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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毕竟圈子里联姻也有不少是从友谊发展过去的,但凡有点交情,资源上能互为助力,至于爱情,都得往后稍稍,没有也行。
  褚新霁今日穿的是一件休闲装,将纽扣扣到锁骨下方后,抬眸看向朝他莞尔的少女,眼瞳晶亮,表情藏着几分邀功似的灵动。
  消肿过后的唇瓣仍旧比平时红一些,或许是擦了润唇膏,表面有一层很淡的镜面感。
  褚新霁眸色黯了黯,“抱歉,昨晚没经过你的同意吻你。”
  他无端提起这茬,沈月灼喉咙被黏住,旖旎的记忆涌上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这种事还能道歉吗?”
  她直勾勾地望进那双深晦如潭般的眸子,心情有种奇怪的微妙感。
  和薄司礼谈恋爱那种,她连和他牵手都觉得排斥。
  但她却并不讨厌和褚新霁接吻,好像踩在云端上,从未有过的体验,却仿佛有一道小钩子似的,让人期待着下一次。
  褚新霁站起身来时,比她高出了二十多厘米,压迫感很强,但他和她说话时,会稍垂下眸子。
  “不是道歉。”褚新霁凝着她的眼睛,“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们也算礼尚往来。”
  “……?”
  沈月灼满脸疑惑,睫毛忽闪,从休息间追到客厅,也没琢磨明白。
  褚新霁给她热了一杯椰奶。
  也是她喜欢的牌子,里面有椰肉,喝起来口感会比纯椰奶丰富一些,配料表也干净,每年都是家宴上的必选品。
  沈月灼抿了一小口,悠哉地吃着葡萄,倒比褚新霁这个主人还要自在。
  足以可见先前在他面前是有多谨小慎微。
  褚新霁目光在她唇边印下的一小团乳白色椰奶圈渍上停留,而后,拧紧眉梢,喉结微不可闻地轻滚一瞬。
  他怎么能联想到那种地方去。
  扰乱了褚新霁心湖涟漪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褚新霁眸色微沉,“沈月灼。”
  他指了指她唇角。
  不知为何,沈月灼总觉得他的声音比先前多了一丝哑意。大石桌台上的抽纸距离很远,沈月灼也懒得拿,抿着下唇,舌尖卷在里侧舔了一下。
  褚新霁呼吸有片刻的紊乱,抽出纸巾递给她。
  语调不免冷了不少,咬字也重了些,“注意点你的淑女形象。”
  沈月灼闻言不乐意了,她怎么不淑女了?
  她明明挺落落大方的。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沈月灼嘟囔。
  她还是没什么胆子怼回去。毕竟褚新霁和阿泽不同,不能无所顾忌。
  沈月灼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那一滴被完美地避开,见褚新霁漆黑的眸子始终落在她身上,她朝他挑挑眉梢。
  下一秒,褚新霁抽走她手中的纸,清冽的雪松香气骤然凑近,深长温和的眉眼微垂,眉心的蹙峰并未平展,指腹捏着她的下颚轻轻上抬。
  动作轻缓地擦拭着她的唇角。
  意识到褚新霁在做什么后,沈月灼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盯着他深邃的轮廓看。
  “好了。”褚新霁很快松开手,话语里腔调带了有些懒怠的沉意,转瞬即逝的温柔让沈月灼眼皮轻微抽跳。
  “霁哥,你好爹系哦。”
  沈月灼唇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奈何他表情实在严肃,让她显得很幼稚似的,所以她抿着唇,努力跟他保持同频。
  褚新霁不解的目光扫过来,沈月灼再也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你该不会连爹系都没听说过吧?”
  在他警告的且越靠越近的目光中,沈月灼急忙缴械投降,“大概意思就是比较细心,温柔,像daddy一样懂得怎么宠……”
  沈月灼后背抵着沙发,褚新霁的手臂撑在边缘,微俯下身,笑意止了后,才发觉彼此近在咫尺,他为了方便伤口恢复而解开的衬衣领口大敞,从她这个角度,竟然从锁骨一直看到腹部的肌。
  “宠什么?”
  略显喑哑的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
  爹系当然是宠女儿了。
  沈月灼脸颊微红,坏心思地改口道:“宠妹妹。”
  褚新霁的视线从她如海棠般娇艳的唇挪到耳侧,眼底闪过掩饰极好的炙意,喉间溢出一丝低笑,明显对她的形容展露出些许不虞。
  “沈月灼,我不会吻妹妹。也不会允许妹妹——”
  深晦幽寂的视线扫向她,褚新霁牵着她温如软玉的指尖落向他锋棱饱满的喉结,“吻我这里。”
  第20章 新雪
  沈月灼仔细地回忆了一阵, 猜测大概是她在路凛的接风宴上喝醉那回。
  她佯装认真地回忆须臾,脑中也仅有一些不重要的零星片段。
  就算是喝醉后,也没有这么难缠吧?
  沈月灼眸子里映着澄澄水光, 含笑迎上他深晦不明的视线,“除了这个呢?我还做了什么?”
  褚新霁喉结微微一动, 明白过来,这才多长时间, 她已经学会反客为主了,试图从他这里套话。
  “反侦查能力这么强。”褚新霁轻讽, 带着很淡的气音,却并没有什么训斥的意味, “你去学计算机真是屈才。”
  “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沈月灼眼角的弧度更甚,故意往前探了点身。“我这还不是跟霁学的。”
  “是么。”褚新霁闻言, 小幅度地挑起眉梢, “我怎么不记得有教过你这些。”
  两人间的距离本来就近,她突然的动作太出乎意料之外,倒是褚新霁,为了防止她的唇撞上他, 不得不微仰着下巴, 视线淡睨扫下。
  “霁哥说是礼尚往来,但我上次明明就喝醉了。喝醉的人做出什么事,都只能算撒酒疯。”沈月灼不太确定自己做了什么, 只能先行辩解:“作不了数。”
  褚新霁因她这句概不认账的推卸而生出一股躁郁。
  那日的情景浮现, 呼吸莫名粗重。
  褚新霁冷峻的长眸微眯, 声音还是一贯从容,只是视线锐利不少, “沈月灼,无论走到哪一步,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也不可能再回退。”
  恪守了这么多年的界限,从跨过雷池的那一步起,便注定着再也无法退回原来的位置。
  他早就警告过她不是吗?
  “谁说要退了。”沈月灼抿了抿唇,小声埋怨:“我又不是什么花心的渣女,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就算要玩,我也不敢找你啊。”
  她说的或许是实话,他不是她能随便玩玩的对象。哪怕最后闹到崩裂,两家千丝万缕的资源和情谊关系,从祖辈到父辈的交情,都注定了不可能归于人海。
  但她的话的确让人满意不起来。
  “所以,霁哥是已经同意让我做你的追求者了吗?”沈月灼见他不说话,觉得用词不太准确,补充道:“跟其他人拥有同等权力的那种。”
  听到她后面画蛇添足的部分,褚新霁松开对她的桎梏,缓声落嗓,“只有你。”
  “沈月灼,这样的权利,我只给过你。”
  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允许其他人出现在他身边。在为人处世上很难做到非黑即白,但感情是完全依靠主观意愿的。
  刚站稳脚跟那些年,是有不少合作方以及供应商试图往他身边塞人,刚开始是小明星,后来是各种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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