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赤霄迅速整兵,很快,萧南谌带人连夜离开北海府一路疾驰而去进了辽东关城……给沈柠留了一队人马,并一个承影。
  日上三竿时沈柠才终于悠悠转醒,她下意识想翻身,可刚一动就嘶了声,差点没忍住痛呼出声。
  她怀疑她昏睡过去后被那无耻男人狠狠捶了一顿……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手指都疼……
  想到昨晚的事沈柠就恨不得将萧南谌抓过来放脚下狠狠跺几下:便是蛊虫作祟都挡不住他那狠毒算计。
  先是将她伺候的魂飞天际……然后就将她往死了折腾,主打一个骗回来宰!
  可就在她咬牙收拾洗漱了出去准备找人算账的时候,却得知:萧南谌连夜跑了!
  堂堂大宣战神定王萧南谌,居然一个屁都不敢放,就这么跑了?
  哦,给她留了一队人马并一个拉肚子拉的下不了床的暗卫还有几箱子珠宝……然后就跑的没影了!
  沈柠差点气笑了。
  先是被犁地一样翻来覆去犁了一整晚,沈柠本来就疲惫不堪,第二天还来了大姨妈,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在郡主府宅了好几日才缓过来。
  这几日,元月他们已经给郡主府重新安排了下人丫鬟什么的,整个院子也有了生机。
  沈青柏则是在忙修筑城防的事,可接连出去两日,他却都是碰了满鼻子的灰。
  北海府知府聂让等官员都知道定王萧南谌已经离开北海府,而今,便只有那飞上枝头的郡主与那乳臭未干的小书呆子。
  沈青柏肩负修筑城防的差事,不光是北海府的城墙,更重要的还有辽东关的一部分城墙,而修筑城墙的一部分原料要从北海府送去辽东关。
  比如说要做糯米灰的糯米,从关内运来太过艰难,一般都是购买走海运而来的糯米,而海运港口靠近北海府,因此,要从北海府运去辽东关。
  而海运而来的东西,都要从聂让手底下过。
  也是因此,当沈青柏去寻聂让时,聂让满脸为难道:近来海运的物资没有送到,以往的也都消耗殆尽……怎么沈大人不知道吗?
  糯米啊?不好意思,府衙没有库存啊。
  要修筑城防,这可怎么办啊,本官一定会帮沈大人想办法的……
  再然后将沈青柏敷衍打发!
  北海府一直笼罩在聂让的淫威下,也是因此,即便城中几处商贩店铺库房中其实有糯米,却都得了授意,不准卖给沈青柏。
  而后,沈柠派人邀约聂让和另外几位官员。
  毕竟有郡主的身份,还有离开没几日的定王,聂让几人自然不会落人口实,齐齐赴宴。
  可问到制作糯米灰的糯米,那不好意思,没有啊。
  “下官也着急,但凭空变不出来哇。”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沈柠笑了笑:“修筑城防的旨意早就下达到北海府,准备物料之事知府大人本该负责的,如今却没有东西……这后果谁来承担?”
  聂让微笑:“下官无能,朝廷之前海禁后就没有商船愿意过来了,所以着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沈柠哦了声:“既然聂大人都自认无能,那不如本郡主上奏朝廷,派些有能力的人来做吧,免得误了朝廷城防大事。”
  与这些人已经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沈柠便没打算忍气吞声,直接撕破脸。
  她话音落下,对面几人也变了脸色。
  聂让医生似笑非笑冷哼道:“郡主好大的威仪,好啊,既然郡主初来乍到便容不得我等朝廷命官,且有定王殿下撑腰一言不合便要将官员当街砍头,下官惜命,这便将印鉴奉还,请郡主代为掌管北海府,好等候朝廷重新委派官员吧……”
  说完,聂让啪得将知府印鉴扔到桌上。
  出门赴宴还随身带着印鉴,明显就是早有打算,便是沈柠不发作,他们怕是也会寻个由头发作。
  聂让话说完,其余几人也紧随其后叫着无处容身,将自身印鉴扔到桌上,只有那掌管府军的张铎除外。
  张铎手里的是兵权,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扔下,但他已经随其余人站起来,明显也是表明了态度。
  这是直接砸锅撂挑子不了。
  想想看,沈柠不过是只有财权的郡主,却刚到北海府便让定王砍了一名朝廷命官,还仗势欺人欺压他们这些为大宣死守边城的朝廷命官。
  他们多冤枉多委屈啊,却不得不屈服交出印鉴,任由沈柠大权独揽。
  然而事实呢,事实是所有北海府官员抱成一团,交给沈柠只剩债务的造船司与不怎么产煤还有好多嘴要养活的煤场……如今是沈柠自己夺权,那修筑城防的物料糯米灰什么的准备不及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了……
  第258章 他一定要给赵睦封王
  以聂让为首的北海府官员齐齐撂了挑子,还作出一副他们是被沈柠仗势压迫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
  一枚枚印鉴扔到桌上,一行人趾高气昂甩袖起身就欲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砰砰砰几声,一个个被踹得噗通跪倒在地上。
  二月与五月顷刻间便将人尽数踹倒,踩在脚下让他们面对着沈柠。
  沈柠慢条斯理放下茶杯:“在本郡主面前摔摔打打的……给你们脸了是不?”
  “你……”聂让被人踩着后背,蔓延怒火中烧:“永安郡主,你也不过是借着定王的势仗势欺人,切莫猖狂过头了!”
  沈柠嗤笑:“仗势欺人?你这种垃圾也好意思说出这样义正词严的话来。”
  她看着七月笑眯眯将那些印鉴收起:“诸位大人的辞呈我会让人代写,连同印鉴一同快马送往京城。”
  沈柠似笑非笑:“几位大人也好好看看,本郡主便是不仗着旁人的势,治不治得了你们这群狗东西。”
  她挥挥手:“全都给我扔出去。”
  在她面前摔摔打打,真的是给脸了……
  聂让几人被扔出郡主府直接砸到了街道上,会武的张铎还想反抗,结果就是比别人都多挨了两拳,然后捂着肚子沉默了。
  一行人灰头土脸往自己马车走去,俱是咬牙切齿。
  “聂大人,今日之事绝不能就此作罢!”
  “是啊,此等奇耻大辱,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聂让咬牙沉沉道:“她如今得意洋洋又能如何,辽东关城防修筑不得延误,等过几日到了时候,她那好弟弟还买不到物料弄不来糯米胶,到那时,老夫看她如何求我们!”
  “没错,没错,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极,这些日子我等就呆在府中‘养伤’,且看那劳什子郡主有何通天本事平了此事。”
  “是也,如今二皇子在辽东关,且辽东关城还有都指挥使陈年大人坐镇,若是辽东关城防修筑延误,老夫定要告到二皇子与陈大人面前!”
  一边说着,几人从方才的灰头土脸变成趾高气昂,就好像他们方才打了一场极漂亮的胜仗,然后各自上了马车离开。
  北海府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二皇子耳中。
  听完暗卫的汇报,二皇子身边正在研墨的侍书愁眉紧锁:“现下可如何是好?那些狗官藏着糯米不拿出来,那沈青柏要如何如期修缮城墙啊,延误了日子这不是死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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