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香奈儿的村花 第54节
他一改往日路径,腾出一只手按住细白脖颈,让她弯身塌腰去承受即将要来的进攻。
这种刺激前所未有,杨之玉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被俘虏的慌张和收缩。
可这种情绪也就持续一秒,荣善衡就将她擎起,一番凌乱后,她身体已经紧贴镜子,双手撑住两边镜框,她听见裤子拉链被拉下的声音,包装纸撕开的声音,甚至他弹脱出欲望的声音,以及自己早就如烂泥一般让其深陷其中、来去自如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他好像又大了许多,这东西都成年了,还会随着时间长吗?
镜子里是两个人抖动的影像,感官真真切切,衣物的摩擦让这一切又添了些许刺激。
他们既是参与者,又是观摩者。
杨之玉的头巾倏的掉下去,长发散落下来,湿湿漉漉铺在颈窝。
荣善衡贴得更近,去吻那乌黑的长发,抑制不住兴奋,喉咙里滚出一句脏话:“之玉,我的之玉,我特么怎么这么爱你呢……”
从别人嘴里吐出可能稀松平常,但从他嘴里,确实算得上脏话。
下一秒,杨之玉的左腿被垫高,荣善衡一发不可收拾地挺进,这姿势虽难受,但新奇,让他浑身抖得厉害,只好咬紧牙关,把活做细,动作细腻到让杨之玉如醉了酒般上头。
镜子被哈了气,模模糊糊中,里面的人对上眼睛。
杨之玉惊颤,荣善衡的眼睛干净得骇人,那是一双兽类的明眸,渴求着,乞怜着,索要着,倾泻着。
她觉得异常神奇,他为何这样诱人?不应该啊!明明他才是那个进攻者,而这位正在攻城掠地的人,却用尽一切方式,向她谄媚。
“之玉,喜欢吗?”他透过她的发丝,对着镜中人潮红的脸问。
“嗯?还喜欢吗?”他又问一遍。
“……喜欢。”杨之玉里里外外化成一滩水,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一夜酣战,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觉筋疲力尽。
荣善衡累到无力做饭,只好点了餐,又继续睡,一直睡到中午,直到外卖门铃吵醒了熟睡的两人。
等收拾好吃完饭,荣善衡也要准备走了。
杨之玉喋喋不休,仿佛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似的,把这个月发生的大小事情一股脑讲完。
她只管发泄,荣善衡随机应和,他都知道,生活琐事需要人分担。
杨之玉忽然问他怎么会忙成这样,是不是都没时间出去逛?她好久没去上海了,但一直想去,最近也是各种攻略查到手麻,还主动建言献策,说要不要给他做个简单的 city walk 线路?
荣善衡直摇头,说宝贝饶了我吧!我要是有 city walk 的时间,还不如打飞的回家呢,在家 walk 多舒服!
杨之玉舍不得他,又是抱又是亲,以前也喜欢,可现在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她可太迷恋他宠溺的眼神了,于是在他出门前,渴切地吻他。
荣善衡拍她肩,之玉,好啦,我真得走了,误机啦!
“哎呀来得及嘛,今天周末又不堵车!”杨之玉赌气:“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爱人只要在一起,就自然想要更多,她和他正是最黏腻的时候,恨不得吃个饭都要搂到一起。
杨之玉心甘情愿迷失在爱情里,所以肯定希望荣善衡也能有等价的回应。
荣善衡哭笑不得,拉她重新坐下,解心宽:“我要是有人了,那还回家干嘛?你眼里能容得下脏兮兮的男人吗?”
她抱紧他,这一刻,心底积压的苦闷情绪一股脑溢出。
她讲了老张和小章的事情,令人唏嘘,自己这些日子也堵得慌:“一个面对死亡,一个面对生命,人生的两个起止点,都是需要勇气的,不知道这事情要是落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
荣善衡起身给她做咖啡,劝慰道:“只是因为她们是你身边人,你才感受深刻、想得多些,但把视野放大,整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经历生死离别,好的不好的变化随时在发生,变化才是常态。所以在变化还未降落之际,我们要把今天的日子过好。你看我就做得很好,大老远飞过来投喂你,所以你是不是也要奖励下我,这些日子乖乖的,吃好喝好,长胖点,等我回来,好吗?”
他把咖啡端上桌,从后环住她双肩,用力吻了吻她发顶。
杨之玉“嗯”了声,眼泪不争气掉了颗。
第59章 订婚宴
转眼又是一周。
中午时分,杨之玉化好妆换好衣服去参加黎潇的订婚宴。
冬天的氛围越来越浓,路过商场门口时,巨型圣诞树已经被装饰起来,亮晶晶的彩灯大白天就开始闪烁,硕大的礼物盒子系着漂亮的丝带,令人赏心悦目。
杨之玉想那么大的盒子,若是荣善衡作为礼物钻出来,应该很刺激吧?她晃掉脑子里鬼畜想法,感慨自己真是太想他了,如得了相思病一样,但,这样很不好,这本质上是对自己的一种失控。
黎潇订婚的国家级宾馆是真的高端,很多建筑不像仿古,倒像是自古留存至今的。
订婚场地在露天草坪,各种录像拍照的设备一应俱全,杨之玉看不懂高科技,只知道这来回晃的大吊臂和到处飞的无人机应该挺烧钱的。还有会场的各种鲜花,说都是从好几个知名花店一早整车整车搬运过来的。
今天全星城的鲜花告急哦!——这是黎潇一大早发的朋友圈,配上她的自拍照,背景是正在忙碌布置花墙的工匠们。
杨之玉停好车,拢了拢大衣,往场地走。
大冷的天还非得搞个室外典礼,真不明白是谁缺心眼。
但好在,现场的保温措施做得到位,各种保暖设备轰轰运转,加之中午日头足,没有风,还是可以忍的。
黎潇所言不虚,鲜花到处都是,还真给人一种春天来临的感觉。
杨之玉沿着花路一直走,过了个小拱桥,就是客人落座区,她奔着几个相熟的同事过去,打了招呼,随意一坐。
偶尔听到同事们互相聊买包的事,说什么香奈儿又涨价了,越来越买不起,这是要彻底抛弃中产了,当然人家也不指望中产做啥贡献,仅凭 2%的 vic 客户就贡献了超过 40%的销售额,这是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打工人打一辈子工也不能实现香奈儿自由,讲到这里,又联系社会现实,气愤说为啥人家都那么有钱?我们怎么赚不到钱,照这速度甭想发财……
舞台音响发出一声刺耳音,大家闭嘴,不约而同看过去,并无情况,工作人员还在调试设备。
与此同时,杨之玉远远看见了齐震,他矗立在一棵造型古朴的老松树下,没有像其他到场男士穿清一色西装,而是穿了件雅致的墨色立领毛呢大衣,黑色长裤收腿,踩了双黑面白底的休闲皮鞋。
这一身配身后的景,简直了,很对杨之玉口味,她还从未觉得,齐震这么有男人味儿。
他也远远的,看见了她。
身后的同事又在小声议论黎潇,说像黎潇这样,找个有钱老公嫁了也算是实现阶层跃升了,有人附和,听上去是为黎潇感到高兴,说订婚都办这么大,结婚还不得更讲究,黎潇真有福气!然后有人嗤笑说,那干嘛不直接结婚啊,订婚一般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也不用办仪式的啊,这不多此一举嘛,会不会有猫腻……
大家的细碎议论让杨之玉头疼,真心祝福黎潇的没几个,自己不参与倒显得清奇。
也可以理解,人嘛,很多时候都这样,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杨之玉收回视线后,齐震果然往这边走来,这身衣服裁剪得体,把他衬得更加挺拔。他是真的自律,人到中年竟然一点赘肉都没有。
身后有同事发现了他,说那不是齐总嘛,哎呦今天好帅呀!有人笑,低声说那你是没看过他只穿泳裤的样子,比这帅多了,尤其那地方,根本错不开眼。两人交头接耳会心一笑,私聊的内容不用猜也知道不堪入耳。
几人如麻雀般议论得欢,在齐震几步走到眼前后,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抬头,迷茫看他。
他在定神看杨之玉。
“齐总!”“齐总好!”“齐总来啦!”……
“之玉,来一下。”齐震把杨之玉叫走,懒理其他人的问候。
杨之玉不明所以,以为要谈工作,心里暗骂一声,悻悻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
俩人在一处凉亭边上驻足,凉亭里是几个内穿保暖裤、外披晚礼服,正在瑟缩拉小提琴的姑娘。
齐震双手插兜,面色比刚才温和,垂眸看她,问冷吗?
有风拂过,杨之玉说不冷,就是有点冻脚。
齐震视线落在她脚上,裸粉羊毛长裙下是一双露脚背的白色玛丽珍鞋。
他还从未见过杨之玉穿得这么淑女,甚至有点小女人。她的衣服大多是偏时尚随性的,有种成熟女人的落落大方,不会小家子气。也许,她现在的男人喜欢她这样穿?喜欢她乖巧懂事?
可他还是喜欢在职场利落打拼的杨之玉,那样的她,身上总有自己的影子,他潜移默化教了她好多。
想到这里,齐震喉头发紧,喉结不自觉滚了下。
“农科院那个选题出了点问题,资金链断了。”
他语气很轻,怕吓到杨之玉:“但好在还能撑一段,何诺舟拿自己钱补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不好意思齐总,我这些日子忙订货会,没顾得上他那边,但我上个月沟通时他说还蛮顺利!”杨之玉有点心慌,拿出手机:“我现在联系他。”
齐震轻按住她掏手机的胳膊,柔软的羊绒大衣触感如肌肤:“……什么准备也没做就这么联系作者,你让人家怎么想?”
杨之玉对他笑笑,无所谓道:“没事,我和何诺舟怎么着也是同学、朋友,私下处得还行,您别担心。”见他不松手,她收起手机:“那我待会问他。您怎么知道的,是他自己和您说哒?”
齐震摇头:“戚总说的,你也知道,她一直很关心这个项目。”
她当然知道。
这也是在给自己提个醒,领导关心的事,你却没在第一时间汇报,那就是你工作没做到位。
杨之玉耸耸肩,心里觉得憋屈,但她知道齐震不会怪她,于是脱口一句:“戚总日理万机的,还有时间盯着我啊!盯着我的人,盯着我的项目,就算再公事公办,也有点太过了,反正我很不自在。”
“那你对这项目到底有没有信心?”
“当然有,我现在决心比一开始接手还要大,我一定会把这项目搞火,做出畅销书来。”
齐震却笑了,笑得十分舒心,他是浓眉大眼,眼角皱纹多,眼袋也深,平常不怎么笑,笑起来像要刀人,可现在,杨之玉却从他笑容里觉出几分暖意。
他背过手去,往远处望,服务员正在中央布置两排长长餐桌,行色匆匆。
风向变了,当杨之玉选择了荣善衡,风向就发生了改变。喜欢她的人,和喜欢荣善衡的人,自动结成统一战线,在各处点起战火。
“有你这些话,我就踏实了。”他忽然轻飘飘一句,再次垂眸,眼里的笑多了几分深意。
“您说什么?”
齐震避开她眼睛,等了几秒,问:“你想去上海吗?”
“上海?去上海做什么?”
“下下周的上海国际书展,你陪我去吧?”
见杨之玉不回答,齐震换了个请求方式:“怎么,交了男朋友,连出公差都得请示?”
“不是的。”她立即说,“他其实也在上海呢,只是……”
只是下下周荣善衡可能会回来,虽然不知道哪天,但她答应得等他,就算能在上海会面,可毕竟是出差,不好协调。再说星城的书展已经够忙活了,再去个上海书展,岂不要把人累死?
“我没说出公差不可以开小灶,书展你也去过,主要流程过一遍,见见订货商,其余的时间很充裕。”
齐震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你私生活,还是那句,你去哪和我说一声就好。”
杨之玉有点心烦意乱,她明知道自己已经着了他的道,但心里依旧拒绝。
她没答应,齐震也没说什么,阳光在他脸上留下深浅阴影,打磨着一个坚硬挺拔的轮廓,他有种独特的深邃和成熟。杨之玉清楚,就算他不会对自己多好,但一定不会对自己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