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松益年拿着小“儿媳”祁扰玉的档案,大致浏览了情况。他沉默起身,沉默地从柜子里挑选拐杖。
他说:“我有些怀疑老幺为了不被催婚而搪塞我。这人,”他点了点档案的边角,“或许被老幺威胁了。”
松益年很知道小儿子的德行,现在他充分怀疑老幺在糟践别人。他怎么敢的!
老大谢绝了同他一起去医院的建议,表示自己还要帮陪产的老二去公司开会,并且他说:“为他特意挑选的新婚礼物就这么打了水漂,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于是老爷子一个人气呼呼的跑到医院,女儿女婿出来接他。
差点被老爷子用拐杖抽的松玙叹了口气。辛亏这里是医院,依老爷子的教养不会在公共场所进行教育惩戒。
等等,老爷子!松玙眼看着松益年进入病房,把他关在门外。松玙突然怀疑起老爷子的教养:老爷子不会抽祁扰玉吧!
他按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松玙:“?”为什么防他!
他也感到了一道幽怨的视线,转头对上了余文述的视线。他注意到余文述背后的珊珊,眼皮跳了跳,声音发紧:“姐?”
珊珊嗯了一声,除此之外什么话也没说。她揉了揉自知有错而低下头的松玙的脑袋,然后拉着余文述离开。
余文述牢牢抓着珊珊的手一言不发,珊珊说:“文述,你开车来的吗?”
余文述这才出声:“嗯。”
“正好送我回中心。”珊珊看他依旧落寞,安慰道:“你和老幺快二十年的朋友,你也知道他是性格。如果他不想告诉你,同样也不会告诉家人。”
“我知道。”余文述没精打采,“我只是想起了衣服还没晾完……”
珊珊:“……”
在他们离去时,松玙收到了松琰发来的消息。
【好二哥:异性也好,同性也罢。你若真心爱他,爸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他回道:谢谢二哥,等一下我去看望你们。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柜了,家里人的表现……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松玙很头疼,他看向谢绝入内的病房,决定去外面买个果篮去看望同样在医院住院部的哥嫂。
医院外有专门买慰问品的超市,他要了两个果篮,结账的时候他感到有人用力的扑在他背上,同时双儿声音在他耳旁炸开:“哥?真的是你!”
松玙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侧头把双儿的脸按下去。他看到站在后边的耿加,问:“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耿加举起保温桶,说:“来给宋乘送饭,除子在照顾他。”
“他怎么了?”松玙心中划过一道不详,转瞬即逝,差点让他以为是幻觉。
“我来说!”双儿抢答,“宋乘被人打断了胳膊。”
松玙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宋乘他也不说。”耿加说。
双儿接话:“我觉得是宋乘哥赢了哪个输不起的人,北区那边一直很乱。”
“报警了吗?”
耿加:“宋乘不让报警,他嘴巴太严了。”
松玙:“我去劝他报警。等一下。”他又拿了一个果篮。
在松玙付款时,狄又又眼尖地看到他哥领口隐隐约约的可疑红痕。他严肃地扒开他哥的领口,看清了他哥脖根处密密麻麻的吻/痕。他惊讶得一下子没说出话,失声片刻后一股脑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哥,嫂子这么猛的吗?你能承受得住吧。”
第41章 认可
双儿话音刚落,周遭瞬间静得瘆人。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张地咽口水,一抬头就对上松玙的似笑非笑。
“啊,那啥,我没有说您不行的……意思。”双儿小声解释。但松玙的凝视太过惊悚,他立马认怂猛吹彩虹屁,“哥,您最行了!我从来没见过您这样人神共愤、才高八斗、完美无缺的人了!”
双儿内心嚎叫:加哥救我!
“玙哥,我们先去给宋乘送饭了,不然会把他饿坏的!”耿加靠谱的声音响起,然后拽着双儿就是一个溜之大吉,开溜前也没忘把果篮捎上。
双儿内心嚎叫:加哥你是我的天使!
松玙望着这两来去如风一般无踪的速度,站在原地冷笑。
【双:告诉大家一个特大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双:我们终于有嫂子了!哥他终于谈恋爱了!!】
【双:开香槟jpg】
双儿用着感叹号来表示自己的激动之情,一点不记得几分钟前他“死里逃生”,还在喋喋不休的在群聊发信息。耿加后怕地感觉他在找死。
【双:虽然还没见到嫂子,但嫂子一定很漂亮,美若天仙的那种!盲猜一波,要么温柔如水,要么艳压群芳xd】
【玙:你们是否记得我也在群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喳喳叫的双儿小鸟顿时闭了麦,群里安静得宛如墓场。松玙真是要被气笑了。
【玙:@所有人,宋乘住在哪间病房?】
宋乘两条手臂都固定上了夹板和石膏,正在勉强用小拇指点亮要暗下去的屏幕。佘除在给他喂苹果。
抵在宋乘唇边一整个削完皮的苹果,他勉强张嘴咬了一小口,嚼完咽下后委婉拒绝:“不用喂我,我有手的。”
佘除看着他两条不能动弹的胳膊,又看向手中一整个的苹果。他突然开窍地用水果刀把苹果切成芽瓣,边说:“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胳膊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说完他委屈起来:“你为什么不让加哥告诉我你受伤的消息,要不是双儿,我还被蒙在鼓里。”
宋乘感到偏头痛,第一次那么共情松玙,又是双儿。他解释道:“我怕你会为我报仇而把自己送进局子。”
佘除扁嘴。因为宋乘说得没错,他反驳不了。他帮宋乘点亮屏幕,看到了群里的消息,惊讶得合不拢嘴:“我们竟然有嫂子了!”
宋乘也同样惊讶。他看着屏幕——这是佘除的手机——又冒出松玙的消息。佘除看见了就回复了病房号。
宋乘瞥了一眼胳膊。他想起了几天前他休假,像以往一样在北区“大杀四方”。一位面生且强壮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他的牌桌前。在玩牌的过程中,宋乘一直暗暗观察这个人。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总是嘴角带笑,但是眼睛却一片冰冷。他给宋乘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于是当宋乘看到自己的牌处于劣势,顺势输牌,而后找借口草草结束、离开。
当他离开,在小巷子里被人按在地上。
他被捂着嘴无法喊叫,眼看着按着他的人给他打了一针麻醉药——他是根据刀插进他的胳膊而没感到疼痛而辨认的。当麻醉药生效时,他丝毫没感到疼痛,但是心里上却感到钻心的疼痛。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锋芒外露的眼睛不带温度地对他笑。
宋乘恍然明白自己是落入了圈套。男人的中文很标准,标准到让听者感到别扭。男人用十分怀念的语气慢条斯理道:“你的名字是song?好久不见。”
“给玙哥打电话,除子。”宋乘说。佘除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