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行了姐,这种恭维话,你下次见了甘大总裁再说。”郁家树摸了一把裤兜,忽然想起来,他的烟都在甘浪那里,忍不住无声苦笑。
  现在他算是彻底被人控制住了,无论生活还是工作。
  海瑶:“最近有几部还不错的综艺和剧本找你,你这边电影也快拍完了,要不要我先把剧本发给你?”
  郁家树拒绝:“拍完再说吧,其实拍完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海瑶道:“那你就休息呗,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是有钱人了,不必再当拼命三郎。”
  “我休息了,你没提成怎么办。”郁家树放弃寻找一中,坐在躺椅上,玩笑说。
  海瑶道:“实话跟你说,甘总今天刚减轻了我的工作量,还给我加了底薪,就算你从此一部戏都不拍,我也不缺钱用。”
  郁家树动作一滞,几秒后若无其事道:“听起来,底薪很多。”
  “还行吧,也就区区一百万。”
  “年薪?”
  “当然是月薪。”
  闻言,郁家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心情很复杂,像是被一口苦涩又昂贵的酒卡住了喉咙。
  挂断语音后,他才发现甘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第19章
  他躺在椅子上,朝alpha伸出手:“给我支烟。”
  甘浪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在指腹无意识地按了按:“没有。”
  闻言,郁家树抽出手,站了起来,无视alpha那张英俊夺目的脸,一言不发往卧室走去。
  他拉开衣柜下方的抽屉,手伸到最里面,摸出来一个小黑盒子,打开——
  “我烟呢?”郁家树脱口而出。
  在被管控后,他在这里藏了一盒烟,备着想等忍不住的时候解馋。
  藏进去后,他一次都没拿过,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我拿走了。”甘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放在今天中午之前,对方为他身体着想,所以不准他抽烟,他心中只会甜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只觉得一股怒气被强行压在心口,叫他心脏堵塞发疼。
  他听见脚步声,甘浪走到了他身后:“抽烟不是好习惯,你得戒掉。”
  郁家树觉得可笑:“我们的关系不正常,是不是也应该分开。”
  这话不知触及到了alpha的哪个雷点,对方脸色陡变。
  郁家树往外走去:“我去买烟,甘总有什么要我带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拉着往后仰倒,骤然惊呼一声,撞在alpha宽阔的肩背上。
  他微微仰头,发现甘浪的眼神并不像他以为那样布满阴戾,而是充满了痛苦和执着。
  为什么?是痛苦自己的病症吗?
  这个问题划过脑海,郁家树听见alpha低沉到堪称威胁的声音:“我们是正常合法关系,你别想跑。”
  “您放心,我有职业道德,在你的病好之前,我绝不可能跑。”郁家树一字一句。
  这句话在甘浪听来,就等于在说,他的信息素紊乱症好了之后,郁家树就会离开。
  “离开”这两个字不断击打着他,让他头痛欲裂……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将omega按在了床上,舔砥着对方的腺体,房间充斥着alpha冷冽信息素的味道。
  他的易感期和紊乱症一同爆发了。
  ……
  事后,郁家树累的快昏迷了,连洗澡都是甘浪抱着他去的。
  洗完澡后,郁家树眼睛都不想睁开了,嗓音也透着一股床事后的沙哑:“甘老师,帮我请假。”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迟到了。
  略粗糙的手掌覆在他脸上,摩挲了几下,继而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他鼻尖。
  郁家树困得要死,不愿意去思考对方是不是想再来一次,直接睡着了。
  甘浪看了一会儿爱人的睡颜,起身去了隔壁书房。
  他从书房抽屉中拿出一盒烟,正是从郁家树备用的那一盒。
  把烟盒拆开,他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放在唇上吸了一口。
  这是他第二次吸烟,第一次是在国外,他偶然发现一群老学员躲在暗处抽烟,那些人怕他举报,逼着他抽了一支。
  那次抽烟是什么滋味他已经不记得,这次吸烟给他的感觉依然不妙。
  为什么郁家树会喜欢?五年前他明明不抽烟的,他跟谁学的?也是有人逼他抽烟吗?
  甘浪抽了两口就将烟掐灭,扔进酒店配置的烟灰缸。
  他打开计算机,上面有周诚几个小时前发过来的数据。
  果不其然,那名清洁工是被他父亲甘向荣收买了。
  甘向荣对他控制欲极强,不允许他踏出规划好的路线一步。早在五年前,甘向荣就曾对他说过,让他别和郁家树走近,因为郁家树配不上他。
  配不上的理由自然是家世为主,性别为辅。郁家树没什么背景,又是个beta。从遗传性角度来讲,ao结合才能生出最优质的后代,而且omega容易被alpha控制,极少背叛,所以甘向荣要求他找个omega联姻。
  当然,甘浪一开始就知道郁家树是omega,不过他并未向甘向荣解释,因为甘向荣的控制欲让他觉得痛苦,而且他也知道甘向荣那样的思想是不对的。
  五年前只是告诫他不要和郁家树走近,现在变本加厉,变成了想要致郁家树于死地。
  甘浪目光渐渐变冷,最终一片寒彻。
  *
  郁家树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他被alpha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会儿又不分被睡了?
  郁家树心里嘲讽,伸手想要推开对方,没想到对方反而把他抱的更紧了。
  “甘浪,甘老板。”郁家树推不开,只好大胆拍了拍“金主”的脸,“你松手,我要起来。”
  甘浪睁开眼,显然易感期还没过,眼底泛红:“你要去哪儿。”
  “上厕所,吃东西。”郁家树忽然自己的话有误,“当然,不是去厕所吃东西。”
  甘浪这才放开他,和他一同起床。
  “你想吃什么。”甘浪问。
  郁家树道:“麻辣香锅。”
  甘浪微微皱眉:“你现在不适合吃那些。”
  “那你随便点吧,能填饱肚子就行。”郁家树走进洗手间。
  等他出来,甘浪已经进了厨房。
  郁家树靠着厨房的门框:“甘总,您要亲自做饭?”
  甘浪没说话,打开水龙头洗菜。
  郁家树又问:“什么时候买的菜,我怎么不知道。”
  这厨房就用过一次,也就是他们住进来的那一天,甘浪要求他做饭。
  想到这里,郁家树走了过去:“我来吧,哪能劳动您做饭。”
  “你就非要这么跟我说话。”甘浪没有回头,语气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
  郁家树道:“怎么了,我哪句话对您不尊重吗?”
  甘浪手上动作僵了僵,没有再说话,当然也没有让郁家树主厨。
  郁家树待了几分钟,一个人自说自话没意思,便出去玩游戏了。
  生活就像一张蜘蛛网,他就是只蚊子,既然挣扎不出去,那就只能躺平。
  大约半个小时,甘浪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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