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971节
第二天,他又去当地衙门:“去,给我通报叶溶光。”
“大胆,你也敢直呼知州名讳?”
赵传薪甩手一巴掌。
啪……
门卒脑瓜子嗡嗡地。
赵传薪说:“上次这样和我说话的人,我打了他一夜,不是打完了,而是天亮了。”
门卒想要抽刀,赵传薪淡淡道:“告诉叶溶光,赵传薪来了。”
刀已经拔出一半,门卒闻言大骇,怎么拔出来怎么插回去,变脸速度堪比川剧:“赵先生,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
叶溶光小跑着亲自出来迎接:“赵先生前来,整座衙门都熠熠生辉。”
“废话少说,我来管你要些枪支弹药,用完了还你。”
“这……”叶溶光犹豫了。
军械可不是随便出库的,要走很多道手续。
“嗯?不行?”
“行!”叶溶光一咬牙:“快枪随便赵先生取。”
他知道赵传薪或许和英军有一场血战。
赵传薪摇摇头:“不要快枪,要马克沁。”
“马克沁?”叶溶光疑惑。
旁边的幕僚给他解释:“大人,马克沁即赛电枪。”
叶溶光恍然,为难说:“这,赵先生,武库没有赛电枪,仅有仿制丹麦的麦德森机枪。”
麦德森机枪是赵传薪在和徒弟研发战神m1907和戈德伯格m1907之前,最常用的连发武器。
他眼睛一亮:“前头带路。”
所谓的武库,其实并不大。
里面充斥着锈蚀和淡淡的油味。
赵传薪从武器架上看到了所谓的仿制“麦德森”。
“就这?”
他堪称是武器大师,各种冷热武器玩了个遍。
麦德森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枪刚一上手,首先分量就不对,其次看看枪管,口径应该是6.5的,比他常用的要小很多。
再看做工,甚至有些毛糙。
叶溶光不懂,但一个瘦的像麻杆的武官却说:“赵先生,你定然没用过麦德森机枪,这枪厉害的紧,人勉强也能端的动,一打一大片,这三脚架……”
说着,他吃力的抬起连着三脚架的麦德森,连身体都要歪斜少许。解说的时候,累的气都喘不匀。
赵传薪看他的样子,不屑的夺过,分量十足的麦德森在他手里轻飘飘的颠了颠,拉栓,接着窗户的微光看看里面,不由得失望叹口气:“啥破几把玩意儿。”
那武官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破几把玩意儿可不是三两斤,得到20斤开外了。
叶溶光无语:“赵先生不要,那也没法子,仅有这些。”
“谁说不要?这两把我都带走,弹药配备足了,更换的枪管也全带上。”
不用试,赵传薪也知道,这仿制的麦德森,枪管必然不耐用,说不定打一梭子换一根管。
带了两把麦德森,弹药若干,以及更换和保养的各种东西,赵传薪打道回府。
去矿务局的公事房,开始打电话。
他先给天津卫的杨以德打去电话,开门见山问:“杨老哥,我是赵传薪。咱们不说闲话,你派人去港口看看,英国的炮舰是否离港北上,另外去英军驻扎京津地带的军营观察他们是否开拔。”
杨以德听见赵传薪声音本能的露出笑脸。
赵传薪可是好人呐,讲究!
听完后,脸上又露出慎重之色,答应了下来。
赵传薪也不是睁眼瞎,他在全国各地都有眼线,一一打过去联络不在话下……
第735章 叔父不是无脑莽夫
刚打完最后一通汉口的电话,公事房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
不等赵传薪说话,刚被提拔进公事房的赵熙隆便拖着痴肥的身体,小跑出去查看情况。
此人有些特别,当日许多人要么不吭声,要么站在林贵君身后与他沆瀣一气。当于把头为难之际,是他给使了个眼色,于把头才“弃暗投明”。
自然,于把头的选择对赵传薪来说无关紧要,但赵熙隆的沉稳和眼力见,却入了赵传薪的法眼,破格提拔他进公事房听候差遣。
外面传来赵熙隆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呵斥声。
赵传薪今日没穿青衫,上身法式深褐色斜纹帆布工装,没有褶皱和各种繁琐的设计,主打简约,胸前和下摆共有三个口袋,里面装着他的雪茄和香烟以及火柴。
腿上一条工装裤,蹬着一双工装靴,这风格很矿务局。
他手指头夹着烟,仰在椅背上,正在思考即将开战的地点,没怎么注意外面的动静。
当赵熙隆回来,告诉他:“赵先生,林贵君的家人在外面闹腾,带来了一家报纸主笔,扬言欲将赵先生草菅人命的事揭露于公众视野。”
赵传薪的眼睛动了动,起身出门。
昨日还晴朗的天,今天乌云密布,此时更是斜风细雨。
一群人沐浴在风雨中,似乎这样更显得悲壮。
来人当中,有一个头发苍白稀疏,因为修额露出大脑门的老太太。
她背后是搀扶着她的一个中年妇女,应当是林贵君的妻子。
除此外,还有个小女童,在妇女背后怯怯的露出半个脑袋。
此三位披麻戴孝,犹如箭矢之锋,顶在最前面。
外间还有许多男男女女,也不知道是街坊还是什么。
其中一个手指头赛烟卷,脖颈子赛麻杆的瘦子,和一个戴着近视镜的中年男人,靠她们最近。
赵熙隆撑开雨伞,需要举的高高的,才能为赵传薪遮雨。
赵传薪步入雨幕中,眼神迷茫的看了一眼,抽了一口烟问:“何事喧哗?”
最前面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开始干嚎:“我的儿,你死的好惨……”
赵传薪眉头一皱,看见院子里有一头被拴起来的肥猪。
他来到猪面前,俯身拍拍猪头:“放心吧大胖,今天,我肯定从头到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肥猪有些不安的后退。
赵传薪一龇牙,忽然掏出苗刀。
刀锋破开雨幕,斩碎了风。
唰……
刀落,猪头掉。
猪血喷溅,落入院中,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这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赵传薪叼着烟,拄着苗刀,对赶过来撑伞的赵熙隆说:“去吩咐后厨,将这口肥猪处理了。肥肠要洗干净,不要吝啬盐巴,仔细的搓洗,但凡老子发现有一点脏,杀厨子一家老小。”
“……”
院子里的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后退。
杀猪不是没见过。
但赵传薪这般干脆利落的杀猪,面不改色,还扬言弄不干净要杀厨子一家人。
杀气腾腾的样子,叫众人不寒而栗。
那老太婆也不敢哭嚎了,那小女孩吓得藏在了她母亲背后。
这时候,赵传薪仿佛忽然想起了面前的众人,转头疑惑道:“对了,你们是干啥来着?”
老太婆嗫嚅不语。
那些来撑场子的邻里亲朋也都不敢搭茬。
一记先声夺人,直接止住了闹哄混乱的场面。
那个瘦的麻杆一样的男人,抖抖索索的上前,扶了扶瓜皮帽说:“我乃滦州当地正-白旗……”
话没说完,就见赵传薪向后捋了捋浓密的头发:“啥旗?”
“正-白旗!”
赵传薪扛着苗刀,来到瘦麻杆面前:“我给你个建议,看见这把刀了吗?你把自己脖子主动抹上来,相信我,会少走几年弯路。”
“为,为,为何?”瘦麻杆看着滴血的刀锋,紧张兮兮的问。
“你他妈抽大烟,也活不几年了,索性提前上路如何?”赵传薪阴恻恻的盯着对方。
瘦麻杆本就掏空了身体,此时更是连和赵传薪对视的勇气都不足,吓得垂下了头颅,也不敢助拳了。
赵传薪啐了一口唾沫,吐到瘦麻杆的磨破了鞋头的靴面上,将他扒拉一个跟头,来到那个戴眼镜的所谓报纸主笔跟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报社主笔被盯的发毛。
但赵传薪依旧不说话。
报社主笔干巴巴讪笑:“赵,赵先生,难不成在下脸上有饭粒,为何盯着在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