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人鱼说>书库>古代爱情>寒枝欲栖> 第129章

第129章

  沈栖鸢睨了他一眼。
  时彧被看得闭了嘴。
  “在想什么?”
  沈栖鸢早已看出他怀揣了心事,是以点破。
  时彧垂落了浓长的睫:“没想事情,就是觉得潞州老家的夜色很美,比长安又不一样。”
  在屋脊之上就座,往西的方向,顺着那颗明亮的长庚星,便能找到回长安的路。
  “那熠郎是想回长安了?”
  “并不。但陛下下诏退位,新君即位,我应许过陛下,要辅佐新君,所以不得不回。”
  怪不得他如此悒悒不乐。
  沈栖鸢思忖着道:“我观二皇子殿下为人端方持礼,有古时君子遗风,他即位为帝,是难得的合适的守成之君,相信用不了几年,一切便会导回正途,循序渐进。”
  时彧偏过头:“夫人。”
  他突然这么叫,沈栖鸢一时没能适应,蒙了一瞬,下一刻,便被那少年占尽便宜。
  俯身凑近的薄唇,压上了她的红唇。
  唇瓣衔吸,清凉的芙蕖香气在身遭酝酿。
  沈栖鸢渐渐被吻得头重脚轻。
  时彧亲过了她,抵住沈栖鸢的额:“夫人向来纵容于时某,想来这一次,也会宠我到底吧。”
  沈栖鸢脸颊微热,心想时彧他这个人不是不挑地方,而是总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诸如这奇怪的房顶。
  他居然喜欢在这么危险、坚硬的地方!
  天知道她内心有多抗拒。
  可诚如时彧所言,她一向纵容他,纵得没边没际,但凡是时彧想做的事,她总不吝惜薄面,豁出去了也陪他到底。
  沈栖鸢闭上了眼,朱唇轻颤,下颌紧绷,微微将头轻点。
  月光滑落在女子瘦削的身,身畔漂浮着细细碎碎的银屑,时彧正要说话,忽地感到衣料窸窣落下,垂首一看,沈栖鸢已在为他宽衣。
  太过于熟稔和默契,时彧察觉到夫人在干什么之后,实在是好笑地抱住他,弯了脊梁,沈栖鸢倏地睁开眼睛,只听到他附唇而来,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地道:“我的意思是,我可能还需要让你委屈在长安多待几年,才能一起云游四海。在夫人心中,我就这么喜欢在屋顶上胡来?”
  “……”
  沈栖鸢大窘,脸色激红。
  为了找回一丝丝颜面,咬唇控诉回敬了一声。
  “你不能怪我,你有前科。”
  “好,”时彧乖觉投降,举起了双臂,“好,都怪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知阿鸢可还喜欢屋顶?”
  时彧他抱着她,尽兴地说着那些教人面红耳赤、难以回应的戏谑之语,沈栖鸢实在架不住他轻薄,纤薄的肌肉与其覆盖的骨骼都一同在轻颤。
  哪有人会喜欢屋顶,在这种地方的?
  上次就磨坏了她的背,疼了好些天,沈栖鸢实在不喜欢这种硬邦邦的地方。
  结果时彧早有所料,又提议:“让我磨坏背好不好?”
  沈栖鸢想起尚书令大人的覆辙,又数起时彧的累累罪行,忍不住想要提醒:“夫妻敦伦,虽如日之东升西沉,水之百川到海,属天理自然,但日有覆蔽之日,水有枯竭之时,岂能无休无止,不加以约束,不受节制。古人云,斧斤以时入山林,则材木不可胜用也,粗罟不入污池,则鱼鳖不可胜食也,万事万物,一定是循照时令而行,不违背自然之法,才得以生生不息,得以长久……”
  看来是黔驴技穷,竟然开始掉书袋子了,听她天花乱坠说一通,时彧只想发笑。
  等她说完,时彧亲了一下沈栖鸢的红唇,双眼如星,教沈栖鸢捕获了其间一丝促狭笑意。
  “你每个月的癸水就是你说的时令,我没违背。剩下的二十日,我争取一下也无妨吧,沈栖鸢,我保证我身强力壮,你用到五十不成问题。”
  沈栖鸢不言不语,内心像在争斗。
  时彧知道她和柏氏走得近,柏氏的事情他也知道几分,那位尚书令大人身体亏虚,早几年前就不行了,沈栖鸢与柏氏来往密切,听到柏氏每日失悔提点,对他就信心动摇。
  不论他怎么身体力行地证明,似乎都无法打消沈栖鸢心中的恐惧。
  他叹了一声,露水深重,夜里泛凉,她这一路上孱弱多病,肠胃不适,又偶感风寒,几番折腾下来人消瘦了一圈,时彧道:“阿鸢——”
  谁知才唤了她一声,沈栖鸢蓦地扯开了他腰间的鞶带。
  腰带一经落下,他身上的袍服立刻松散,如莲瓣舒展开来。
  时彧正要抱她的动作滞在了空中。
  女子带了一丝火烫的身子一下钻进他怀里来,似一头温驯柔软的小鹿,眼眸清波漾漾,晃着月色斑斓,美得教人心驰神往。
  时彧飞快地用敞开的衣衫裹住沈栖鸢的纤细娇躯,“好了,阿鸢,我带你回房。”
  沈栖鸢的鼻头冻得有些发红了,点了下头,忽地一股熟悉的恶心感又冲上来,沿着胃部,一直冲到了口腔。
  她忍不住拨开时彧干呕起来。
  时彧大惊失色:“阿鸢,你的水土不服还没好么?”
  这一路上,莫非她都在忍耐,怕他担心么?
  沈栖鸢吐得天昏地暗的,手掌扶在时彧膝上,酸水一直往喉舌上抵。
  这绝不是身体无恙,时彧分毫不敢耽搁,抱沈栖鸢从屋脊上下来,回到房中,立刻叫画晴去叫个大夫来。
  潞州城内还有不曾闭户的医馆,画晴请了一名女医回到时家老宅。
  沈栖鸢已经吐得没有东西可吐了,虚弱疲惫地靠在时彧的肩上,还在安抚他:“我没事的。”
  时彧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放松:“你这绝不是没事的样子,阿鸢,让大夫给你再看看,我一定要知道你是怎么了,才能安心。”
  沈栖鸢只好由他去。
  女医很快拎着药箱来到了府上。
  时彧迅速侧身让开,放沈栖鸢卧在榻上,给女医腾出看诊的空间,只是握着她的手时刻不曾松展。
  沈栖鸢花容素白,几乎不见雪色,精神恹恹的模样。
  女医行医多年,医术精湛,搭上沈栖鸢的脉,只听了少时,心中便有了论断:“夫人并非生病,也无水土不服。之所以呕吐不止,是害喜的症状。”
  沈栖鸢的清眸瞬时放大,愕然地望向了榻旁的时彧。
  时彧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那害喜怎么治?”
  画晴忙小声地提醒少将军:“将军,害喜,是有孕的意思。”
  时彧目光一空,呆怔住了,好半晌,才痴愣地扭过头来,看向榻上的沈栖鸢,掌骨一瞬合拢收紧。
  沈栖鸢静静地莞尔,好像,那个强调了存在感,终于让母亲意识到了他的存在的孩子,也心满意足地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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