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伊涵每次摸着他的肌肉,都感觉兔子只有西装衬衫之类的衣服真的太可惜了,心里估摸着要给他再买几身。要是兔子愿意的话,她甚至还想给他买几个能换着戴的头套。
但是每次在床上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头套,听上去有点——呃,异常的刺激感?
不过某人显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伊涵笑意盈盈地问:“所以,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兔子摘下围裙,慢吞吞地手重新洗干净,用动作回答了伊涵。
湿漉漉的手指在腰窝处游动,戳得她痒痒的,一张口就是气息不稳的笑声。
“想要你。”他用气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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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伊涵终于不用加班了。她拉着兔子去市区。
要采购的大头主要是生鲜,伊涵没空每天买菜,一般都专门的app送货上门,但种类并不算多,质量也只能说一般,兔子的能力在挑选食物的时候极为好用。他能马上反应过来那些是不新鲜的,哪些是刚送到货架上。
上次她出了超市才看到的兔子,不然多少也得让他帮忙掌掌眼。
伊涵买了很多东西。公司给了好几张代金券,打完折只花了两百多。
只是大包小包的终究是不方便。在等车的时候,她又开始思考要不要干脆买辆车。
人一多,兔子就会变成众人的焦点。
他的头套实在太特别的,显眼到一进门就有小孩子主动凑上来要气球。在逛超市的时候,就有好几个矮墩墩的豆丁摇摇晃晃过来扒拉兔子的裤腿,让伊涵笑得差点断气。
周末是家长带着小孩出行的高峰期,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推着婴儿车和牵着年纪不同的小朋友到处走的夫妻,像他们这样的组合才是异类。
尤其是在公交车上,像个大头玩偶一样被挤来挤去的兔子简直成为了众人的沙包,司机一踩刹车,站着的人就往他身上倒。
伊涵很讨厌他身上沾到别的味道。
在外面行走,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会沾上别人身上的气息,女人的香水味、烟味,等等。而且毛绒头套非常吸味道,就算兔子身上的玫瑰香气能盖过一切,头套上的味道却像是洗不掉一样,很久才能散开。
像是属于她的东西沾上了别人的标记,总之就是很讨厌。
因为伊涵的在意,兔子不得不动用自己的能力,把头套扔进影子里,像是放入了滚筒洗衣机一样,让影子中的东西把头套清理干净。
还是得买车。
伊涵讨厌别人看兔子的眼神。他们的目光隐匿地在暗处打量,停留在他的宽阔的肩膀上,或是窄腰,有或者是胸膛处,都让她很不爽。
也许带他出门是个坏主意。她真的思考了一下把兔子锁在家里的可行性。
这样想着,她突然离开了兔子几分钟,回来看到乖乖等待的兔子,满意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指,“回家。”
所有的购物袋都挂在兔子的手上,只留给她一袋不算重的苹果。
鲜红的苹果经过一个秋季的沉淀,已经变得甜脆可口。伊涵试吃了一块,觉得不错,于是多买了几个,午休的时候问问实习生和陆经理要不要。
“喂。”她拉着兔子的衣服,“最近,祂们没有来吗?”
好像最近确实没有见过因赛特了。自从得知祂们是为了杀掉自己,在她家附近徘徊之后,伊涵提起了心。
一瞬间,所有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都得到了答案。
血脚印、出现在客厅的奇怪黑色黏液。包括前几年,一觉醒来发现像是遭遇洗劫的孤儿院大厅。想到那天狼狈的模样,她拧了一下兔子的手臂。
但在目睹杨总监的惨状之后,奇怪的是,本应该无休无止纠缠她的怪物,不知为何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习惯性晚上早睡,最近有兔子陪伴,睡眠时间往后推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察觉到一点祂们来过的踪迹,像是蒸发了一样。
“不用担心。”兔子只是这样说。
伊涵处于他的视线之下,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况且,就算在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也有应对的措施。
伊涵若有所思:“好吧。看来你有办法。”
她打开购物袋,把苹果拿出来洗干净。
她并不喜欢苹果硬邦邦的口感,但偶尔吃一次感觉也还可以。
家里的削皮器不知放在了哪里,身边只有一把水果刀,伊涵不那么讲究地拿起来,卡在了苹果上。
她用刀的手法简直不堪入目,苹果上出现坑坑洼洼的痕迹,看上去像是另一个缩小版的月球,一块深一块浅。苹果并不是平面,因此在它的表皮上找到着力点变得艰难无比。
刀尖一滑,戳进了她的手指。幸好创口不大,薄薄的半层皮外翻,粉色的肉下只渗出了一点点血。兔子松了口气,拿出创口贴帮伊涵贴上,顺便抢过她手里的刀,三下五除二把苹果料理好,切成了兔子的样子。
伊涵看看手,又看看兔子,最后拿起一块,塞进嘴里,一下子咬断了可怜的兔子脑袋。
挺甜的。
她吃苹果,目光却放在了兔子身上,脑袋里有什么坏点子出现了。
伊涵假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可以帮我拿杯水吗?”
兔子支棱起耳朵,马上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走进厨房,拿出了一杯温水。
水放在了她的手边,兔子再度拿起了鸡毛掸子。
伊涵咳嗽:“咳咳。”
兔子转身:“?”
伊涵无辜地示意:“我需要一根吸管。”
几秒后,一根粉色的吸管插在了她的杯子里。
兔子第三次拿起鸡毛掸子。他犹豫地回头看伊涵,却发现少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僵了一下,又乖顺回到伊涵面前。
“怎么了?”伊涵小口嘬着水,反问道。
兔子:“……没什么。”
他小心地t握住伊涵的手腕,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她的伤口。
“嘶。”伊涵轻皱眉头。
“痛吗?”他果然慌了手脚。
伊涵噗嗤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兔子沉默了半晌,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将伊涵歪倒的身体扶正,往她怀里塞了个抱枕。
伊涵顺势勾住他的衣服:“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
她的头发有点散乱了,蓬松的长发挂在毛衣之中,那张白皙的笑脸依旧精致明艳,望向兔子的眼神仿佛带了光。
兔子如同被蛊惑一般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眼角。
“真的不痛了吗?”他有点不放心。
被弄破的地方已经没有感觉了。
痛感只有一瞬,在冲洗过后,很快变成了痒意。伤口凝结长出新肉之前,她要控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不去抓挠伤痂。伊涵并不把这个伤口当一回事。
正如她之前所说,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她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伤了。
但是她很乐意看到兔子担忧的姿态。明明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此刻的模样却堪称软弱。弓起的脊背将脆弱的咽喉送到她的眼前,微松的领口将其下的肌肤暴露出来,上面咬下的齿印深深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