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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 第37节

  终于,水声停了。
  浴室门和卧室门相继拉开,老旧门轴吱嘎一声,谢逾展开他的老式大棉被,露出一个角,拍了拍身边:“快上来。”
  冬日里怪冷的,靠一起暖和。
  一具身体滑了进来。
  谢逾条件反射地揽住他,抱着就想往怀里扣,却在触到皮肤时一个哆嗦,旋即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睛。
  他摸到了光裸的皮肤。
  沈辞穿着睡衣,却没扣扣子,衣衫本来就大,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的手一挽,便从缝隙里滑了进去。
  这是一个拿捏的恰好的尺度,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谢逾有意,那就顺水推舟,如果无意,也可以只当衣服没扣好,免得徒惹尴尬。
  借着窗外一轮月色,谢逾垂眸,怀中人暴露出的皮肤当真冷如白釉,手指点上去,便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沈辞还是那副矜贵的面孔,此时双眼紧闭,面容端肃,像谈判桌上那样冷淡倨傲,可他的身体又任人施为般的袒露着,似乎只要想,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
  只要谢逾想。
  谢逾一愣,手比脑子更快,他瞬间扯过被子,将沈辞牢牢包起来,只露出半张面孔。
  被子是包起来了,可被子底下,他们还抱在一起,薄薄两层睡衣根本挡不住皮肤的热度,谢逾的手不经意挽上一截弧度,曲线恰好贴合手掌,他先是一顿,又倏忽收了回来。
  谢逾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瓷器一样漂亮的大美人硬贴着他,犹抱琵琶半遮面,说没感觉是假的。
  天可见怜,原主是身经百战,谢逾可根本没遭过这个,他完全不知道抱那里,干脆一伸出手,将被子团成半个卷,隔着卷将沈辞抱住了,尴尬道:“衣服穿好,你不冷吗?”
  沈辞在卷里动弹不得,被谢逾单方面压制,他微微挣扎,可谢逾抱着的力道越来越大,完全挣脱不开。
  “……”
  他轻微有点难堪。
  之前的六个月也是这样,谢少爷协议也定了,抱也抱了,甚至还与他一起上过课,却连亲吻都没有。
  午夜梦回,沈辞无数次反问自己,当年动心的,是否只有他一个?
  沈辞垂眸收手,将扣子尽数系好了,老旧睡衣包裹着年轻的躯体,他平躺下来,仿若真的只是洗完忘扣了。
  谢逾叹气。
  他好像知道问合约是什么意思了。
  谢逾重新将沈辞扒拉进怀里,怀中人是他抱惯了的,乖得像个大号玩偶,抱起来既热且软,很舒服:“现在不是时候。”
  沈辞抬眼看他:“什么是时候?”
  谢逾含糊:“起码等我说清楚的那一天。”
  沈辞是心中不安慌不择路,急于确定些什么,可谢逾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不然以他的条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个伴侣都没有,在某些方面,他有种出乎寻常的固执,情爱这东西,他想要先交心。
  起码,他要先说清楚来处,也计划好归处。
  第二天,一早,居然是谢逾先醒。
  沈辞半宿没睡,眼下乌青更重,他像是极为不安,梦里也蹙着眉头,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嘴唇抿成直线,谢逾平静看了片刻,忽然伸手,点在了他的眉心。
  他揉开了那片蹙着的眉。
  谢逾微微叹气,心中有点微妙的不舒服:“之前的六个月,我可从来没让你这样皱过眉。”
  那时虽然定下了虐文剧情,但谢逾凡事卡着度,沈辞同他在一起,还真没受过大委屈。
  他想:“我得找个机会,把事情说开了。”
  谢逾与原主相似的地方颇多,却截然不同,之前只是当任务对象还好,现在他既然也动了心,就不愿意沈辞将他和原主弄混。
  今日沈辞指着原主那涂鸦,问是否是他画的,谢逾就心中古怪,之前那些沾花惹草暴起打人的混帐事,可不能再算在他头上。
  早上没人想起来做饭,谢逾掏手机点外卖,等沈辞幽幽转醒,已经很晚了。
  谢逾依旧揽着他:“今天不上班?”
  沈辞:“请假了。”
  请假了,本来是想着万一做了,听说第二天会很疼,休养一天,可惜没做成。
  谢逾翻身下床,拉开窗户,湿冷的空气瞬间溢满卧室,他往窗外一打望,人群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早餐铺子扬着白色水蒸气,热腾腾的包子从蒸笼里递出来,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
  沈辞已经套好了外套,他没带衣服来,依旧穿着谢逾那件,领子一路拉到顶,披了床被子似的。
  谢逾:“不上班,那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辞:“难得白天有空,打算去看奶奶。”
  特需病房探视需要预约,他调出手机,点进程序,正要操作,谢逾刚好关了窗,扭头道:“给我也预约一个吧?现在这关系,我也得去看看。”
  沈辞打字的手微顿,旋即笑了声,带了点自嘲:“现在是什么关系?”
  从前他也问过这个问题,谢逾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那时他说是协议关系,现在自然也是一样。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可谢逾已经打开门,正伸手勾外卖,他将粥拎上来,自然而然道接话:“情侣关系?”
  沈辞手一松,手机便落了下来,滚落在地板上。
  他顾不上捡,嗓音有点急切,还有点发苦:“再说一遍,我们是什么关系?”
  谢逾偏头看他,哑然失笑,当真拖长音调,一字一顿地再说了一边:“情侣关系。”
  他将粥搁到餐桌上,微微摇头:“快来吃早饭吧,等会不还要去医院?”
  说着,谢逾抬起眼,眸中融着笑意:“你说是吧,沈助教?”
  第30章 来吧
  一直到桑塔纳停到医院楼下,沈辞都有点茫然。
  谢逾走在前头,一回头,便看见沈辞慢慢跟着,像是在发呆,他无奈地伸出手:“沈助教,人傻了?”
  这称呼是五年前谢逾惯用的,沈辞最初觉得是戏弄,是屈辱,但慢慢的便习惯了,每每谢逾用亲昵的语调念出来,带着神采飞扬的笑意,沈辞都觉着耳热。
  至今,已经整整五年没人这么叫他了。
  伸出来的那只手修长漂亮,温度灼人,沈辞微微垂眸,将手放了上去。
  他们彼此握住了。
  两人走进医院,穿过长长的连廊,站到了病房玻璃窗前,这病房是无菌设置,每次进出只一人,限制时间,谢逾推了沈辞一把,笑眯眯道:“你进去吧。”
  沈辞心情复杂,不明白谢逾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他穿好隔离服,走进病房,看着谢逾隔着玻璃用口型说:“记得介绍我。”
  沈辞的耳朵又开始泛红了。
  ……该怎么介绍?
  病房是隔音的,他说话谢逾听不见,沈辞想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就算说谢逾是他的男朋友,爱人,甚至老公,都可以。
  沈奶奶如今病情稳固,就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好,记忆力也差,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她被人迷迷糊糊握住手,便醒了过来,对着沈辞露出笑容:“今日有空闲?”
  沈辞在她身边跪坐下来,牵着她的手:“是,今日不上班。”
  往常他们总有很多话说,这回沈辞却没开口,他斟酌着怎么介绍谢逾,沈奶奶却福至心灵一般向外望去,看见了窗外的人。
  隔着一层玻璃,也能看出谢逾身量高,姿态俊拔,和电视里的明星模特似的,沈奶奶愣了一下,摸出了老花镜。
  她将镜片带在眼睛上,谢逾笑眯眯挥手打招呼,老人捏着沈辞的手,忽然道:“门口那个孩子是谁?我见过他。”
  沈辞一顿,语气里的讶异藏也藏不住:“你见过?”
  谢逾自打回国,基本闭门不出,往常的社交圈一个不沾,也没来过医院,沈奶奶怎么会见过?
  老人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很多年前,有三五年了。”
  也就是谢逾长得实在出挑,他但凡是个路人脸,谁也记不了这么久。
  沈辞再次停顿,克制不住地偏头朝谢逾看去。
  五年前,那便是他和谢逾才相识的时候,谢逾还是江城说一不二的富家少爷,他则是a大一文不名的穷困学生。
  特需病房在医院角落,和其他病区有长廊隔开,若非特意绕道,是走不到这里的。
  可谢逾为什么要特意绕道?来看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老人?
  谢逾完全不知道他被认出来了,还在隔着玻璃笑眯眯的唇语:“你介绍我了吗?”
  沈辞仓皇转头,眼眶微微发热。
  沈奶奶拍拍他,又问了一遍:“门口那孩子是谁?”
  沈辞掩饰住有些狼狈的神情,握住奶奶的手,略略斟酌,才道:“是……我喜欢的人,他叫谢逾。”
  谢逾二字辗转在舌尖,竟有些缱绻缠绵。
  沈奶奶不是保守的人,她微微转念,明白了大半——先是无缘无故掉下来的治病名额,再是沈辞当时最初焦虑不安的状况,到后来越来越安稳,连笑容也变多……以及五年前和今天,站在玻璃窗外的这个人。
  她拍了拍沈辞,姿态放松,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奶奶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沈辞埋头削苹果,只嗯了一声,没附和。
  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可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没能读透谢逾,只能盲人摸象似的,一点点探寻,每了解一点,便再喜欢一点。明明传言里嚣张暴戾,性格却温和爱笑,明明小时候吃尽苦头,后来却不曾施暴于人,明明是锦绣堆里养大的少爷,归国数月,却偏偏对名利钱财毫不在意,谢逾身上有一种飘然的出世感,似乎他只是此世的过客,时间一到,便会离开。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提示音响起,沈辞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嘱咐老人好好休息,老人抬眼看看门外谢逾,又看看眼前的孙子,伸出皮肤褶皱又布满斑纹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在病房说话,谢逾闲闲站在门外,见沈辞推门出来,便笑道:“怎么介绍我的……”
  调笑的话说到一半,瞧见沈辞眼眶微微泛红,他便停了,指了指眼睛:“你每次来医院都这样吗?”
  生老病死这事儿,非人力所能及,老人虽然情况稳固,却还是离不开病房,聚少离多,而谢逾虽没陪护过亲人,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受,便伸手去牵他,宽慰他:“好啦,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难受常来就好。”
  他伸手拉住沈辞,带着人往外走,被牵着的却微微挣动,似要挣脱,谢逾一愣,好脾气的问:“你想一个人静一静吗?”
  是有这种情况,难过时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只想一个人呆着的。
  谢逾想着,便放开手,可下一秒,他的腕子被扣住,沈辞手指插进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而后忽然整个人抱了上来。
  两人都是长款风衣羽绒服,抱起来软乎乎的一片,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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