鼠觉得大猫有点儿不对劲,他说话的时候在笑,但季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高兴。
  好像,随时会把他吞下去。
  “时间很充裕,你也累了一天了,咱们在这儿睡一晚,明早再回军校。”
  夏厉景整了整衣服,看季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别担心,我在隔壁房间,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的。”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季软等夏厉景走出房门,才慢吞吞从被子里钻出来,把刚才放在外面的饼干拿了进来。
  是黄油曲奇,里面混了坚果碎,闻着跟他们第一次见面夏厉景吃掉的那包饼干很像。
  小仓鼠使劲儿嗅了嗅,他还以为要好几个月吃不上饼干了呢。
  看在这饼干的份儿上就暂时原谅夏厉景吧。
  一盆饼干下肚,季软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走进了浴室冲了个畅快的热水澡。
  在军校为了避免和其他alpha一起洗澡,他都是等到晚上回寝室,掐着时间仓促洗完。夏厉景来了之后就更惨,好几次他都是半夜打水摸黑洗漱……怎么又想到夏厉景了。
  不行,不行。
  季软穿着崭新柔软的浴袍,窝在被子里,脸被水蒸气熏得红润,想到刚才夏厉景说的话,还有落在眼角轻柔的吻,小仓鼠把脑袋埋进了枕头。
  什么嘛,随随便便就说喜欢,也不知道和多少omega说过。亲人亲得那么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小仓鼠用脸蹭着鹅绒枕头,忽然眼前一黑,房间里的灯都灭了。
  没有做好准备,突如其来的黑暗叫他莫名恐慌。
  季软怕黑,在家里睡觉都要留一盏床头灯,军校宿舍里,也要靠着应急灯那一侧睡觉才安心。
  黑暗中,铃声突然响起,小仓鼠吓得一哆嗦,摸黑着去找座机,也不敢下床,缩在床边接起了电话。
  “喂?”
  “您好,我是会所的工作人员,客房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目前正在抢修,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
  “那请问,需要多久才能修好啊?”
  “很抱歉,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如果您需要一些应急设备的话,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给您送一些手电和蜡烛。”
  “好吧,谢谢。”
  二十分钟后,服务员送来了蜡烛和手电筒,季软点了蜡烛,开了手电,发现房间里看着越恐怖了。
  昏黄的光线模糊不清,不能完全照亮,集中的光线使得家具看上去分外诡异。
  季软:“……”
  隔壁,夏厉景站在窗前吹着夜风,静静等待着。
  其实刚停电他拿了手电想去隔壁房找季软,小家伙每次都趁他睡着偷偷打开台灯,屋子这么大,那么黑,肯定怕得要命。
  可人都到门前了,他迟迟没有敲门。
  他现在着急忙慌地去找季软,和等着季软忍不住来找他,可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回想方才季软坚决说“不行”的样子,夏厉景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十分钟过去了,没人来敲门,半小时过去,季软还是没有来。夏厉景忍不住了,起身要出门,铃声响了。
  季软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门铃。
  比起和夏厉景同处一室,他还是更害怕一个人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睡。恐怖电影里这样的omega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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