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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谢澜安的手缩了回去。
  此刻她连出声都难,摇鬓低呜,想甩掉口中那种奇怪的侵入感。胤奚没有过份,抽出了手指,越过她摸向榻头的屉槅。
  谢澜安意识到什么,扳回他的手臂,“不准点灯。”
  胤奚还用一手搂着她的背将人固定在怀里,谢澜安按住的正是他左臂上留有剑伤的地方。如今伤痕已平,偾张的青筋在玉掌下跳动了下。
  胤奚:“不是嫌黑?我点的也不是灯。”
  他凭着记忆抠指一拉,榻头存放妆奁物什的一个小屉随之敞开,一片冷碧柔光,顷时泻满床帐。
  谢澜安过生辰谢丰年送来的夜明珠,有拳之大,被她收于内室。胤奚在这屋里住得久,早把收藏的地方摸透了。
  明珠之光,温柔倾泻,胤奚的心心念念,皆在眼前一览无遗。
  他怀中女子眼尾微红,发黏唇瓣,长发凌乱如墨,呼吸失序起伏,加上唇角还溢着可疑的水涎,不复白日里无欲无瑕的清冷。
  胤奚眼底的情潮被他自己弄出来的这副场景,瞬间点燃。
  谢澜安也终于看清了胤奚的目光,沉在这夜色里,深晦得那样迷乱……
  她不肯让他这样盯着自己,横过一臂,又拉衾帛。下一刻,她遮汝的手被向外一拉,胤奚一言不发胡乱将凌乱的衣带缠住谢澜安双手,摁在头顶,看了个够。
  谢澜安拿脚踢他,晃了春色。
  美丽圣洁之物越挣扎,越激人去破坏……胤奚一个激灵,暗骂自己一声,又胡乱地将缚她的丝带解开,胡乱亲亲她的唇,紧绷的脊背却没有松懈,说:“我要做坏事了。”
  风干在皮肤上的口水印,泛出些凉和痒,谢澜安不知道胤奚哪来这么多奇怪的小动作,但触及胤奚邃若深海的目光,她有种直觉。
  之前对他的那些捉弄,要一次偿清了。
  谢澜安掌心发潮。
  不该在这种时候走神的,她却想起了生辰那日从宫里回府,姑姑请她过去,送了她一只精致的香檀雕花匣。
  谢澜安打开,看见里面并排摆着的东西,薄如蝉翼,色近透明,状如指筒,不知做何用。
  问姑母,谢晏冬说此名“鳔衣”,而后附耳与谢澜安低语几句,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谢澜安不曾遮掩留宿胤奚的事,却也没想到姑姑已经想到这上头去了。但谢晏冬很严肃,她还一直为澜安月事失调的事自责,想侄女对这方面少些女子的敏感,她有义务保护好澜安的身体。
  当时谢澜安只有一个想法,可千万,千万不能叫胤奚看到这东西。
  否则,与邀狼入室何异?
  胤奚的手指已沿着她平坦的小复,没进凌乱的裈衣,谢澜安忽然扣住他手。
  胤奚本就紧张,一滴汗顺着鬓角滴进峦沟。
  她若不许,他就停下……
  “现下政务纷繁,我不能怀妊。”
  听她这么发话,胤奚愣了下。
  谢含灵三个字是什么分量,他本来也没敢妄想那一步,撑着不上不下的姿势哑声问:“别的,都行?”
  谢澜安矜然想,别的还能怎样,让他一回就是了。可也有些奇怪,被胤奚密不透风地笼罩着,她只觉有股陌生的热潮向下游走,不自觉并拢起双月退。
  可胤奚的手先于她挤了进去。
  谢澜安猝然低訷,一下子睁圆双眼。
  再次用力抓住他的手。
  “不……葵水……”
  胤奚看见女郎眼中闪过迷茫耻色,还极力推他,也唬住了。他迟疑地勾出一手水光,怔了怔,失笑着咬上谢澜安耳朵,“女郎,这是欢愉啊。”
  同时他心头闪过强烈的懊丧与怜惜,原来从前他吻她抱她,还不够劲,竟然从未让女郎有过这种感觉。
  好在,今晚她是满意的吧。
  不再让她有机会说不,修长润玉钻营娇气花芯。
  夏夜喜雨。
  云积得厚,难抑的呜声与低沉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被心高气傲的女子听见,用力闭紧唇。
  湖心的扁舟偏加快摇橹。
  舵手不紧不慢地引导:“哭出声来,也行的。”
  “……休想。”
  一声轻叹。舵手低下头颅,让高贵却凌乱的船客看着自己。
  胤将军此夜,饮马长城窟。
  第126章
  翌日, 谢丞相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再次失灵。
  她是饮食清爽,起居清爽,手段也清爽的人, 今日睁开眼, 却觉得眼皮也黏, 身下也黏。
  昨晚结束后, 胤奚打来水为她清理, 当时天色已将亮了, 胤奚为了不惊动守夜的丫头,光脚蹑声进出湢室取水的样子还有些滑稽。
  可那种酸胀的感觉还是很明显。
  那一脚他挨得不冤。
  谢澜安睁眼发了会呆,转头,一阵令人熟悉的头皮轻绷感。
  胤奚微微上翘的睫羽安静地覆着,手心缠着她一缕发,上身赤裎,被子有一半没一半搭在身上,要遮的全没遮住。
  谢澜安看见了他肩头的牙印,背上的掐痕, 还有接近心口的位置,凸显的肌理上一道浅红色指甲划痕。
  谢澜安露出宿醉般的头疼表情。
  胤奚掌心发丝一滑, 牵动他感观, 立时醒过来。
  那双曜石般的眼瞳起初慵淡无绪, 等聚焦在她脸上, 胤奚一下露出笑, 神清气爽地凑上来,“早上好,女郎。”
  他仰月唇红得艳。
  不合时宜的画面连同昨夜窗外的沙沙雨声蔓入谢澜安脑海,她躲开他的嘴, 面无表情。
  胤奚笑着捞回她,半张脸侧压在枕头上还是好看,说悄悄话:“都漱过了,还嫌弃么?多的,我都咽了。”
  谢丞相恼火地在他嘴皮子上咬一口。
  不过唯一令她庆幸的是,尽管潮狂浪涌,滋味难言,她理当没发出奇怪的声音。谢澜安从未在人前哭过,若是在胤奚面前栽了,岂不成了难以抹去的败笔。
  最后来,忍不住溢出来的那一声,调子转的不像她……是哼,不是哭,也没什么。
  至于胤奚扒下她的手不让她捂,发出的那些细碎闷咛,更不能算数。她想胤奚也是没听清的。
  同一时间,胤奚沉浸地回味着昨晚的声色,回想无所不能的女郎在他舌尖泛滥,颤栗,直至失控,嘴唇一阵阵发干。
  昨晚是他第一次听见女郎哭,那天籁之声胜过他的歌喉,胜过世间一切仙音妙乐。他的心脏被她因愉悦产生的泪围绞住,猛烈跳动,和鸣着她,久久地醉在那片桃花源。
  “想什么呢?”谢澜安觉得他神色古怪,“不准想了。”
  胤奚眸光内敛,说保证不想,柔情软语说了一箩筐,总算哄过女郎亲昵一番。
  只是也不知怎么的,无论怎样亲密,胤奚都觉得差点意思。啮过了甘美的水草,单纯的触碰已经不太能满足他。他忽然气闷地埋进谢澜安颈窝,用鼻尖戳她:“你什么时候娶我?”
  “什么?”谢澜安调动视线,惊奇地看过去。
  “……入赘么,你是老大。”胤奚语气理所当然,只是脸有点红,腰在那里扭来扭去,“娶我。快娶我吧。”
  这和那种仗着自己的身段姿色,仗着有过肌肤之亲,博怜邀宠的祸水有何区别?谢澜安在他身上的眼界真是开了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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