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几个人又是一阵争辩。
  县令并不理会,又道:“今日这个押,你们是画定了,痛快自己按上手印,就免了受皮肉之苦,若是不然,那就免不得费些力气了。”
  “我们没有杀人,凭什么画押!”邬玺梅喊道。
  这时,四人中一人看过那供词,惊道:“这,这是死罪,你们这是要我们给别人顶罪呀?”
  上河县令眼皮一沉,他可不想让公堂以外的人听到这些话。当即给衙吏使眼色,衙吏们受意,一起上前,将几人按上就往纸上强行画押。
  有那秉性刚烈的,奋力挣扎,竟被衙吏一掌抽晕,然后还是给强行画了押。
  四份画了押的供词到手,县令一拍惊堂木,“杀人偿命,你们几个人,三日后,不,明日问斩。”
  县令怕夜长梦多,决定尽快处决四个替罪羊。
  *
  就在邬玺梅被问审时,罗域已经分散那五百亲兵,拿着她的画像沿途寻找。按他的推测,她应该是奔着江南一带的路线走,多半在渡河后会乘马车,于是便带着人先在码头寻问线索,再到马车集散的地方寻问,终于问出些眉目,便带人追到了上河县附近的那镇子上。
  进入城内,此地破败的景象让罗域越发担心邬玺梅的安危,穷乡僻壤之地,不仅出刁民,更出贪腐。
  他加紧寻找,连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邬玺梅。直查到夜里,他来到她之前入住的客栈。那掌柜在看到邬玺梅画像时变颜变色,却张口就说不曾见过,罗域心生怀疑,当即将那掌柜抓了提到后院审问。
  一入后院,几个亲兵两旁边一站,那气势哪里是这小地方上的衙吏们可比,罗域甚至没有逼问,只是亲兵的刀往他脖子上一架,他便招了。
  “这位爷,不是小人不说,是实在惹不起呀。抓走那小兄弟的乃是此地一霸,他家里的少爷前些日子打死了人,于是伙同上河县令要抓几个替罪羊顶包。这小兄弟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所以他们就趁半夜把人给抓了。如今应该就在县大牢呢,听说明日天一亮就要被当街问斩了。”
  罗域怒不可遏,当即安排了一队人让他们留下屠了那镇霸一家。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人连夜赶赴上河县。
  上河县令此时正在酣睡,不过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坏事做尽怕有人寻仇,所以衙门夜里巡逻的倒是按排了不少,前门后门,前院后院,中厅回廊各有数十府兵把守巡哨。
  罗域也不管他有多少人在里头,带人闯了进去。兵和吏,一交上手就知差距,那些个巡哨的衙吏被杀得晕头转向,都没反应过来,头已经没了。
  罗域无心与这些人打,直接来到衙门大牢,左右挥刀劈死几个看门的狱吏,便闯了进去。
  这时牢里的四个人,包括邬玺梅都已心如死灰,他们喊也喊了,骂也骂了,哭到死去活来也改变不了这结局,只能像活死人般,或躺或靠的瘫在那里,等待死亡。
  邬玺梅看着前方墙上那扇巴掌大的小窗,回忆起从小到大的经历,当想到姐姐,想到罗域时,她对人世间仍有留恋,不禁潸然泪下。
  忽然,耳畔传来嘈杂声,门外有厮杀喊叫的声音。她寻声看过去,就见牢门从外被踢碎,暗淡的火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牢里的人不知这人是来杀人,还是来救人的,皆不敢出声。待他靠近,画面越发清晰,就见他身着夜行衣,脸上蒙面,单手提刀,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刃不断淌落,在这死寂的大牢里隐隐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径直来到邬玺梅面前,隔着牢门与她对视。昏暗中,蒙面下的那双眼睛依然深邃且专注。
  是大人?
  他怎么会来?
  这已不是他所辖境地,对他该有多危险啊。
  邬玺梅不敢确认,更不敢叫出声,只是眼泪不听话的在眼眶里打转。
  罗域挥刀劈开牢锁,里面的人纷纷逃出。只剩下邬玺梅还趴着牢门,愕然的看着他。
  罗域没说话,跨入牢门,来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双眼里布着血丝。
  邬玺梅张了张嘴,没说话,只咬住了唇。
  罗域稍一屈身,左臂搂住她膝弯将她扛上肩,随后右手提刀大步出了牢房。
  县衙出事,很快就有驻兵前来增援,罗域领数百亲兵与之搏斗。
  邬玺梅缠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不看就不怕。她像个挂件般牢牢缠在他身上,随他在此间厮杀恶斗。
  直至衙门里只剩下那上河县令,罗域一刀劈开他藏身的桌子,那县令肥硕的身体吓得不断颤抖。
  罗域居高临下,斥道:“胆子不小,竟敢动我罗域的人。”
  罗域?
  县令闻言当时屁股下边溢出一片黄水。
  “饶命啊镇台,下官不知道他……”
  话音未落,罗域手起刀落,县令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
  “大人,天快亮了。”这时有亲兵在旁提醒。
  罗域环视一眼周围,“走。”
  罗域领亲兵撤出上河县衙,在县门前与其他亲兵汇集,然后趁夜骑马返回平宁地界。
  第21章
  当太阳初升,橙色的光洒落山道时,数百骑兵浩浩荡荡疾驰而过,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罗域单手环抱邬玺梅,紧紧的抱着,一刻不曾松懈,好像只要松一松,她又会消失不见。
  邬玺梅在他怀中仰视,忍不住伸手扯下他的蒙面。
  “大人……”
  真的是他……
  她知道,他这次来找她,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罗域低头凝视,一言不发,却满脸的幽怨。片刻后,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还是那样的肆意
  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而他却睁眼看着前方的路,不敢有半点懈怠。
  渐渐的他感觉怀里的她已经彻底瘫软下来,他松开口,凝视她迷乱的双眼,猛换了几口气,将心里的欲望咽下,扬起手里的鞭子再次催马上路。
  直到进入平宁境地,一队人才放松下来。军队入兵营休整,罗域则带邬玺梅去了馆驿。
  一入房门,他没说一句话,迫不及待将她抵在门上亲吻,片刻后,他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带着喘息,哑声问,“你身上可有伤?”
  邬玺梅恍惚的摇摇头,“没有。”
  刚出口,她的嘴便又被他堵上,衣裳也被他撕扯,脱落。最后,他将她抱上床榻……
  “大人……,呜。”
  几次后,邬玺梅又想求饶却被罗域用手捂住了嘴,她诧异的看着他,他却避开眼神,继续在她身上索取。
  直到见她眼角有泪溢出,他才躬起后背,逐渐安静下来。他缓缓松开手,撑起些身体,喘着粗气道:“还跑吗?”
  她望着他生气的眼神,犹豫不语。罗域眉头颤动,急道:“你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你为何食言?”
  邬玺梅垂下眼帘,侧目看向旁边,黯然道:“大人不是要做驸马了吗?还来寻我做什么?”
  “你是因为这个?”罗域换了几口气,之前压抑的怒气消了些。若是因为吃醋,他多少还有些欣慰。“我跟你说过我要当这个驸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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