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所以宁休才咬牙守寡,被族人称颂,婆婆也不敢亏待她。
  熬了这么多年,总算婆婆被她熬死了,文无思又把原身千辛万苦准备的绣品成样拿给宁休,让她送给王家,帮王家得了这笔大生意。
  王家喜出望外,不再阻拦宁休改嫁,于是,她竟嫁给了文无思,两人生活的幸福和乐。
  宁休当年就是次女,正好回家继承家业,虽说如今这家业剩了不到一半,但总够宁休和文无思衣食无忧,余生富足了。
  文无思平日做惯了老好人,身边的人都从他这里得益不少,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大家也没法指责他了,以后说不定还得求他呢,于是,纷纷帮他说起话来。
  所以他两人关起门来,只顾着花钱过日子,也不思振兴家业,反正宁家以后怎样,关他们何事?
  还有宁秀、原身和宁沁这母女三人,也被他们忘到脑后了,似乎人世间从未有过她们!
  原身又恨又气,请任务者保护妹妹宁沁,振兴家业。
  宁濛穿到这个世界时,正逢宁沁得知亲事,不想嫁过去,跑来跟原身商议。
  可文无思怕亲事不成,急吼吼也跟过去,一通斥责宁沁,让宁沁不敢顶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原身。
  文无思,“你看着你姐姐也没用,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种事她怎么好插手!你姐姐为了准备贡品成样日夜操劳,你很不该再让她烦心!哎,你看看,我就说你两句,你又哭什么?都快嫁人了,你还把自己当孩子不成!”
  宁濛起身坐到宁沁身旁,拿过帕子帮她擦擦眼泪,顺便捏捏脸。
  嗯,不错不错,细腻白净,q弹得很!
  文无思又不乐意了,“宁濛,你妹妹这么大的人了,你别老拿她当孩子哄。”
  “她多大也是我妹妹,我多疼她一点怎么了?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但总不能盲婚哑嫁吧,宁沁问两声也在情理之中,爹你很不该如此指责她!”
  宁濛板着脸,把一句“很不该”原样甩回给文无思。
  文无思一噎,“我也是为她好,怕她太骄纵,将来到婆家不讨人喜欢。我也知这婚事急了些,实在是王冕年纪有些大了,王家才着急娶亲。你若是不放心,我听说他最近要去庙里进香,你可以找机会看看他。”
  宁濛似笑非笑看着文无思,“连人家什么时候去上香都知道了?这不是媒人说的吧。”
  “那个……要跟他家做亲,当然得多打听打听了,你们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问,就把沁儿嫁过去嘛!”
  “那爹真是有心了。”
  宁濛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转了口风,“我就不用见了,就像你说的,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见他也不好,我信得着爹的眼光。”
  文无思没想到宁濛会这么说,当即喜出望外,“这才对嘛,这分明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都是沁儿不懂事才闹着不想嫁。”
  “姐姐!”
  宁沁着急地看向宁濛,正想开口,突然,宁濛在桌子下面捏了一下她的手,她诧异地望向宁濛,宁濛又背着文无思冲她挤了下眼睛。
  要不是场合不对,宁沁都乐出声了,她急忙收回笑容,低下头去,配合宁濛。
  这是她和宁濛从小的暗号,犯了错互相遮掩用的,她决定还是信宁濛,听宁濛的话先不反驳。
  那边文无思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如何给宁沁备嫁。
  可宁濛却说,铺子里出了两件为难的事儿,绣坊里也有匹绣样不对,总之丢了几件棘手的事儿给文无思,忙的他焦头烂额,宁濛顺势接手了宁沁备嫁的事儿。
  等文无思忙出个头绪才发现,宁濛居然快刀斩乱麻,借着给宁沁挑选陪嫁丫鬟、打开库房挑选陪嫁的机会,把内宅整个“洗”了一遍。
  她先是挑剔这个丫头眸光不正、那个小厮笨手笨脚,打发出去不少人,在库房里查看东西又出现数目不对,查出管家中饱私囊,不但把管家一家发卖了,还把管家的家财都拿了回来。
  文无思人太慈善,下人不管犯了什么错他都不忍责罚,甚至还帮着遮掩,弄得宁家人人懈怠,还有手脚不干净的。
  被原身这么一管,顿时宁家风气为之一变,再没人敢偷懒拌嘴了,至于偷盗,更是想都不敢想。
  按理说,原身如此整顿家风,文无思该高兴才是,可他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宁濛撵出去的,都是这些年亲近他的下人,他已经用顺手了,如今换了一群新面孔,他却连名字都叫不出。
  气得他找到宁濛辩理,“咱家一直是宽和待下,你却突然处置这么多人,岂不让外人说你刻薄!这些人在咱家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你就这么打发出去,岂不是让他们的心都凉了!”
  宁濛,“他们就算连身体都凉了也不关我事,再让管家操劳几年,咱家的库房就被他搬空了,这么好的差事还有没有,我也想干!再说外人愿意说啥是他们的事,我又不能去把他们的嘴都堵上,难道为两句闲话我还不过日子了!”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文无思气得手直哆嗦,指着宁濛说不出话来。
  宁濛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我倒是想安享富贵呢,可是家业衰败成这样,我是没那个命享福喽,不然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
  “你——”
  第125章 亲爹他是烂好人(3)
  文无思更气,宁濛这不是指桑骂槐嘛,家业才交到宁濛手里几年,她说衰败成这样,肯定不能是她的过失,那又是谁的呢?
  还把祖宗拿出来说事!
  祖宗也是她宁家的先祖,可文无思他姓文啊,岂不是在说他是个外人!
  文无思的嘴张张合合,却说不什么来,倒是宁濛开始打圆场。
  “好了好了,咱们就别争了,明日就是良辰吉时,难道今日还要挣得面红耳赤的,到时没了精神,让外人看笑话吗?”
  一提这个,文无思气哼哼闭嘴了。
  婚事是他力主的,总得顺顺当当办完了,才能不丢他的面子。
  宁濛又让人奉上参汤,“爹这段日子也辛苦了,快喝了参汤早点歇着,明早还有不少事要张罗呢。”
  文无思接过来,白了宁濛一眼,一饮而尽,好像在说“这才像话”。
  他确实有些累了,喝了参汤又交代宁濛几句,上下眼皮就想要粘在一起似的,他想跟宁濛说要回去了,却只发出几个含混的动静,让人听不清他要说啥。
  宁濛放下茶盏,“爹真是困倦的不成样子了,要不就在我这儿歇下吧,反正空屋子有的是。”
  那倒……也好……
  文无思头一低,沉沉睡过去了。
  宁沁从屏风后跑出来,看看文无思确实没动静了,有些犹豫地问宁濛,“姐,咱真要这么做啊?”
  “不然怎么办?明日王家的花轿就来了,咱家总得有人上轿啊!你忘了咱们查到的消息了?那王冕根本就不喜女子,难道你要嫁过去守活寡嘛!”
  啪啦啪啦——
  宁沁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只觉得要做的事太惊世骇俗了,可没打算自己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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