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非要我三催四请,你可真是个不孝子!”
童磨也不恼。
他不疾不徐来到你身侧,微微俯下身,过近的距离,让那双宛若雨后初虹般的眼睛,可以深深望入你眼底。
清澈的鬼瞳,仿佛是能透过你的眼睛,看穿你的内心。
你呼吸一滞。
童磨抬手抚摸着你的脸,渐渐浮出文字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伤:“为什么呢?”
“先遇见你的,明明是我吧?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救赎,而对黑死牟阁下念念不忘?”
“……因为他是上弦一,是四百年来,地位从未动摇的强者吗?”
你无情打开他的手:“当然不是。”
童磨:“那是为什么?”
你:“你太矮了,而我,讨厌小鬼子。”
童磨神情微怔。
孩子般茫然睁大眼望着你,仿佛理解不了你的话。
你生怕他被打击的不够,掰着手指头数他缺点:“实力弱小,颜值逊色,就连个头都比不过人家……”
“甚至,就连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你都要拿来问我。”
说着,你慢悠悠屈起四根手指,只留中指在他眼前晃啊晃,嘴里啧啧道,“可见是脑子也不好使,你说你拿什么跟黑死牟比?”
“即使我注定会被救赎,我也只希望救赎我的那个人是他。”
“……而不是你!”
童磨定定注视着你,片刻,忽然笑起来。
他合起绘着金纹的折扇,一下一下敲在自己左手手心:“哎呀哎呀,黑死牟阁下就这么好吗?”
“当然了。”
你点点头,上下将他打量一眼,旋即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轻蔑神情,继续pua他,“都说男人的身高、臀围、胸围,决定了男人关键魅力的大小。可你嘛,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如黑死牟。”
说着,你还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他大腿以上,胸腹以下的位置:“啧啧啧……我又不傻,谁会放着好好的一哥不馋,来馋你的身子呢?”
童磨终于反应过来,耸着肩,哈哈笑出声。
你乜斜他一眼,继续顺着马路朝前走。
只是,没走出两步,一柄锋利冰冷的扇子就直直抵在你咽喉。
——是童磨。
“可这又如何呢?”
童磨偏头凝睇着你,那双彩虹般绚丽的眼睛倒映着澄净的月华,闪闪发亮,“能从那位大人手里救赎你的,只有我。”
“想救赎我?”
你推开冻得你一激灵的危险折扇,“那就把我送到一哥身边呗。”
“我超喜欢一哥的,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睡一睡他。至于你,等我心满意足馋完一哥身子,也不是不能考虑要不要被你救赎……”
话音未落,你眼前瞬间爆开炫目的白光。
你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挡住过于刺目的闪光。
片刻,等那隔着眼皮都能感到刺目的光芒散去,你一边揉揉不停流出生理泪水的眼睛,一边惊疑不定看向四周。
你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原本近在咫尺的童磨,却出现在距离你五米开外的地方,手上似乎也受了伤,淋漓鲜血顺着金色折扇啪嗒啪嗒往下流。
你脸色骤然一沉。
“这应该不是你的能力吧?”
童磨丝毫没有吃了亏的羞恼,被炸开的手臂眨眼间就恢复如初。
他捏着金色折扇,抵在下颌,笑眯眯瞅着你,开心道,“心怀恶意,就根本无法触碰到你。之前,那位大人和猗窝座已经试过了,而我发现,只要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就能透过那层障碍,触碰到你本身。”
“原本我以为,这是你的能力,只是,现在我才发现,即使你在关注其他事情,也能在我出手的瞬间反应过来。如此快的反应速度,远比我之前救赎过的柱更强。”
“而你,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只有上一上二的身高体重,但我个人觉得,黑死牟各方面都应该比童磨强。
毕竟,是一哥嘛。
哪怕缘一来了,在他面前,都是个弟弟。
第15章 喜欢我的眼睛吗
你恍然大悟:“所以,刚刚你是试图杀我?”
“我怎么会对你做那么可怕的事情呢?”
童磨微微蹙眉,因为你的质疑,他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我不过是想要救赎你而已……只是没想到,即使心怀悲悯,都无法将你拯救出来。”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他悲悯地注视着你,七彩的眼底浮现细微的水光。
你当即冷笑。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狗日的小贱人,趁着你的专注于pua他的时候,试图以“我不是想杀她,而是在救赎她”为借口,跟数学系统卡bug。
但凡系统不灵光,你恐怕就真的要死得渣都不剩了!
童磨擦了擦眼尾的泪光,歪头望向月色无法穿透的路旁树林,沉痛的表情骤然切换成轻快欢乐的喜悦:“黑死牟阁下,劳烦您在那里待了那么久,现在可以出来了哦。”
“……!!”
你瞬间瞳孔地震。
惊恐地顺着童磨的视线望去。
漆黑的林间,隐隐传来细微的草木折断的声音。
很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在出现马路的对面,在你侧前不远处站定。
夜风袭来,撩开他的鬓角垂落的发丝,月光下,那标志性的六目鬼瞳异常醒目。
——黑死牟。
极具压迫感的身影甫一现身,你脑瓜子就嗡得一下就炸开锅。
大脑一片空白。
像个大怨种,心神混乱。
“看起来,这个孩子,只能交给您了呢……”
童磨用折扇敲打着手心,揶揄地跟黑死牟说什么,可你都已经听不见了。
你愣在原地。
脑海里不停回播着你刚刚说出的那些惊世骇俗pua言,而耳边,也仿佛有人拿着大喇叭,不停重复,给你从内向外的全方位打击。
难以言喻的窘迫,让你尴尬地蜷起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在这一刻,你觉得自己和鬼杀队,已经成了真正的难兄难弟,生命都肉眼可见地走到尽头。
区别在与,你是社死,而他们是真死。
“你们鬼都他妈有病吧!”
“童磨出现花街也就罢了,毕竟,他就是煞笔乐子人,可黑死牟你不是啊!你不是鬼舞辻无惨最可靠的伙伴吗?这么闲的,不去找青色彼岸花,来花街找什么乐子?”
你很想迁怒黑死牟,可你又不是鬼舞辻无惨那么没皮没脸,可以在光明正大说了想要睡他之后,还能理直气壮say hi,你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这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憋屈,让你懊丧不已,只得死死揉搓衣角,缓解内心羞愤,“……都聚集这里,还他妈怎么让鬼杀队玩?”
“不是说鬼不能聚集的吗?”
“那个狗比无惨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
……
不知何时,白团子出现在你肩膀,善解人意道:“放宽心,这世上的老色批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