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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他下意识屏息四顾,忽见北窗前一面玉纱落地屏风后人影轻晃。
  胤奚快步绕过去,就见谢澜安倚着窗乐不可支地看着他,眨眼羞臊这个半夜翻墙的小贼。
  “怎么不睡在军营,给朕守夜呢?”
  她穿白菡萏暗纹交领绫衣,沐浴后等着晾干的长发未挽,披散在薄秀的肩头,含笑俯仰间,如有一泓月华在身上流淌。
  胤奚提起的那口气瞬间松下去了。
  他捺开眉眼,迈着长腿过去捞住她,横抱在怀,低头深嗅,送入帐中,压在身下亲吻,一气呵成。
  沐浴后的身躯香甜娇柔,胤奚紧紧贴上去。
  “我就是假正经又急不可耐,你笑吧。”
  谢澜安却是笑不出了,她胸口还有白天胤奚留下的牙印,这会儿连揉带亲的,不禁沁出细密的痒。
  澡豆的清香混着男子的气息,从胤奚襟领散发出来,原来他也是洗过澡来的。
  谢澜安好不容易夺出一口新鲜空气,胸脯轻伏着摸索到胤奚的右手,低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她白天乘马时就发现了,胤奚手背的朱砂痣不见了。
  刚发觉的时候,谢澜安愣神了许久。
  她不敢深想,多严重的伤才会削皮挫骨,将她的小郎君那颗风流凝萃的朱砂痣也要夺去。
  而他从见了面便不痛不痒地腻着她,从没诉过一声苦。
  胤奚摇头,怎么可能将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说给她听,嗓音发哑:“介意吗?”
  他们的开始,是从这粒朱砂痣结的缘。
  没有这颗痣,女郎不会多看他一眼。
  说什么胡话呢?谢澜安摸到胤奚的腰带,想看看他身上。
  胤奚目光微动,摁住雪白的柔荑,另一手灵巧地将绫裙分张。
  男人带着刀茧的指腹糙粝滚烫,游走过每一寸柔滑的肌肤。
  他垂视着谢澜安的眸子里盛满了黑湛湛的水,仿佛那浓密的鸦睫一眨,便会滴落到谢澜安的脸上。
  他翻越过这世间最浩渺的高山,淋过这世间最冻骨的冰雪,杀过这世上最悍勇的强敌,可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是拨开那层对他而言轻若无物的纱衣,指尖依旧会战栗。
  她是永恒圣洁的神祗,而他永远因想要将她拉入红尘泥泞而罪恶兴奋。
  “我们从前见过吗?”
  胤奚心里藏着这句话,但他不问,只是竭尽所能地侍奉她。
  他对着谢澜安为所欲为,却不让谢澜安解他的腰带。谢澜安意识到什么,在胤奚探到她月退心的前一刻踢他,凌乱铺散的长发间是一张清冷出尘的脸,“胤衰奴。”
  胤奚顿了下,眸子含着水气望过去。
  他慢慢松开钳住谢澜安皓腕的手。
  谢澜安偏偏不碰他了,眯起眼睛:“自己脱。”
  胤奚跪在她月退间,呼吸沉促,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她,顺从地抽掉腰间鞶带,解开衣袍。
  这个过程,无端让谢澜安口干舌燥。
  胤奚里面穿的,还是走时那件她送他的襕衫,滚边早已磨旧,洗得发白。随着他脱下最后一件中衣,那些遗留在他身体上深浅不一的疤痕,一览无遗。
  谢澜安眸子轻颤,伸出手指,下一刻,她眼前一暗,却是胤奚合拢了帐幔,俯身拥住她。
  他压抑地呢喃:“别看,很丑。”
  朦胧的烛晕笼在两具交叠的胴体上,白得不相伯仲。谢澜安不忍看,手指却已摸到了那些伤痕。
  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弯曲,有的瘢痕轻凸。
  她问胤奚这些伤如何受的,胤奚在昏光里带着一丝自陋的卑怯,凝目观察谢澜安的神色,摇头淡道:“早就不疼了,能为陛下的山河永固尽一份力,是衰奴之幸。”
  他不敢说用打下的疆土当作给她的聘礼这种话,女郎自己便能策动千军,身边从来不缺为她效命的人才。
  只要她帝位坐得更稳一分,于愿足矣。
  “你别嫌弃我。”
  谢澜安已经分不清他在故意邀宠,还是真的这么想,她以嘴唇代替手指,充满怜惜地吻过他的每一枚勋章。
  “这样,好受点吗?”
  怎么会嫌弃呢,疼他还来不及。
  胤奚闭眼享受,尾巴翘得又高又直:“那我只可惜伤处还不够多。”
  肚脐上方被咬了一口。
  胤奚吃笑一声,顾怜他的玉手继续向下,胤奚忽然声音发紧,喟叹:“陛下……那里可不是伤疤……”
  谢澜安脸上发热,他想得挺美……胤奚忽然把她拉上来,眼里淀着沉甸甸的欲潮。
  他咬她的耳朵:“陛下,我在军中学到一种不会有孕的法子——要不要试?”
  他的语气,活像一只妖艳的精魅引诱她吃下一颗甜美甘果,吃了,便能到达极乐世界。
  想到男人堆里那些荤素不忌的浑话,谢澜安又气又笑,用力将人推倒,翻身坐上去,按着男人坚硬的胸膛:“看来胤爷除了打仗做扇子,也没闲着呀。”
  长长的黑发顺着她光滑肩头滑落,遮住寸缕不着的春光。
  胤奚静了一瞬,心跳在谢澜安掌下擂动。
  “你,要在上面?”
  他惊异得忘了尊称。
  “不然呢?”谢澜安挑眸。
  女皇陛下如此理所当然,胤将军在极度惊喜下绷紧了身体,桃花眼潋滟生澜:“来啊。”
  来,也是要讲技巧的。谢澜安前后挪蹭调整,将身下的人当成第一次学骑射时试骑的马,涓流濡过礁石。
  胤奚手抓床褥,喉结上汗滴滚下,一点不敢打断她的兴致。
  高风永夜,飞檐下的宝铎细碎轻响,香暖锦帐中,只有呼吸的绵绵微声。
  谢澜安不好往下看,余光甩了眼胤奚。
  这一眼,直接被他隐忍风流的神气勾得心跳失序。
  她不怕疼,却不得其法。
  胤奚被折磨得命都快给她了,“……坐下去。”
  “啰嗦什么!”
  胤奚叹息一声,猛地坐起来勾弯女皇陛下的一对膝窝,上身俯压到最低,低下头。
  世上最软的两样事物相接研磨,终于开启了通往欢愉的前奏。谢澜安头低脚高地向后仰倒,云鬓渌发像黑夜里的曼陀罗,绽放在浅红地莲枝纹的锦被上。
  从床头换到床尾,女子压抑轻吟,犹嘴硬说:“我可以,刚刚马上就行了……”
  “嗯……陛下厉害。”胤奚抵着舌尖,声音黏腻,“是臣等不及,打断了陛下雅兴。”
  身下的雪如波浪涌动,他抬起头,拱起后背覆上去,如同野兽慵懒向前爬行。“陛下,看着我。”
  男人以最强有力的跪姿,挺腰送出自己。
  几乎没感到疼痛,谢澜安失神地望着墨发垂散的胤奚,下意识松开咬唇的贝齿:“阿奴……”
  这是她此后能发出的唯一完整的字音。
  烛花噼啪地落,仙人承露盘更漏声声,银虬泄水。
  胤奚腰似水鳗,眼含媚丝,凭着本能丁送,挖掘巢中每一寸藏有珍奇的宝地。
  谢澜安眼波半敛,头皮发麻,指甲抠进他后背,那些凸起不平的伤痕皆成了助兴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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