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在张海棠提醒之前,胖子已经举着手电筒在照下面的空腔。
  这里的地面被人架高了一层,在地下架出了一个大概一米多的高度。上面覆土之后,经过了几百年,长满了灌木。
  刘丧往下面踢了块小石子,侧耳听了听,对张海棠道:“里面没活物,东南角有个东西。”
  胖子往东南角一照,发现是一个用瓦片堆起来的,类似神龛一样的东西。
  张海棠往里面撒了些驱虫的药粉,等了一会,断断续续有一些虫子爬出来。
  “你怕虫子?”
  “你喜欢虫子?”
  张海棠淡淡地反问他,戴上手套轻轻跳了下去。
  看见又是她主动打头阵,刘丧皱了下眉,很不爽的看向吴邪,正想刺几句他作为男朋友的失德,不如趁早分手,话还没说出口,吴邪同样跳了下去,接着胖子,解雨臣下饺子似的往下跳,胖子还抬头嘲讽他要是胆子小就留在上面。
  刘丧气圆了腮帮子,同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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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丧:不放过每一个翘对家墙角的机会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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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土腥味很重,空气虽然阴冷,但环境却意外的干燥,墙壁都是被火烤干过的痕迹,看来那十几层瓦当防水效果很好。
  高度大概一米七多点,除了张海棠外,其他人多多少少得佝偻着腰背才能走动。
  胖子缩头弓背,小心翼翼挪动着:“给土地爷建庙也不大方点,这小破地方打发谁呢。”
  到底是现在的人吃得饱营养跟上后,一个个生的人高马大,在以前干他们这行,哪个不是瘦瘦小小的体型,便于行走于各种狭窄逼仄的空间。
  手电往上照,看见许多黏在瓦片背面的细小的虫瘘,他们走动时不小心碰到,这些虫瘘就会掉落,刘丧几次躲闪不及,一些虫子掉到身上,他不断拍打头发和抖领口,见此张海棠默默把帽子戴上,一扭头看见解雨臣也是同样的动作。
  两个有洁癖的人默契地穿了帽衫,张海棠敲了敲地面,对解雨臣做了个挖的动作,解雨臣拿出小铲子,两人像两只疯狂挖洞的土拨鼠,飞快铲开一个人可以通过的洞,下面仍旧是瓦片,再次掀开瓦片,下面还有一层空间,他们跳下去,上层有三个人搜查已经足够。
  下边是一个仓库,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张海棠抬高手臂,让手电筒大范围照亮四周。
  都是一些已经报废的军备用品,和几具躺在木板上的白骨。
  张海棠眼尖的发现白骨被挪动的痕迹,上去剥开白骨,果然看到墙角有一个记号,痕迹很新,根据上面的落灰,刻上的时间应该就在半个月内。
  是一个指向性的记号,指向了一个方位。
  解雨臣示意她看头骨,她凑过去看,上面有很多孔洞,每个圆孔有一分钱硬币那么大,沿着耳侧一路打上来,她数了数有七个,比和尚头上的戒疤还多。
  她不由咋舌,“对自己可真狠,钻这么多窟窿也不怕把自个钻死。”
  解雨臣道:“从骨头颜色和服装上看大概是60年的特务,这些特务头上或多或少全都有孔洞,现在已知的,最开始栽种凤凰木的人,和近几年挂蛇皮的人,还有这些特务,总共三批不同时间段的人,全部都是为了雷城而来。”
  “还有我们这一批。”张海棠道:“我的乖乖,这儿原来是著名打卡圣地,要不我们在这建个售票站,竖副写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横幅留下买路财,收几个百来万的门票,我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东西,解雨臣都想为她鼓掌:“你不是挺有鬼点子的么,怎么把日子过成这副紧巴巴的样子。”
  张海棠叹气,幽怨的小眼神直往解雨臣的上衣口袋里瞄。
  “知道我日子紧巴,那你把欠条还我。”
  “不怕吴邪跟你闹?”
  怕他?笑话,小小吴邪拿捏好吗!
  她搭着解雨臣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嘴脸,偷摸的说:“这儿就咱俩,你偷偷给我,我不告诉吴邪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这张纸承载着可不仅是那点钱,还代表着我清白的名声。”
  解雨臣不为所动,特意把欠条往外套内袋里藏,那副欠揍样,看得张海棠恨不得扒了他衣服抢过来。
  她心中跑过无数只草泥马,冷哼一声道
  “你还有什么清白名声?金龟婿都要熬成汤了,外面传你不是不行就是gay,暗恋你的姑娘们都快哭了。”张海棠深深叹口气:“你和我那点流言蜚语都拯救不了你gay入人心的形象,你还怕个鬼。”
  解雨臣嘴角抽搐,拍掉肩膀上的手不想搭理她。
  见他脸色不好看,张海棠皱眉,虎着声音道:“干嘛,歧视同性恋啊?”
  解雨臣这才想起这姐们的是个双儿。
  得,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跟这姐们儿下来。
  一个不留神,张海棠又靠过来,手就往他外套内袋里掏,摸了空。
  张海棠狐疑的看着他,就见解雨臣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拉出那张欠条,放进裤子的口袋里。
  张海棠跟着他的动作目光下移,解雨臣伸出食指推开对方的脑壳:“吴邪没有告诉你什么叫男女社交安全距离吗。”
  “需要注意安全的是别人吧。”
  就见需要注意安全的解某人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无奈道:“你说的有道理。”
  张海棠看着对方的脸,虽然这个男人嘴巴不饶人,但脸是真的好看,在现在的死亡打光下,还是漂亮得雌雄莫辨。
  她看的时间有点长,解雨臣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
  “怎么,你又爱了?”
  “什么叫又,我从始至终都很爱你的脸,要不是你家大业大又毒舌,一开始我就想把你办了。”
  张海棠羞涩一笑,用纯良的表情说出令解雨臣直冒鸡皮疙瘩的事。
  不说还好,一提起,死去的回忆又开始攻击解雨臣,他用尽这辈子的忍耐力才勉强维持住要裂开的表情。
  张海棠一边看,一边心酸直冒泡,外面野花再香,现在也只能看看了。
  “你们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我就不掺和了。”
  张海棠满脸问号,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什么三个人世界?”
  “你不知道?”解雨臣咦了一声,打量她的表情,吃惊道:“以你的道德感,原来也会在乎世人眼光?”
  虽然他在答非所问,但张海棠有点猜到他的意思,还多亏刘丧时不时在她耳边各种乱吹。
  神经病啊,竟然在怀疑她脚踏两条船?!她是道德感低,又不是没有道德,对族长脚踏两条船,她天天都得被爹娘托梦掐脖子托马斯全旋。
  “谁说的?”
  “那可就多了。”
  “……世人眼光什么的,我还是在意一下的。”
  解雨臣饶有兴致问:“真舍得哑巴?”
  “我舍不得,但我的舍不得和你的舍不得好像哪里不一样”
  她谨慎回答。
  救,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突然讨论起情感问题了?好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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