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当时林故班上的人组织聚餐,本来就是集体活动,不存在谁不想去的问题。当时吃完饭,一些人说是要去ktv里面唱歌,林故不想去,就自己回寝室了。
我去过林故的学校,我知道林故所在的女生寝室后面是一座山,有条山道,并不是很陡峭,很适合夜跑,林故走着回去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的后面。其实平常她不会觉得什么,因为平时有很多的学生在跑步什么的。可当时是周末,学校里面没多少人,而且住宿的这个点也不会出来,再加上当时已经接近晚上二十三点,是的,她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虽然被人跟着的感觉不舒服,但是林故也没有怎么在意,直到她被人拍了拍肩膀。当时林故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自己班上的人,就稍微放下了心。
结果没有想到这个男的喝了点酒,发酒疯,非要林故当她的女朋友,林故当场就慌了,直接说自己是同性恋。那男的不相信,让林故拿出证据,林故就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我听到这些前因后果的时候,只觉得一种莫名的荒诞可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告诉她,以后不要在理睬那个男的了。
我不敢想象,她在那晚上被一个喝醉酒的男孩子尾随,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给我打电话的,她期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我不敢想象。
第10章 10
世人常说,男人是理性的,而女人是感性的。
所以,才会有所谓的砖家敢那么独断的说,女生没有绝对的异性恋,女生只有双性恋和同性恋。因为女生这种生物真的是太简单了。
谁对她好,而这个人恰巧是她有好感的,那么女生才不会在乎性别这种东西。
而好感,这种东西真的是来得太轻而易举了。
为什么这么说?林故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她对我有好感是因为什么?因为她在那个傍晚回家的途中,想起给一个陌生的人打电话,结果没想到这个陌生的人接了她的电话,同她攀谈。她觉得高兴,所以来了好感。
我自然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她年轻、有活力、充满让人觉得开心的因子,领着她走在街上的时候,都觉得空气中的浮沉好像变成了氧气泡泡漫天飘。
但也仅此而已。
我不想面对她对于我的渴求、依恋,这让我想要逃离。
所以,在她向我叙述这些逐渐铺开的事态的时候,她期望我能给予她回复,而我只知道一直回避,从来不肯正面回答什么。
关于这个,我给我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支点,我离她太远了,我没办法帮助她什么,我现在不过只是一个距离她几千里的一个仅仅靠着电流进行联系的陌路人罢了。
林故告诉我,那男生还是继续纠缠她,甚至于每次趁着她下晚自习的时候,说要送她。她心里有阴影,不敢再走那条后山的路,每天宁肯绕着篮球场回寝室。
男生的女朋友是附近商学院的,听到风言风语,扬言要来找林故麻烦。林故义正辞严地告诉那男生,自己不喜欢他,请求他不要纠缠自己,男生又开始摆出一副大家只是同学,我自己也有女朋友,我根本不喜欢你的态度。这基本上让所有的矛头都瞬间指向了林故。
林故给我发了很多微信截图,都是那男的发给她的。那男生确实很有心计,话里话外都是约着林故出去玩的消息,并不透露什么所谓的喜欢之类的话,但言语之间却又偏偏满满都是暗示。
我给她说,你可以删除,拉黑,或者是直接装作看不见。一个方法不行就多个。
林故说不行,那男生是班上的班长,很多事情都要通过他。
确实是这么个理,大学就这样,随便一点事情,传话筒似的。
我又说,那就公事公办,其余一切都不理。
林故说好。
但是收效甚微,男生还是依旧软磨硬泡。我考虑得太简单,毕竟林故和那男生是一个班的,现实生活中能碰到的机会远比在微信□□上接触来得多了。
后来,那男生得寸进尺,话里话外已经开始充斥了接近赤/裸的调情。
他告诉林故,周末的时候是不是寝室里面就她一个人,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送水什么的。
说实话,我看到这些的时候,指尖都是僵硬的。
纵使他不一定有胆量在林故拒绝的情况下强硬地去女生寝室,但是我敢肯定,这话肯定会给林故带来不小的惊惧。
林故给我发消息,【阿姨,你不用担心,我根本没有理他,我周末回家就可以了。】
我盯着这个消息看了很久,指尖一直按在输入法上,却不知道该回复她什么。
过了很久,我回她,【好。】
·
我该怎么办呢?我要对她如何呢?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出了机场,驱车来到她的学校,站在她的教室门口的时候,我都还未思考出来。
有时候林故和我打微信视频的时候,我穿得简单,就是普通的吊带,运动裤,但是林故看了觉得喜欢,一直夸我这么穿好看,很青春、很靓丽。
她又会特意解释,并不是说我老,只是我这样看着好年轻,好好看。
这是林故的原话。
彼时已经是九月中,艳阳天,墨镜都挡不住的那种刺眼阳光。
这一身再为合适不过。
我所有的行李都放在酒店,只带了一点现金,手机和一根有线耳机,白色的,松松垮垮地挂在我的脖子上。
在此之前,为了方便联络,林故将自己的所有的课程表都拍了发给我,上面也标注了她上大课的教室。她告诉我,如果我想她了,可以在她下课的时候给她消息,上课她会好好听课,不会玩手机的。
还记得吗,刚认识的时候,我说过,我应该告诉她要好好学习,但是我没有立场。后来依旧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立场,但是偶尔说了那么一句。
而她回复我的,表示她是放在心里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一次主动联系过她。
我并没有告诉过她我要过来,这是林故周五最后的一节课,在大教室里面,很多人,粗粗一扫,一百多个人是肯定有的,很嘈杂,我一时找不到她在什么位置。
我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插在裤兜里,抬眼往乌压压的人头看过去,有人注意到了我,都往我这边看过来。
这时,靠里那一排大概位于三分之二的位置,有人猛然站起身,在一众坐着的人里,实在太突兀了,我不想注意到都困难。
她像是要叫我,我不确定,因为惊呼的第一个单音和她对我的称谓,都是同一个口型。她嘴巴张成一个喔型,紧接着,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的样子。
她在笑,尽管林故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但我肯定,她确实是在对着我笑。
她几乎就像是林间的小鹿一般朝我奔来。大课室是阶梯教室,而此时,我在最低一层,她往下,逆着所有端坐的,窃语的人群,朝我而来。
林故扑倒我的怀里,我出于本能去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