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俺同事说看得见,悲催地jj就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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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一章,请笑纳。
☆、流水空惹无情游
林子里有人在等待自己。肚子饿了,问他要吃的;不想干活了,他会帮着干;午后困倦了,可以靠着他的肩膀睡个小觉;更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苏州山塘河里,还是孩子的他们无忧无虑地戏水玩耍,只是那么单纯地快乐着。
虽则,隐隐觉得这样的快乐不可能长久。
“还有十年!”冰儿这样想着,纵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未来,可是可以十年都在一起,难道不也很好吗?脸上便从容地浮起笑意来。
慕容业见她神色生动,原本有些蹙着的眉头松了松,道:“我在集市里买了些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要!”是小女孩般雀跃的神色,果然拿了马奶嵌的油炸萨其马,吃得香甜。慕容业最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见两块糕点下肚,唇角就沾了碎屑,不觉有些好笑,伸手帮她把嘴边擦干净,小丫头丝毫没有躲让,仰着脸让他的手轻轻摩挲在那细腻如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的肌肤上。
慕容业突兀问道:“你信我吗?”
“信!”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慕容业心里一暖,道:“闭上眼睛,把手伸出来。”见冰儿依言做了,轻轻捉住她的手,摊开,郑重地把一条坠着一个小小的白玉丁香花的银链放到她的掌心,又就势把她的手指一起包住:“拿着。不值钱。不过,这是当年我送给梅禧妹订婚的。”冰儿心一颤,手也一颤,像握着火炭般急急地甩着手:“我不要!”慕容业却把手握得紧紧的,不容她甩开,霸道地说:“我给你的,拿着!”
冰儿抗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显有些不快。
慕容业幽幽道:“她已经去了,你留着它做个念想儿吧。”
冰儿自然是觉得甚为别扭,瞪着眼睛望着慕容业,他的表情却不是在嘲讽或侮辱,眉头未皱,眉间却自然有一道深深的折痕。犹记得十年前的业哥哥,算是相当英俊的小伙儿,只是这十年风雨磨洗,把好端端的人折损得如旧了一般。“她不懂……”慕容业心里想着,却忍不住那酸楚如潮,把自己淹没,“其实是生来没缘,老天爷也注定了……”虽是暗自开解自个儿,心里还是不由纠结得疼痛起来,手上也忍不住加了力气。
冰儿的眼睛和他的只相隔半尺,甚是觉得压抑,转开脸不瞧慕容业,却觉得出他的目光像锁链一样牢牢地缠着自己,火热的、狂躁的、压抑的、不能自持的,而又酸楚的目光,把自己的心都给缠了进去。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握着,指骨都有些痛,冰儿用力抽自己的手,别着头道:“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样!”
良久,慕容业才露出他惯常的冷笑:“我是不配喜欢你。”狠狠从冰儿手中挖出那枚玉坠,拔脚就走。
冰儿不知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但见他走了,少不得自己先去伏低做小,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你说这话,我……我怎么回你?”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才渐渐理清了思路,“我是说,我要时间,我不能……不能那么轻率。等我回去,好吗?我回京里后,和皇上求情,求他把我指婚给你,好不好?”
慕容业停下步子,也只极短的时间,又大步流星向前走:“我是傻透了,这会子也给你当小孩子骗骗!”他走了几步,蓦地回头,指着冰儿的鼻尖道:“你要选我,就要放弃你的皇帝父亲;你要你的皇帝父亲,你以后就与我无关!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也决不会和你的皇帝父亲亲亲热热做一家人!”
“慕容业!你怎么好逼得我不顾自己的家人?这事,是你不讲道理!”
慕容业蛮横地说:“这事,我没道理可讲。我是喜欢你,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生生死死我都经得多了,一点子小儿女感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梅禧妹比你好得多,你以为我还会记得你一辈子?”说完,他出了一口恶气,经过箩筐时,故意“噔噔”两脚,踢飞了箩筐,让里面满满的木柴洒了一地,有的就着山势滚落,不知掉到哪个山谷里去了。见这一片狼藉,他越发觉得痛快,回头想再看看冰儿生气的表情,却见她满脸泪痕,定定地望着自己的背影。慕容业心里一颤,停住脚步,不知道说什么好。
冰儿也无话可说。当年那个护住自己给自己糖吃的温柔的哥哥早就一去不复返了,不过同样,当年那个偎依在哥哥身边乖巧听话的小女孩也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彼此想要喜欢对方,可虽面对着面,中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千年万载,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阻隔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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恹恹地回到官庄,冰儿有些有气无力,箩筐里只剩了一半的柴火。张妈迎面过来,冰儿递过箩筐,道:“今儿身子不爽利,没打足分量……”
张妈却不为所动的样子,主动接过箩筐放到一边,笑眯眯说:“看你,累得一头汗!”递过一块手帕来要给她擦汗。
冰儿不觉一愣,后退了半步才觉得自己又多疑了,勉强笑着接过手绢,随意拭了拭额角。
张妈殷勤地说:“走,先去吃饭,今儿有县太爷赏下来的鱼和野猪肉。香得很!”
冰儿甚觉奇怪,被张妈拉着,径直进了苏里图办事的屋子,里面一张小桌摆着满满一桌佳肴,张妈硬是摁着冰儿坐在炕上,在她面前摆着盛得满满尖尖的一碗雪白米饭,又可劲儿地向她盘子里夹菜:“瞧你这阵瘦的!我看着都不忍心!这下巴都尖了!……”
冰儿少见她这副样子,不由警惕,搛了一小团米饭在嘴里细细嚼了,倒也并无异样,还是糯糯的新米,食不知味吃了两口,忍不住还是要问:“张婶子,这是怎么回事?”
“金姑娘大喜!”张妈第一次对冰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却卖着关子不肯细说,眼睛闪闪的,带着叫人猜谜的意味,瞧着冰儿不说话。
冰儿把自己可能遇到的“喜事”都想了个遍,想到会不会是京中皇上要借什么由头赦免她?不由心里也松快了,赶紧问道:“你诓我的吧?我有什么大喜?”
张妈见冰儿面带一抹喜色,以为她八/九成明白了,更是神秘地笑着附到冰儿耳边:“别多问,晚上跟着我走就是了。赶明儿要问你讨杯酒喝!我们老婆子以后还得你多照应着呢!”
冰儿忍着张妈嘴里的葱蒜臭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你说清楚!什么晚上?为什么要晚上?”
“呵呵,傻丫头!”张妈笑着一戳冰儿的额头,“别害臊了,女人家都要经这一关的!我早就瞧着这里的犯妇犯女里头,就属你长得最好!胡衍璧看着清秀,眉眼里头比你差得还远。你说人家唐太爷,正途出身,鹏程万里,算来也是万里挑一的尖儿,到底有眼力见儿,就是挑中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冰儿已经横眉怒目:“唐太爷是尖儿,我消受不起!谁爱晚上跟着你去,你尽管叫谁去!别扯上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