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门外的商或雍心头一紧,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怎么了?”
  打开门只看到一个白嫩纤薄透着点粉的身体,和挂在腰腹间岌岌可危即将往下掉的浴巾,苏听禾正用手撑着洗手台的,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商或雍感到喉咙发紧,喉结轻滚,说出来的话也紧绷绷的:“穿好衣服出来。”说完,商或雍就又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关上了门。
  苏听禾从卫生间出来后,已经是穿好睡衣的状态,但上身的扣子却扣错了顺序,乱糟糟的。
  商或雍一言不发,上手把苏听禾上衣的扣子重新扣好,把人带到床上,盖好被子。
  谁知,苏听禾躺在床上后,却突然说道:“老公,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商或雍没当回事,随口应道:“什么秘密?”
  苏听禾小声说:“你把耳朵凑过来。”
  已经吃过一回当的商或雍,很不想配合苏听禾,但苏听禾眼睛亮亮的,很执着地看着商或雍,仿佛下一秒他真的会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商或雍深呼吸两下,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见苏听禾说道:“其实,我不是苏听禾。”
  真是,好大的秘密!
  商或雍快要被苏听禾折腾地气笑了,漫不经心地附和道:“好,你不是苏听禾,其实我也不是商或雍。”
  苏听禾看商或雍不相信,有点急了,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
  商或雍反问道:“那你是谁?”
  苏听禾乖乖回答:“我是苏听禾。”
  商或雍用关爱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苏听禾,“快睡吧。”
  见商或雍还是不信,苏听禾着急地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比划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那个苏听禾,但我也叫苏听禾。”
  很明显,苏听禾已经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语无伦次,商或雍把苏听禾的手又塞回被子里,轻拍对方说:“我明白,你不是那个苏听禾,你是另一个苏听禾,对不对。”
  苏听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商或雍诱哄道:“现在闭眼,睡觉。”
  苏听禾听话地闭上眼睛,商或雍的世界终于重回清净。
  有苏听禾在的世界确实不再那么空寂安静,但有时候真的很吵。
  商或雍看着熟睡的苏听禾,摩挲着自己的唇瓣,想到了刚才那个一触即逝的吻。
  两世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
  从监控苏听禾的人回复的信息来看,苏听禾和商逸之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什么亲密接触。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苏听禾的种种表现越来越让商或雍看不懂了,上一世和商逸之狼狈为奸的人,怎么这一世突然勾引上他了。
  这很不科学。
  更不科学的是,商或雍洗澡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看到的苏听禾的身体。
  商或雍心烦意乱,不得不冲了个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躺在床上闭上眼,商或雍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苏听禾手用力撑着洗手台,回头看向他的那一幕,白嫩的身体因为刚洗完澡,泛着粉,挂着水雾,浴巾松松垮垮地往下坠,仿佛随时会散开掉落在地。
  商或雍睁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努力把苏听禾从他的脑海中驱逐出去。驱逐完毕后,再次闭上眼尝试入睡,可苏听禾又一次回到了商或雍的脑海中。
  商或雍不停地睁眼又闭眼,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
  好不容易睡过去的商或雍,在闹铃响起第一遍的时候,就从床上起来,黑着脸去了卫生间。
  临睡前,苏听禾确实不再出现在商或雍的脑海里;但是入睡后,苏听禾出现在了商或雍的梦里,而且,梦中苏听禾腰腹间围着的那条浴巾掉了下来。
  闹铃响起的时候,梦中的剧情卡到了关键的节点,商或雍一时不知该感谢闹铃,还是该痛恨闹铃。
  吃早饭的时候,秦阿姨看到商或雍的脸色很难看,关心地询问:“昨天苏少爷喝醉了酒,很闹腾吗?”
  商或雍咬牙切齿:“闹腾,闹腾的很!”
  秦阿姨继续问:“那苏少爷昨天喝了蜂蜜水,还是牛奶?”
  商或雍继续咬牙切齿:“牛奶。”
  秦阿姨放下心来:“喝了就好,这样晚上睡觉胃才不会痛。”秦阿姨又诡异地看了一眼商或雍,欲言又止:“商先生,你这个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商或雍睨了一眼秦阿姨,语气中全是不满,“我怎么了,被他折腾的,我都没睡好。
  得到首肯,秦阿姨破罐子破摔,一鼓作气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你这个样子好像欲求不满。”
  “什么?!”商或雍手中的咖啡洒到了桌子上。
  秦阿姨立马安抚商或雍:“你别激动,商先生,我瞎说的,你别当真。”边说,秦阿姨边抽出纸巾擦拭桌子上的咖啡液。
  商或雍低头看到自己白衬衫的袖口上被溅到了咖啡的污渍,而且那团污渍无比碍眼,让人越看越难受,商或雍对秦阿姨说了句:“我去换个衣服。”然后径直起身上楼,去了衣帽间。
  换下来的白衬衫,被商或雍用力扔到脏衣篓里,那上面的污渍仿佛在提醒商或雍,昨晚曾经发生过那么隐秘而荒唐的梦。
  苏听禾太过心机,而商或雍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今天一天,从司机到宋助理,再到公司员工,都能明显感觉出商或雍的心情不佳,哪怕是苏听禾来送饭的当口,也没见商或雍露出个笑脸。
  其实苏听禾醒来后,短时间内很不想看到商或雍,想到昨晚的一切,苏听禾长号一声,感觉两世以来的脸都被丢光了,他也太不矜持了。
  但转瞬苏听禾又突然回忆起,昨晚临睡前他竟然向商或雍透露了自己的身世秘密,虽然商或雍当时没有相信,但难保之后商或雍不会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听禾的心七上八下,准备借着去送饭的机会,探听一下商或雍的态度。
  到了公司,见到商或雍后,苏听禾观察到商或雍的脸色稍显冷硬,明显不如以往热情。
  苏听禾小心翼翼地问:“我昨天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什么出格的话吗?”
  商或雍不期然地想到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反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哪一句话?在我看来,都挺出格的。”
  “这……这样嘛,”苏听禾犹豫着,缓缓地说,“我喝醉了,说的话都做不得真的。”
  商或雍冷笑道:“所以,那个吻也算不得真喽。”
  苏听禾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嗫嚅道:“那个,那个不一样的,那个,当然是真的。”
  商或雍脸色稍霁,淡淡地:“哦。”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着,办公室内只有细微的咀嚼声。
  苏听禾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老公,我昨天是不是还告诉了你一个秘密。”
  “嗯,”商或雍喝了一口汤,“你说你不是苏听禾。”
  苏听禾嘿嘿干笑两声,说:“我就是苏听禾,从来没有改过名。”
  商或雍:“我想也是,你不是苏听禾,难道是鬼吗?”
  苏听禾有点心虚,但仍不怕死地想要继续追问:“如果我是鬼呢,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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