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当街出手想要打我二伯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回家说?二伯娘这是心虚了?”
苏晚晚挑了挑眉,二伯家的事情她没有多问,自然也不知晓,敢情还有内幕。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
有些事情还真必须当众说出来才能啪啪打脸啊,支持渊哥!
“我心虚什么,他们背着我偷偷贴补你们,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现在什么年份啊,灾年啊,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还贴补你们!这是不顾我们自家死活了啊!”
冯春云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哭嚎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闭嘴,我二伯还好好的,你哭什么哭!”
沈渊一声吼,大踏步走到牛车那边,直接把两袋子粮食给扛了下来。
苏晚晚也立马上前把那一篮子的鸡蛋给拎着。
“我们乡下人不想占你便宜,这是特意又掺了精米的粮食,本来今天就要还回来的,大伯娘还准备了鸡蛋一块送过来。”
沈渊直接把粮食给扔到了冯春云的跟前。
“都是亲戚,我不想把话说绝,但是今天我还要算清楚,你说二伯他们贴补我们,我倒是想问问贴补什么了!”
“那年发大水,大伯娘过来求你们借点粮食,你把大伯娘给打了出去,还骂的难听,有没有这回事儿!”
“这些年你回过村几次?二伯他们又回过村几次?贴补什么了?”
“你说借你娘家银子开的炼油坊,我想问问,你借了多少银子?”
沈渊一口气说完,他扔粮食的动作太大,袋子开了个口,的确看到那粮食是掺了精米的。
沈华一个震惊,嘴角嗫嚅了几下,莫名鼻子一酸。
沈松明更是老泪纵横。
这些年,他亏欠老家了啊。
“我知道,外祖家借我们了三十两银子,早已经还清了,还多给了十两银子做利息。”
沈华瞅了自己娘一眼,不等她开口,抢先回答。
“我还以为借了千百两,原来就三十两,可是我听大伯说,当初你们分家,二伯不要村里的房子和地,拿走的就有六十两!”
“六十两是从我们老沈家带走的,怎么到二伯娘嘴里,你娘家成了恩人,我二伯就是吃你家的喝你家的,像是入赘了一般!”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也太不要脸了。
苏晚晚也是震惊。
老沈家的财务状况不错啊。
当年三个兄弟分家,竟然每家能分这么多银子。
虽然说二伯不要地不要房子,可是农村的房子不值钱,不到十两银子就能起一座土坯房。
不要房子不要地,能分六十两!!
她看的那些种田文,有的分家可是连几两银子都没有的。
沈家妥妥的大户人家!
沈松明老脸都红了,沈华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说起来,还是老沈家给的多,可是他们这些年被娘管着,很少回去。
那一年水灾,沈华还有印象,听说大伯娘家本来还有一个孩子,年纪小吃多了草根生了病没钱救治,死了。
若是他娘当初能拿出一点点粮食,指不定还能救回一条命。
“那又怎么样?本来分家那是我们二房应得的,我一个镇子上的姑娘嫁给你们家是看得起.......”
话没说完,沈松明却是忽然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了冯春云的脸上。
几十年了,他是第一次如此硬气。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冯春云似乎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沈松明。
“啊!你竟敢打我!!!”
这声音,简直要穿透云霄。
说着就也要向沈松明打去。
众人:........
喔豁,夫妻当众打架啊。
这婆娘,不休了还留着干啥。
留着打架过年嘛。
“我要休妻,我要休妻........”
下一刻,便传来了二伯几乎要撕裂的沙哑声音。
第147章 二伯家的炼油坊
冯春云已经嗷嗷叫地向沈松明扑过去。
只是她还没到跟前,一个身影忽然走过来,直接把沈松明给扛了起来。
苏晚晚:........
沈渊这力量,厉害啊。
毕竟是长辈的事情,休妻不休妻的他们小辈没法掺和,但是不能看着二伯挨打。
事情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让众人观看了。
众人也是惊呆了,这男人力气也太大了,不过是好样的,知道维护自己二伯。
谁家若有这么一个子侄后辈,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沈华,别愣着了啊,二伯这是气昏了头,你也赶紧请个假带二伯娘回家吧。”
苏晚晚提醒一句,立马跟了过去。
沈渊已经把二伯给放在了牛车上,苏晚晚也赶紧把鸡蛋和粮食带过去。
沈华反应过来,立马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看了一圈热闹,还挺同情这小伙子的,遇到一个这么拎不清的老娘。
“你......先处理家事吧。”
沈华立马道谢,上前拉起了自家老娘。
冯春云还在错愕中,接着就是一阵鬼哭狼嚎,仿佛天地都对不住她。
沈华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拉着她,迅速出了人群。
“娘,你不想爹真休了你,最好闭嘴!非得我们父子俩都得被你逼疯了你才满意?”
冯春云瞪了瞪眸子,终于蔫了,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
沈华拖着她,俩人是跑着回家的。
二伯沈松明和沈渊他们赶着牛车走的快,二伯一路唉声叹气地指路,看看这个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侄子,心中感动万分。
“是我对不住老沈家。”
说起这些,他就忍不住落泪。
他是个男人啊,当初分家他是一钱都没少分,甚至想到他娶的是镇上的媳妇,要去开炼油坊,还特意多给了几两银子。
可是,他在镇上是过好了,老家他是一点没顾上。
一想到那年水灾,若是他硬气点,指不定大哥家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他觉得是他亏欠了老家。
二伯家的事情,沈渊也是听大伯说的。
他带着孩子们回村,大伯就和他算过这一笔账,先前就已经分家了的。
二伯拿了分家银子就搬来了镇子上,先是租房住,油坊生意好了之后,才在镇上买了一个小院子。
不过后来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朝廷又赋税重,百姓生活疾苦,油坊的生意这两年又淡了下来。
沈华也从油坊走了出来,去酒楼做跑堂的,只有二伯一个人守着练油坊。
“二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伯没怪过你。”
沈渊也知道二伯愧疚什么。
可是大伯是真的没怪过他。
毕竟已经分家了,当初三个兄弟和平分家,他借粮是情分,不借粮........确实有点不顾亲情。
可是,灾年嘛,谁家的粮食都金贵。
大伯大伯母常说,都是命。
更何况这次一遇到旱情,父子俩还想着老家,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