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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此时别无外人,谢兰修对他也可以像寻常人家夫妻似的,横着眉、叉着腰:“她身子骨不好,是我害的?好歹是个女孩家,你伸手就打,一点都不疼爱!”
  “我怎么不疼爱?”拓跋焘解释,“还不是心疼她?每顿就吃这么两口,将来风一吹就倒了,身子骨不好,还不是她自己、还有你受罪?”
  “反正就是阿昀说的!你爱阿析胜过于她!”她不等他解释完,就恨恨地说,抛下一句,“就是不公平!”
  拓跋焘拿这顽妻没有办法,解释也出口得随意了些:“谁说的!阿析要是做错了事,我打得更狠,都是拿荆条抽的。”真个是越描越黑。
  “什么!”谢兰修像小母狮子一样扑过来,狠狠地捶打他,“你还打我的阿析!还……还拿荆条!”她一脸是泪,急得话都说不囫囵,说不出来话,干脆动手发泄,反正下手越来越重。拓跋焘先还忍着,渐渐有些怕了她了,赶紧伸手把她一双手捏住,劝了两句,毫无用处。拓跋焘怕她挣扎时会弄伤她自己,干脆把她整个人都裹在怀里:“阿修!阿修!男孩子,就是要皮实些才顶用。挨打算什么?我小时候,挨先帝的打还少么?不是规矩出我这个好人来了?”
  “你才不是个好人!”
  “好好好,我不是个好人。”他柔声劝怀里的人,“不过,爱之深责之切,这道理陈郡谢氏的娘子也会不懂?”
  道理是懂,当娘的心里接受不了。“反正……反正……”她抽抽噎噎的,恨不得咬面前男人一口。
  “反正什么!”拓跋焘觉得她渐渐平静了些,笑道,“反正今天阿昀只挨了轻飘飘一巴掌而已。阿析挨打,我也手上留着劲呢!比我阿爷当年可好多了——呀!”他一哆嗦,不用看都知道又被那“小母狮”的尖利牙齿咬了。他无奈地腾出一只手揉他的胳膊,咬着牙道:“哪里有这样泼悍的世家女郎?朕许你咬人也不是这样许的!”
  谢兰修泪汪汪道:“我不管!今儿陛下自便,妾要照顾大公主的伤势去。”甩手想走。
  拓跋焘从后面抱住她,他个头大,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还有富余,他在笑,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带着几分歉意和几分纵容:“好了,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轻易打阿昀了——屁股上一巴掌,没事的,哪里就至于成‘伤势’了?”
  她停下脚步,挂着一脸泪:“那阿析呢?”
  拓跋焘似乎想了想:“你想不想看他将来成为一代明君?”被揽住的人儿不说话,于是他自顾自又说:“每当看到他,就觉得眉眼里像你,好俊秀的一个男孩子!我就想,这个孩子是阿修的宝贝,也是我的继承人,我一定要好好栽培他,古来那些父子不和的事,在我们爷俩的身上决不会发生。我要一步步把他送上拓跋氏的最高位置,让他当大魏最好福气的皇帝!”
  他又说:“你放心,就是打他,也很有限,偶尔一两次而已。贪玩背不出书,不好好练习骑射,这些懒散毛病都得逼过来吧?其实,他大多时候都很乖巧,也很聪明。我看着他,想着你,你说,我也是亲阿爷,我舍得下重手么?”
  谢兰修平静下来,转过身投入他的怀里:“佛狸,我信你。你对孩子,可收敛收敛脾气!我好舍不得他,好舍不得他们!”
  那里沉沉地回应:“放心!放心!……”一个热吻凑了上来,兰修脸上的泪迹很快被一阵阵热浪吹散,而对他的关爱满怀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很像吉祥三宝有木有?
  这两天作者智商不正常,感觉雷人的请自备避雷针。
  ☆、稊稗为言
  画堂春深,半开的窗扇徐徐逸过微风,拂起室中帷帐,宛若春水流过,润泽人心。
  谢兰修枕着拓跋焘的胳膊,在他熟麦色肌肤的映衬下,她显得白亮耀眼,仿佛比帐外的烛光还要熠目。汗腻腻的身子懒得动弹,只在他身上蹭了蹭。拓跋焘大约刚刚睡了一小觉,被闹醒了,懒洋洋道:“怎么了?还睡不着?”
  “嗯。”谢兰修在他胳膊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小圈圈,“担心阿昀。”
  拓跋焘的手在她雪白的肩背上上下抚了几下,笑道:“看你有时候什么都不怕的模样,怎么有了孩子变得这么腻歪?没事的,打得那么轻!”
  “哪里轻!”她嘟了嘴说,“听那声音都觉得吓人!阿昀还那么小,皮肉还那么嫩!你呢?巴掌和铁铸的似的!”
  拓跋焘抬起另一只手掌,就着外头微弱的烛光看了看,又在兰修身上擦了擦,他掌心有些骑射留下来的粗糙的茧子,骨骼又硬挺粗壮,确实和“铁铸”似的。但他自己日日看,丝毫不觉得,拿起谢兰修的手比了比,只觉得自己的手大些,肤色深些,而那小手又白又软又细,简直是个玩具!他笑道:“我拿捏着劲呢!”
  谢兰修“啪”在他手心里打了一下,结果自己手掌火辣辣的疼,她不由嗔怪道:“你自己不觉得。挨的人哪里受得了?!”
  “要不,我用同样的力气,打你一下试试?看看到底多疼。”
  谢兰修觉察他坏坏的一只手真的在她臀部旁边晃悠,似乎真的比划起来要打人,气恼地一把打开。那坏坏的手挨了美人一拍,灵活地摇曳着钻到她的亵衣里,轻薄起来。谢兰修给他摸得脸红心跳,逃无可逃,只好往他怀里钻。那胸怀似铁,却有着火热的温度,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他身体的变化无可藏匿,谢兰修红了脸道:“陛下还须当心自个儿身子。”拓跋焘哪里理她,把她一把抱至身上,她一身色相毕露,只有一件藕紫色抱腰包在身上,却松了大半,几乎哪里都遮不住。
  “冷……”谢兰修觉得耳朵都热热的,挣扎着想下来。拓跋焘抓起被子盖在她背上,一副嫌她多事的模样:“这下不冷了吧?”
  “可陛下可是才……”
  “这点能耐我还没有?”他霸道地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唇边,好好吻了一顿,然后一拍她的臀部,“又欺君!滚烫一张脸,还叫‘冷’!要罚你!”
  兰帷深深,只听得谢兰修声声讨饶、声声娇吁。他如何惩罚,只有那锦茵文褥知道。谢兰修刚收净的一身汗,此刻又濡湿了抱腰。
  这次敦伦后,换拓跋焘睡不着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摇摇身边那个又累又困的女子:“阿修,明儿白天再睡,陪我说说话。”
  谢兰修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说:“佛狸说吧。说完了,早些歇息……”
  拓跋焘见她困得不行,搜索了一下肚子中能让她清醒的事,说:“今儿听崔浩说,南边传来的消息,你阿姊可能没死。”
  刘义康伏诛的消息,当年只过了两个月就传到了北魏。得知坏消息的谢兰修,伤心到大病一场——按当时的风俗,若是族诛,最多留年幼的子女,其他妻妾子女都要相陪。拓跋焘那时守了她两天,劝了两天,才慢慢把她劝缓过来。如今,伤心淡多了,只是时不时想起来,还是锥心的刺痛。
  听到今天这个消息,谢兰修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一点困意都没了,翻身俯伏到拓跋焘面前,惊异地问:“怎么可能?消息确切么?”
  拓跋焘顺势搂着美人抚摸了两把:“不确切,因为不太可信:说是刘义隆把你阿姊纳入宫中。所传甚密,知道的人极少。但打探了一下,说刘义隆新封的姓谢的美人,并不是朝中某个谢氏大臣的女儿,亦不闻刘义隆新近在民间征选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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