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至于婚礼的举办,昨天两家长辈也都商量过了,这个节骨眼上不适合大操大办,小办婚礼会委屈宁宁,两家人都舍不得。于是商量延后婚礼,等两人感情稳定,步入正轨后再办不迟。
  拿上户口本,开车去民政局的路上。
  漂亮的弗洛伊德玫瑰被裴喻宁放在后座的中间,商砚辞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突然觉得这玫瑰有些碍眼。
  裴喻宁今天穿着象牙白的旗袍,下摆绣着蝴蝶洋牡丹的花纹。她身段纤柔,皮肤瓷白,透着淡淡浅粉,很娇气的颜色。脸上是清新淡雅的妆容,眉眼如画,纯稚美好。
  商砚辞赞美道:“宁宁,你真的很适合穿旗袍。”
  裴喻宁想起她穿旗袍的初衷,因为商砚辞昨天说她穿旗袍很漂亮,所以她今天再次穿了旗袍,为他。
  她礼尚往来道:“你很适合穿西装。”
  商砚辞穿西装真的超涩,喉结锋利凸出,骨感很重,脖颈修长,有明显的青筋脉络。衬衣纽扣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肩宽腰窄,双腿笔直,坐下来时,西裤被紧实有力的腿部肌肉撑起冷欲性感的线条,正装袜包裹到小腿中段的位置,跟腱直长显眼。
  除了脸,脖颈和手,吝啬地不肯再露出一点儿额外的皮肤。
  一丝不苟得严谨,不动声色地引诱。
  商砚辞嘴角弧度轻翘,小姑娘现在可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算合适,她有意忽略了称呼,他暂时不介意。
  把弗洛伊德玫瑰拿起来放到靠窗边的位置,商砚辞取代了玫瑰,坐到裴喻宁身边,拿出两份婚姻协议和一支钢笔,放到她面前的桌板上:“协议拟好了。”
  裴喻宁翻开协议,认真浏览每一处条例细节,不是质疑商砚辞的人品,这只是她看合同的下意识反应。
  最后翻到需要签名的一页,商砚辞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裴喻宁落笔前,心想:商砚辞签名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婚姻协议,一人保管一份。
  商砚辞拿着他的那份翻开,视线落在裴喻宁的名字上,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23章 领证·老公·随夫人喜欢
  商砚辞给民政局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发了喜糖,两人在一声接一声的“恭喜”中,走出民政局。
  此刻,裴喻宁嘴里含着喜糖,看着手里的小红本,多少有点儿发懵。
  最初拍照时,两人站得不是很近,肩与肩之间稍隔着点儿距离。
  摄影师笑着调侃:“二位都要结婚了还不熟吗?亲密点儿。”
  裴喻宁心想:确实不太熟。
  商砚辞应了声“好”,接着向她靠近。
  存在感极强的宽大手掌,在下一秒扣上裴喻宁纤细盈盈的后腰。
  直到这会儿,后腰都还留存着他掌心的热度,难以消弥。
  照片上,商砚辞站在她的左侧,优越立体的五官,薄唇微微上翘,裴喻宁眉眼弯弯,脸上是明媚纯净的笑意。
  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就像工作人员说的那样,他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坐上劳斯莱斯的后座,裴喻宁想起手帕的事,从手提包里拿出清洗干净的两块手帕,递还给他:“你的手帕。”
  商砚辞关上手机,抬眸看向她,语调慵懒随性:“夫人,我的就是你的。”
  裴喻宁愣住,这就开始了吗?他是怎么做到称呼切换得如此自然的?
  从“裴小姐”到“宁宁”,再从“宁宁”到“夫人”,他的下一个称呼会是什么?
  “知道了。”裴喻宁把手帕放回原位。
  “夫人,该交换婚戒了。”商砚辞打开丝绒质感的戒指盒。
  女戒是一枚五克拉的紫调红钻戒指,主钻周围镶嵌一圈透明的圆形小碎钻,戒圈是连理枝的样式。
  男戒是一枚切割成方形的三克拉紫调红钻戒指,戒圈同样是连理枝的样式,不过比女戒稍宽了两倍。
  商砚辞取下昨天给裴喻宁中指戴上的尾戒,放进马甲口袋。
  再拿出戒指盒里的婚戒,托起裴喻宁的左手,将婚戒缓缓推入她纤细白净的无名指,尺寸完美吻合。
  “好漂亮。”裴喻宁被这枚婚戒的设计感吸引。
  “夫人满意就好。”商砚辞嘴角上翘,拿出那枚男戒,递给裴喻宁,“可以为我戴上婚戒吗?”
  “当然可以。”裴喻宁接过男戒,刚准备给他戴上,却看见男戒的内圈刻着什么东西,她凑近了看,辨认不清。
  商砚辞:“竖着看,这是蝴蝶的一侧蝶翼纹路,你的婚戒内圈也有,两枚婚戒合在一起是一只完整的蝴蝶。”
  裴喻宁笑道:“你真的很喜欢蝴蝶。”
  商砚辞注视着她,低沉的嗓音询问道:“夫人以后都打算用‘你’来称呼我吗?”
  裴喻宁眼睫轻颤,给他无名指戴上婚戒的同时,轻声问道:“那该怎么称呼你?老公?”
  心跳持续悸动,她的,还有他的。
  商砚辞没应声。
  裴喻宁的视线从他无名指的婚戒,移到尾指的“papillon”纹身,最终停在商砚辞的脸上。她眨着漂亮的眼睛,歪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商砚辞垂眸,避开她的目光:“随夫人喜欢,我都可以。”
  刚才那两个字是她脑袋一热才喊的,怎么可能天天挂在嘴边?
  裴喻宁问:“你家里人是怎么称呼你的?”
  商砚辞沉默片刻,回答她:“外公外婆叫我‘小辞’,父亲叫我‘砚辞’。”
  “小辞”这个称呼还挺可爱的,像小朋友似的,可见他外公外婆对女儿留下的这唯一血脉很是疼爱。
  裴喻宁突然想起昨天纳采时商砚辞送的大雁,他名字里的“砚”谐音“雁”。
  于是她轻声道:“阿砚。”
  商砚辞抿唇:“刚才那个称呼是不喜欢吗?”
  裴喻宁:“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更日常。”
  商砚辞淡声道:“可以。”
  中午在檀景公馆用餐,商衡还是没回来。
  之后回御华名苑,把裴喻宁的衣帽间搬去婚房那边。
  商砚辞安排了专门收纳整理和负责运送的工作人员,裴喻宁坐在一边挑出当季的衣服包包,其余的慢慢搬,不着急。
  至于妗妗,裴喻宁暂时不准备带去婚房,她和商砚辞都要去集团工作,妗妗在这儿能有爷爷奶奶陪着玩,她周末的时候再来接它。
  商砚辞全程陪在她身边,直到外公外婆打来视频,他和裴喻宁说了声,走到长廊尽头的阳台接听。
  商砚辞:“外公外婆。”
  外婆看屏幕里只有他一个人:“小辞,合照我们看过了,宁宁长得真漂亮,看着就乖巧讨人喜欢。”
  商砚辞轻笑。
  外公一边瞟屏幕,一边吃早餐:“不顾时差,凌晨两点就激动发来结婚证合照的人,这会儿怎么又藏起来不让我们看外孙媳妇儿本人了?”
  “当时的确没考虑到时差的问题。”商砚辞说,“等宁宁适应几天,我再给您二位打视频见面。”
  “好,看你们的安排。”外婆笑着说,“你外公当时看合照看得嘴都要笑歪了,昨天还答应得不情不愿的,今儿就巴望着和外孙媳妇儿视频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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