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大,能够提前“看”到副本,从一开始就知道世界的真相。
  半夏以前会认为自己是穿书的。
  全因,她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但离奇的是,她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消息。
  两人皆陷入了沉思。
  客厅中,变得一片死寂。
  忽而,红衣僧抬头看向半夏,“其实,你也是当年那场弑神之战的经历者。”
  “我?”
  半夏不可置信地抬手指向自己。
  “当时你的父母参与弑神之战时,你还在你母亲的肚子里。”
  红衣僧再次陷入回忆,“后来你母亲重伤离开副本,你也受到影响,因此夭折。”
  半夏:“可我还活着。”
  “是的,一百多年过去了你还活着。”红衣僧细细打量着半夏,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对面坐着的。
  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收回过于深入的目光,继续道:“你父母离开弑神之战的副本后,消失了一段时间。”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告诉贫僧找到了复活你的办法,也找到了新得拯救世界的办法。”
  半夏急迫追问:“是什么?”
  红衣僧摇头。
  只匆匆留下这两句他们便离开了,又一次进入了副本中,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能活着走出。
  而不久后。
  红衣僧便死在一个副本里,沦为了诡异,也是最近这些年,他才找回大半曾经的记忆。
  “……这些年来,贫僧一直在寻找他们最后进入的那个副本,但一直没能找到。”
  红衣僧说到这儿。
  便结束了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
  他取出一盏酥油灯,递到半夏面前的桌面上。
  瞧见这盏眼熟的酥油灯。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哪来的?”
  “大吉祥天让贫僧转交给你的。”
  红衣僧简单复述了一遍,祂的原话,“祂说你的这条命是祂的,注意,别把自己玩死了。”
  直接忽略后半句话。
  半夏脑海中被“祂好爱我”刷了屏,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能说是爱?
  她那常年叛逆期的干妈呀,终究还是拜倒在她独一无二的拳拳孝心中,靓女挺胸.jpg
  半夏拿起久别重逢的酥油灯,发现本该空空如也的火杯中,多出一红一金两色灯油。
  两色的灯油各占据一半火杯。
  泾渭分明。
  其中红色灯油上方隐有血海翻滚。
  金色灯油上方细看似有佛光暗藏,看得久了,恍惚间仿若有佛音从天边来,落入耳中。
  半夏只匆匆一眼,便认出灯油的来源,她瞳孔地震,“红色的灯油是干妈祂……”
  不仅把酥油灯还给了她。
  还用自身一部分,化成了燃料。
  半夏瞬间泪目,脑中自动播放起《世上只有妈妈好》,她心潮澎湃正准备抒发一番两人间的母女情谊。
  就见——
  红衣僧满面慈悲道:“在赶来寻你之前,贫僧与大吉祥天打了一架,把祂打吐血了。”
  “毕竟是神佛之血,直接丢弃未免太过浪费,贫僧就特意收集起来放入酥油灯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是废物利用。”
  半夏:“???”
  收起眼泪。
  感动的有些早了。
  她抽抽鼻子,抬手指向另一半的金色灯油,“那这些呢?”
  红衣僧微微一笑。
  满目慈悲地注视着对面半夏。
  他上半身前倾,伸长手臂拍拍她软软的小脑袋,“这些是贫僧的血化成。”
  在红衣师兄温和关切地注视中,半夏再度泪目,脑中循环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变更成《感恩的心》。
  她感动到一半。
  又听——
  红衣僧感慨道:“是打了大吉祥天后,祂反手也把贫僧打出了血,就顺手一起丢进灯中废物利用。”
  半夏心里一梗。
  但又想到红衣师兄会把这些扔进酥油灯中,也确实是在惦念自己的表现,她脑中继续循环播放起《感恩的心》。
  “你在想什么?”见她忽然走神,红衣僧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半夏高举双手比出一个大大的心。
  “不必如此。”
  红衣僧嘴角含笑,推拒了她的心。
  旋即他摆出一个略显世俗的手势,指腹不断摩擦,“买血,跨世界快递,以及存储等都是付费服务。”
  “亲情价,可以给你打八折!”
  半夏:“……”
  差点忘了,我佛不渡穷逼:)。
  她收起眼泪,挺起小胸膛,穷得理直气壮,“穷人不说暗话,没钱!”
  红衣僧面色不变,“贫僧早打听好了,据说你那里共有十多尊密宗佛像?贫僧不要多,全给贫僧就够了。”
  半夏:“???”
  瞧瞧!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哦对,面前坐着的这位确实不是人:)。
  第69章 东方半夏(二合一)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金库, 半夏哭哭啼啼捂起脸,使出苦情牌,“小白菜, 地里黄……”
  在她的假哭声中。
  红衣僧态度略有些松动, “十尊。”
  半夏泪眼汪汪地望着对面,挥出了亲情牌屠龙宝刀, “我娘亲离开得早, 现在只有你一个大长辈了。”
  “师兄,真的不可以免费吗?”
  “八尊!”
  红衣僧艰难地再次减少两尊。
  旋即, 他斩钉截铁道:“你住眼,不能再少了。”
  至于免费……免费是不可能免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免费,打半折已经是他的极限。
  再少下去。
  就是对钱包的不尊重了:)。
  见红衣僧咬死不肯松口,半夏只好使出必杀技,她神情严肃认真地望着对面, “叔。”
  “嗯?”
  红衣僧疑惑。
  不明白, 她怎么忽然换了称呼。
  半夏再次挤出了两个字,“周日。”
  见她这话没头没尾,红衣僧疑惑不解,“你想说什么?”
  半夏“噌”地从座椅上起身, 抬手猛拍桌面, “叔,第七日我跟你姓,这个主我做定了!”
  “就算我娘亲诈尸也不好使!!”
  “你——”
  红衣僧虎躯一震, 有些……心动。
  见他没有立即拒绝, 半夏加大力度开始画饼(划掉)许诺,“叔, 你可是娘亲的青梅竹马。”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我一定履行娘亲当年对你的承诺,给您养老!”
  在半夏的温情牌大饼下。
  红衣僧更加心动,尤其想到,这个第七日冠姓权可是当年和挚友互殴一顿都没能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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