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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沈月灼抿着笑晃悠上前,她本想扣上他的手,指尖触及到他温热的指腹时,犹如触电般收了回去,转而勾起他衣摆的一角。
  “你别抽烟了,一会爷爷又该说你。”
  褚新霁喉结微动,眸底的汹涌渐渐平息,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好,听你的。”
  他并不避讳牵手、拥抱之类的亲昵动作,沈月灼从双颊到鼻尖都泛出薄薄的红晕,感觉到整只手都被大掌完全包裹住,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熨帖着她的心,以至于她沉浸其中,连贺成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
  等到她的手也沾上他的体温,褚新霁才问:“怎么没进去陪长辈们聊天?”
  沈月灼摸了摸鼻尖,语调听起来有些委屈,半真半假地说:“我想你了。”
  “想我,所以才来找我?”
  沈月灼煞有其事地点头。
  刚踏入酒店包厢,就要面对长辈们的各种询问,她本来就怂,没了褚新霁挡在前面,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寻了个借口就钻出来了。
  褚新霁自然是不信的,垂眸睨着她,“我们分开才不过六分钟。”
  “……”沈月灼身躯微微一僵,唇边漾起笑,“新婚燕尔,度日如年,很正常啊。”
  又开始在他面前装乖糊弄他。
  褚新霁唇线抿直,罕见地没有拆穿,而是顺着她的话题引申:“按照月灼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解为,你在指责我冷落了新婚妻子。”
  沈月灼怔然顷刻,“……啊?”她不是,她没有,都是误会。
  订婚宴照常进行,没了那些复杂的仪式,最后演变成几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观赏了一阵各式聘礼。沈月灼没打算多做停留,跟在褚新霁身后,送走贺、褚老爷子后,他们提前离席。
  褚清泽本想跟她说话,褚新霁已然挡在两人身前,隔绝了弟弟欲言又止的视线。带着她穿过长廊,中式风格的高楼酒店,即便室内也有栩栩如生的流水假山,意境清幽,周遭静谧得只能听见潺潺水声。
  进了洗手间,又是另一道风景,处处都遵循着中式建筑的对称美感,台面皆是灰调的瓷,中央摆了一尊吊灯。
  镜子里映出一道清隽一道窈窕的影子,沈月灼同镜中的自己面面相觑,视线轻抬,撞入那双宛若黑洞般吞噬星云万物的眸子。
  彼此轻重不一的呼吸,仿佛是在敲打着紧密的鼓点。
  “霁哥?”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下意识询问。
  洗手台的高度或许是为了方便孩童,做得比较低,堪堪及沈月灼胯骨处。只见他俯低身子,如松竹般挺拔的身形微弯,感应水龙头冒出一束水流,同男人玉笛般的指骨相撞,化作蝉翼般的泡沫。
  国际标准洗手法,从掌心到指缝,堪称赏心悦目般的一幅景。
  水声戛然而止,他慢悠悠地擦拭着指节,掀眸注视着她。
  “今晚住在湖心馆。”
  沈月灼想了会觉得有道,“也是,要是我不跟你一起,肯定会让他们起疑心。”
  停在楼下的是辆加长悍马,司机沈月灼并不认识。
  见到两人,毕恭毕敬道:“先生,太太。”
  沈月灼还不习惯扮演褚太太的身份,手指绞紧,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很快升起挡板,比起上午那台车,私密性更高。
  后座的两排座椅改成了单侧沙发,香槟和红酒置于皮质物架上,辅以大马士革纹圆形地毯铺置,花瓶里插着一支腊梅,丝丝冷香充斥。
  沈月灼喜欢这种格调,心情也跟着放松,“杨叔怎么没来?”
  褚新霁:“他开不惯加长车,容易出事。”
  “噢。”沈月灼解地说,“毕竟年纪大了。”
  褚新霁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肩,拖着她往他的方向靠了一点,彼此的身体紧紧相贴的那一瞬,红酒的馥郁香气混杂着梅香,铺洒在沈月灼的脸上。
  她抬眸时,撞入他搅动着难言情绪的深眸里。
  从准新郎兄长的身份,转变为货真价实的新郎,但凡有人敬酒,他皆是一饮而尽。
  四目相对,沈月灼甚至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随着她的靠近而逐渐起伏,男人充满张力的饱满喉结在暧昧的氛围中滚动,被那沾着酒香的呼吸笼罩着,沈月灼的心也逐渐漏了拍。
  平日里的他,永远是强大不出错的模样。
  而沾了酒,骨节错落的手指扯松领带,微仰的下颚使那处锋棱的滚动愈发明显。晦暗不明的车影里,将他的轮廓裁成了阴暗与光明交织的晨昏线,竟意外地显出几分浪荡与不羁。
  “刚才就很想吻你。”
  他的音色也比往常更有厚度,沉哑声将她包裹,“忍了这么久,能不能让我如愿?”
  虽说是在询问,他的掌心已然压着她的后脑勺,含住她的耳垂,热气直往她的耳朵里钻。
  “老婆。”
  第49章 晚春
  “哪有人连接吻都要问……”
  沈月灼被他缠绵地拥在怀中, 脸颊偏开,下巴却因他轻柔而细密的舔舐而扬起,这样的姿势太过耳鬓厮磨, 她的耳根很快泛起一片酥痒的绯红,跟炸了毛的猫似地, 凶巴巴地瞪着他。
  要接吻的话,吻上来就好了, 干嘛还得问一句。“要是我不同意的话,难道你就不亲了?”
  他并未否认:“我只是觉得新婚燕尔, 身为丈夫,应该绅士一些。”
  又拿她刚才说的话回敬她。
  沈月灼不满, 反正恶劣本性已经暴露了, “那我拒绝。”
  “拒绝无效。”
  褚新霁不笑的时候,这张脸帅归帅, 看起来却有些矜冷。他明明该坐在会议室里, 或者新悦那栋大厦的顶层,弹指一挥,便操纵着整个集团的命脉。
  而不是勾着女孩子的腰,一本正经地说着近似于调情的话。
  沈月灼别扭地反驳:“你这人不讲道, 我不想跟你那个。”
  褚新霁饶有兴致地凝着她:“哪个?”
  他怎么还带装傻追问的!
  沈月灼躲开他, 拨弄着他扯松的领带,温莎结哪有早上系得一丝不苟的样子,她指尖插进去, 小拇指自顾自地勾着玩。
  摆明了就是不想他。
  只是她作乱的指尖偶尔不甚触碰到他的喉结, 她的手指温度极低, 冰凉清透,犹如玉。两相触碰, 犹如雾冰融化在火焰里,蒸腾成雾气被吞噬的同时,也轻而易举地勾起他更想吻她的欲望。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的脾性,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怀疑,她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知道她经不起逗弄,褚新霁也压抑着那份汹涌,“你有继续拒绝的权力,我也保留强吻的主导权。”
  沾了哑意和爱欲的声线比平常更苏,糅着慵懒的气音,丝丝缕缕地缠住她。沈月灼红着脸,正想同他争论,要把拒绝的话讲一万次给他听。
  谁知下巴被男人扣住,男人的唇瓣错不及防地吻上来,氤氲着炙热酒香的气息强势地弥漫而入。热气腾腾的厚舌绞着她的舌根翻搅,翻江倒海般侵占着她的思绪。
  一点也不温柔,和绅士更是搭不上半点边。
  他接吻的时候,也只剩下双臂克制,稳稳地将她一亲就软得无力的腰肢拖住。何止是在明亮开阔的商场上翻云覆雨,就连在这灰暗密闭的空间,他也隐秘地扣着她,霸道而又急促地搅弄着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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