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咳咳!”这回干咳的换成了七海建人,金发青年面色不善的扫了眼自己一向敬重的前辈,多年滤镜碎了一地。
  黑压压的车队驶到近前,车门打开,一个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出,拉开后备箱就地穿戴装备,吓得路对面的银行飞速拉下卷帘门。
  小林泉不再废话,戴上耳麦走出咖啡厅,双手于背后交握:“1234小队负责封堵东西南北四个出口,不许进不许出。其他成员按照指令三人成组每三组集结行动,护卫队守在正门主干道上接收并清点俘虏。今天的行动算加班,凡参与者按三薪记录,所以查抄出来的一切财物不得私藏。包括账本在内都送到我这里,之后由首领做出处置决定。”
  换个人说这些,这群乌合之众听都不要听,但是小林泉,没有哪个底层成员会把她的话当做耳边风。
  “动手!”
  一声令下,四支全副武装的蒙面先遣队拿出抢银行的迅猛姿态飞速堵死红灯区四个方向的进出口。由于行动伊始便炸毁了位于路边电线杆上的稳压器,整片区域除了零星消防应急灯外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窘境。先遣队先堵了门,然后趁着夜色不慌不忙布置好信号干扰器,红灯区就此沦为一座“孤岛”。
  准备工作业已妥当,小林泉抽出配枪踏入红灯区正门夸张华丽的铁艺拱门,看着四下探头出来打听情况的老板们,二话不说拉开保险朝天鸣枪:“线人报告,有个穷凶极恶的异能力者刚刚潜入此地。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麻烦诸位配合行动。”
  对方先行亮了枪,一般人谁敢冒头出来硬刚,进退之间背景强硬的“大鱼”们自动跳上岸:“你谁啊?口气倒不小,敢跑这儿来砸场子,活腻了还是疯了,赶紧滚,别坏了兴致。”
  跟在泉背后的抓捕小队各自盯准目标一拥而上,面积不大暗巷众多的红灯区里惊叫连连。
  “port mafia办事……你在和我讲道理?”
  圆脸女人看着脚下越堆越多的肉粽子,牙齿上闪烁着锐利的光,映着天边孤月仿佛鬼魅。
  “是port mafia!port mafia来抢地盘了!”
  无数声音跟着大哭,心智脆弱些的嫖客崩溃不已,就地蹲下连反抗都不曾反抗,“啊啊啊啊啊!别杀我!我愿意花钱买命!”
  很快衣衫不整的嫖客们便和同样衣衫不整的妓1女男1妓分隔开来。嫖客好解决,搜过身剥成光猪捆好了躺在路边排队等着打电话叫熟人来赎身。从业者倒是没有再被搜刮,只要肯站出来指认夜场老板以及打手便能得到张凳子坐下,甚至还有热水、吃的和裹身之物都是从各家场子摸来的,泉不会在这里多花一分钱。
  神色麻木的青年男女们从迷茫到不可置信,再从不可置信到狂喜那个带人围堵红灯区大肆敛财的圆脸女人,当众烧毁了他们被老板扣在手里的借条、光盘、录影带,束缚在身上的枷锁让人用这种方式切断,一时之间他们都不敢相信到底是场梦还是真实。
  穷困到真正愿意主动卖身的人终究还是少数。
  横滨红灯区里不知隐匿了多少被拐卖来的人口,男人、女人、甚至儿童……他们被绳索、被债务、被照片,甚至被药物所控制,不得不日日夜夜卖身卖笑遭人蹂1躏践踏,唯有睁着眼睛苦等死亡带来宁静。
  这是听不见的哭声。
  只要不平等的缝隙存在,剥削就一定从其中孽生而出,带来更多罪恶。
  第119章
  “从今以后,横滨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红灯区存在。至于这片地方,将由portmafia接管。如果谁想试试我们港口组织说话算不算数,大可以先捡块石头和自己的脑袋比下硬度。”
  小林泉坐在不知道从哪家俱乐部拖出来的红丝绒椅子上,努力不让自己想象丝绒布料角落里干涸的斑驳痕迹都曾是什么。她的脸色相当难看,说的话也非常不客气。
  不过一处中型商场体量的平整地块上,大大小小盘踞了二十多家门脸鲜艳的夜总会,至于偏僻小路藏着的灰色酒吧以及地下赌场,更是数不胜数。
  许多嫖客赤身露体被人用枪指着鱼贯走出建筑物豪华奢侈的大门,其中不乏广为人所熟知的面容。当红的演员,德高望重的泰斗,昨天还在电视上发表演讲痛斥年轻人懒惰懦弱的政治家……有人遮遮掩掩躲躲闪闪,有人显然早已习惯,一个个光着屁股谁也不比谁高尚。
  “泉小姐,这里有个重伤员!”
  带队清扫的新庄急匆匆跑到小林泉面前,掀开面罩擦了把汗:“兄弟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送去合作医院,先把命救回来,其他再说。搬运过程中给人把脸遮住,就这样。”
  刚说完两个全副武装堪比悍匪的汉子抬了副临时攒出来的担架,血混着透明液体顺着压在下面的塑料布不断低落,伤员只露出来一只手,五个指甲都不见了。
  “啊……我错了,”小林泉支起手揉揉鼻根,当着有喜有忧的众人忧郁道:“我似乎不应该把站在这里的所有动物都当成人类看待。”
  从业者们先忧后喜,原本不肯开口的现在也开口说了些恨不得烂在心底一辈子的辛密;老板们先喜后忧,看来今天的事怕是难以善了得想法子尽快与背后势力通气,局势已经超出他们能够掌控的范围。
  能在一个至少有法律明文禁止卖1淫的国家经营擦边买卖,夜场老板们身后没有东主说出去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在路灯观赏席上吊着的“暗夜帝王”们当然不甘心失败,他们更不甘心过去十几甚至几十年积攒的财富这般轻易被人抢走,东主势力小些的老板不敢冒头说话,但还是有人有恃无恐。
  “小姐,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抓捕罪犯是警视厅的工作,至于说什么异能力者,您在开玩笑吗?哎呀,偶尔玩下情趣到也没什么,真要像您说的这般做买卖……后面的麻烦怕是不好收场。”
  哪怕被从业者咬牙切齿指认出来又被拦腰捆着吊在路灯上,中年男人仍旧保持着自认的优雅。
  他赌portmafia来此不过立威挑衅,一次性的,转一圈也就走了。□□之间火拼抢地盘的事他见得多了,无非破财免灾嘛,今后生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不会发生本质变化。一群码头苦力出身,裤腿上泥点子还没洗掉的乌合之众,还想伸手做做城市管理的工作?哈!别笑死人了,但凡有点才能的人谁会待在暴力帮派蹉跎人生,想实现抱负难道不应该积极投入世家门下以求机会吗?
  男人扫过端坐在中心处的小林泉,视线停留在她身后的五条悟身上。
  port mafia新首领派一个情绪化的女人前来主事,越发让他坚定自己心中所思所想不用听她说些什么,这就是个纯纯替罪羊。港口的组织借此机会敛财抢地盘,事后只需将责任尽数推到这个女人身上,说她擅自行动不就得了,妙啊!
  小林泉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这家伙也许是蹲在红灯区里作威作福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生杀予夺的皇帝。
  “你在狗叫什么?”她挥手让人先赶紧抬了担架上的重伤员送医,回头指着那人问:“谁熟悉这头猪,他是谁家的?”
  人群里立刻有从业者回应:“他是‘夜色温柔’的老板,听说背后依仗x银总裁的情妇的弟弟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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