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裴未烬抬眸看他:“已经什么?”
“已经死了!”杨队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裴总,您身份尊贵,每年都为公益事业贡献良多,为了一个小演员冒险,实在是不值当。不要冲动!”
裴未烬没有理会这些,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杨队长的警号,随后目光锁定在一名救援人员手中的水桶上。
他朝女保镖招手:“岑墨,开路。”
岑墨听到指令,立刻带人过来将裴未烬与那些人隔开。
杨队长和其他人还在不停地劝解。
而裴未烬已经毫不犹豫地接过救援人员手中的水桶,浇了自己满头满脸。
浅灰色的西装和酒红格纹领带瞬间被浸湿,颜色变得更加深沉。
岑墨跟在他身后,开口道:“裴总,还是让我进去找太太吧,这毕竟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
“太太”两个字清晰地传入了杨队长的耳中,他猛地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言。
他居然当着裴总的面,说他太太只是个小演员,救她没价值……?
杨队忙改口:“裴总,要不然还是我替你去吧,您千金之躯……”
裴未烬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是简单地说:“我是要去救我老婆,这是我身为丈夫应该负的责任,谈不上值当不值当,更不需要替。”
一群人愣愣地望着裴未烬那毅然决然的背影。
可裴未烬还未跑到门口,那辆燃烧的汽车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异响。
他迅速反应过来,及时卧倒躲在了附近的躲避物后面。
轰——
面包车在汽油和粉尘的剧烈反应下发生了二次爆炸。
第94章 晏小姐,你是我的初恋,就连过家家,都只有你一个老婆
火光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得扭曲起来,裴未烬几乎被浓烟完全包裹,他刚跨入屋子一步,眼睛就被熏得刺痛干痒。
他大声喊着:“晏灼妤!”
声音在烟雾缭绕中回荡。
不知喊了多久,裴未烬忽然听到一声细弱的回应。
“蒋家那小子……”
那人又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蒋宇,那傻子……”
还带着点笑音,不过,似乎并不在屋内,而是从外头传来。
裴未烬循着声音过去,走到木屋后侧的一个斜坡处,声音变得更为清晰。
斜坡是一个木质地窖门,他猛地掀开,尘土与霉味瞬间扑面而来。
裴未烬弯腰步入地窖,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火光,勉强看清了内里的样子。
地上全都是酒桶和菜筐。
他又喊了声:“晏灼妤!你在这里面吗,刚才是你叫的我吗?”
扑通一声,裴未烬的小腿被一个酒塞子砸了一下。
“晏灼妤?”
晏灼妤蜷缩在角落,用两个酒桶作掩护,正眯着一只眼笑着瞅他。
“呀,蒋家小子又来救我啦?”
她虽然是笑着,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难掩疲惫,说半句话咳嗽两声。
裴未烬看到她满身伤痕,眼睛一酸,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疼和愧疚。
“这次是你救的你自己。”
“你感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你,对不起,要是我早点来就好了。”
晏灼妤乐观极了:“你要是早点来,我可就没机会发掘我这顶级逃脱的天赋了。”
她刚一动,后背的擦伤又开始作痛。
“嘶——”
裴未烬连忙稳住她:“你身上有伤,先别动,我马上让医疗团队过来给你处理伤口。”
“等会。”
晏灼妤用手勾住他的袖子:“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除了吸了点烟,身上有点破皮外,没什么致命伤。”
“所以,裴未烬同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裴未烬揉了揉眼睛,把她沾满黑灰的手指往自己身上擦了一下:“别闹,你头上都是血,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
他先是用手机发送了条信息,又要起身去喊人。
晏灼妤有点力竭,她喘了口气,攒足力气问道:“裴未烬,你被接回裴家前,是不是叫蒋宇?”
裴未烬很快回来,坐在她旁边,简洁地答道:“对。”
“那你给我看看。”
裴未烬:“……”
“医疗人员快来了,外面还有好多人,不太好吧。”
“我说给我看看你的手腕!裴未烬,你在想什么!”
晏灼妤觉得自己再和他交流几次,马上就要满血复活了。
裴未烬把两个手腕都伸到她面前:“怎么了?”
晏灼妤瞪大眼睛,仔细寻找着:“我给你买的手表呢,还有,你之前被狗咬的疤呢?”
“手表放在傅竹琛那保管了。至于疤痕,不尽它那时候只是两个月大点的小奶狗,当初村里大夫说皮都没破,不用打疫苗。”
裴未烬突然笑了声,拉住晏灼妤的手,特意强调道:“但是,蛮横不讲理的晏大小姐非要拉着我去镇上打狂犬疫苗,让我也体验一下有多疼,要不然某人心里不平衡。”
晏灼妤还真没想起来这段,她心虚地又咳嗽一声,挣开裴未烬的手,放在胸口上:“唉,老公,我突然感觉我胸口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突然想起,那天腿上的擦伤好像也被不尽舔了,为了弥补小时候对你的迫害,要不然我再去补一针狂犬疫苗吧。”
裴未烬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笑意:“不尽它是寿终正寝,没有携带狂犬病毒。而且那晚我还特意为你守岁祈福。所以,晏小姐,你也会长命百岁的。”
晏灼妤有点脸热,幸好有脸上的黑灰掩盖着。
她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把自己憋了半天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那你的微信名‘.w1.25’是什么意思?前女友的缩写加生日吗?”
裴未烬一愣,疑惑道:“既然你还记得我是蒋宇,那应该能猜到。w代表我们俩名字首字母y的结合,1.25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蒋宇和晏灼妤身份相遇的日子。”
他说完这些,有一种不被人所理解的凄凉和落寞感。
“还有,”他认真地看着她,“晏小姐,你是我的初恋,没有前任,就连小时候的过家家,都只有你一个老婆。”
晏灼妤:“……”
很感动,又有点感动不上来,这么荒谬又合理的含义,裴未烬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会猜出来。
地窖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各方人员的交谈声。
伴着嘈杂的声音,晏灼妤又朝裴未烬伸出两只手:“老公,你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帅气地把我公主抱出去,然后在众人面前亮相,来个英雄救美?”
裴未烬望着她发际间隐约可见的暗红血痕,眼圈又红了,又不好意思让晏灼妤看到,侧头揉了揉眼睛,装作是被烟熏的难受。
“我倒是想,但你更需要让专业的医护人员对你进行评估,之后抬上担架才最为妥当,贸然把你抱起来,很容易出现隐患。”
晏灼妤哑口无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嘀咕道:“你对浪漫过敏吗?”
裴未烬笑着回道:“我只是对一切损害你人身安全的行为都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