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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随着手中的铃铛越发急促,平静湖面霎时间波涛汹涌。
  四面狂风大作,天空乌云掩盖,烈日被遮挡,天地一片混沌暗沉。
  就在此时,翻滚的湖面竟浮出来一颗赤红色的珠子,那珠子红光乍现,耀眼异常,在暗沉狂风呼啸中,尽显阴邪。
  巫师招招手,那珠子便飞到他手中,他高举珠子:“我乃巫溪神灵使者,专为郁善此劫而来,尔等错信神灵,吾主不愿再行庇护,今日种种,皆为尔等耳目皆闭之过!”
  “错信神灵?此话何意?”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
  “我等信奉的一直皆为巫溪神灵啊!”
  “难不成公主并非巫溪神灵转生?金龙亦并非国灵?”
  一时间人潮杂乱,杂言纷飞。
  “休得胡言,哪来的妖巫,竟诋毁公主?”
  巫师冷眼瞧着混乱的人群:“若欲安然度过此劫,必奉吾主,听吾号令!”
  “哪来的骗子?莫不是见国王故去,欲扬起反国大旗?”
  “他是前日夜里青皮鬼攻城时出现在城墙上的巫师!”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此言一出,百姓皆缄默不语。
  青皮鬼攻城当日,城中百姓皆未曾就寝,亲眼瞧见巫师是如何引天雷而下,将城外的青皮鬼一扫而空。
  巫师见百姓神色各异,语气沙哑幽沉:“信与不信,皆在诸位,吾主慈悲,不忍苍生受难,若愿改信吾主,便可安渡此劫!”
  那巫师说完,手中的赤珠发出的红光,直通天宇,穿破乌云。
  “轰隆——”一声闷雷闪过,闪电再次齐发,巫溪湖水面惊涛骇浪,从远处席卷而来一个巨大的浪头。
  众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浪头,遮天蔽日,扑面而来潮湿冰冷的窒息之感。
  “快跑!”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你推我赶,纷纷逃离巫溪湖岸边。
  “哈哈哈哈!”巫师癫狂地大笑着,缓缓走向湖中,消失在湖面。
  巫溪湖蓦然风平浪静,狂风消散,乌云掠去,雨过天晴,只岸边堪设的道坛提醒众人,方才的一切并非错觉!
  经此一事,郁善国上下,满城风雨。
  第63章 君授临时命,国珠破邪气 ……
  “近日城中出现大批百姓妖言惑众,乃至民心动摇,如此下去,只怕是不妙啊。”
  “尤其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巫师,自称什么巫溪神灵使者,简直荒谬!”
  “此巫不除,只怕会动摇国之根本!”
  群臣吵吵嚷嚷,郁善公主闭目不言。
  南荣将军目光透过珠帘,只见公主端坐于王座之上,右手支撑着太阳穴,轻阖双目,像是没有听见堂下吵翻天的文武大臣。
  半柱香后,群臣仍未吵出个结果来,他们口干舌燥,目光纷纷投向公主。
  “殿下,您好歹给拿个主意啊!”
  郁善公主闻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诸位议得正好,本王岂敢干扰?”
  公主这话倒是另有深意,殿下静悄悄的,公主顿了片刻,这才继续开口:“妖邪言论者,当诛;圣湖乃祸源,必填。”
  文武百官又沉默了,
  巫师妖言惑众,该杀,可圣湖?
  先前公主组建了民间捞尸队下水捞尸,惊扰神灵,七名国巫折损于湖底,百姓已有不满。
  虽说百姓化作青皮鬼乃巫溪湖底水下尸林邪气侵体所致,就连那妖巫只怕也是湖中煞气所化。
  可巫溪湖是圣湖,更是郁善国的母亲河,岂可说填就填?哪怕日后从西海引入水流,可此水非彼水!
  郁善公主一瞧满朝文武神色,便知他们心中所想,她看向南荣:“南荣将军,填湖之事,可有进展?”
  南荣站出来,对着王座拱手:“回殿下,百姓自发武装,日夜坚守圣湖,若强填圣湖只怕会弄出人命。”
  若是因填湖闹出人命,这绝对是殿下不愿意看到的。
  朝会散去,众臣纷纷朝着宫外走去。
  “南荣将军,南荣将军留步。”阿树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好容易才追上南荣。
  南荣不解地回头:“阿树姑娘?”
  阿树缓了缓气息:“殿下有请。”
  南荣点头:“有劳!”
  阿树在前头领路,将南荣引去了无极殿后方。
  郁善公主坐在桌面,桌上堆了一叠高高的奏折,她低垂着眼皮,青葱般的五指捏着笔杆,正往奏折上不知写些什么。
  “殿下!”南荣清润沉稳的声音响起。
  郁善公主将毛笔搁在砚台上,抬眼看向南荣:“赐座!”
  她话音落下,站在门口的阿树就张罗着人抬进来一张椅子放置一旁。
  南荣对着公主行了礼,这才落座。
  郁善公主的食指一下下轻轻敲击在桌上,半晌,她才开口:“将军为何总低着头?”
  “殿下天颜,末将不敢窥探!”
  “那巫师,乃是湖底邪祟,放眼满朝,只将军可堪大任,为今之计,先得除去此妖巫,再行填湖!”
  郁善公主站起身来,走到书架旁边,挪开青花陶瓷花瓶,将藏在暗匣内的黑木匣子拿出:“此物乃郁善镇国之宝,专克邪祟,南荣将军,郁善是否能渡此劫,便看你了。”
  南荣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珠子,通体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他抬头,目光直撞进公主的黑沉沉的视线中:“这?”
  “这珠子乃十六年前随我一道出生的,那巫师于湖底召唤出一颗红色的珠子,这颗便起了相斥之意,想来两者相克。”
  南荣紧紧抓着匣子,站起身来:“殿下厚爱,末将必不辱使命!”
  郁善公主摆摆手,示意南荣可以走了。
  她重新回到桌旁,拿起笔,又垂下目光继续翻阅奏折。
  南荣这才微微抬眼,殿下的发丝略微有了些凌乱,其中要一缕不安地垂落下来,窗外光斑明媚,竟给屋内平添了些许温柔之意。
  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出了屋内,就看见阿树端站在门前对着他行了礼:“恭送将军!”
  南荣出了宫门,快步朝着府邸走去,据这些日子他刺探的情报来说,那巫师每夜子时便回从湖底出来,带着信徒挨家挨户妖言惑众,他必须在此之前取下妖巫的项上人头。
  当日亥时,将军府主院灯火葳蕤,阿湛提了水桶进出数次,方才将浴桶打满,南荣沐浴过后,从桶中起身:“阿湛!”
  “将军!”
  “去把我的盔甲取来。”
  阿湛闻言怔了片刻,一言不发地出去了,片刻后,回来手中捧着托盘,盘上覆盖了一块红布掩盖盔甲!
  阿湛协助将军穿好盔甲。
  南荣拿起天命,坐在桌边,掏出帕子细细擦着天命的剑刃。
  屋内烛火轻晃,昏黄的亮光照耀在南荣挺拔俊秀的侧脸上,他面色沉肃,自王宫回来后便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将军要出任务?”
  南荣抬首瞧了瞧这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卫:“你累了一日,去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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