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按响了门铃,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
从关施琅那里打听到谢檐居然在和楚拾衔合住的时候,燕一舟着实有点吃惊。毕竟别人不了解,但他燕一舟绝对清楚谢檐的脾性。
远没有谢檐表现出来得那么好,大少爷作风一堆——别说和别人一起住了,连不小心触碰一下都会觉得反感。
谢檐可是连他的omega碰他都不开心的那种人。
难道落魄之后开始收敛性子了?
燕一舟还在揣测,公寓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豁,闻到好大一股味儿!”燕一舟差点被扑面而来的雨木信息素给呛晕过去,同为alpha,他的等级比谢檐低,这让他潜意识中就想要逃离,“靠,你干什么了?打架了?还是易感期?”
谢檐站在门口,看着捏着鼻子的燕一舟——有一个低等级的alpha入侵了他的领地,要不要攻击?
但这个低等级的alpha应该是他的朋友……
不,这个低等级alpha有可能会抢走家里属于他的圈养物。还是攻击好了,楚拾衔只能是他的。
燕一舟看着门口表情有点冷的谢檐,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凉嗖嗖的,他本能地退后一步。
谢檐扬起了手。
另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谢檐。
燕一舟看见楚拾衔从谢檐身后走了出来:“什么事?”
燕一舟浑身起鸡皮疙瘩,刚才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谢檐要对他出手:“你们打架了?”
不然哪来那么大一股信息素味儿?燕一舟可不相信谢檐会在易感期容忍另一个alpha在他的领地里。
谢檐眯了眯眼,懒懒地“嗯”了一声。
燕一舟开始打量起谢檐和楚拾衔来:“所以谁赢了?”
他一直挺好奇,谢檐和楚拾衔两个s级alpha到底谁更强一点。
这也是校园论坛骂战三天三夜也得不出来的结果。
“你很好奇?”有其他alpha站在他的领地入口,谢檐显然心情没多好,“你可以试试谁还有力气打你。”
“不了不了……”燕一舟总感觉谢檐跟吃了枪药似的,alpha之间打架很容易被激发出凶性,开始无差别攻击,他可不想倒霉地淌上这滩浑水,“等你们打完再联系我吧,谢檐,给你拿了个通讯器,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谢檐冷眼看着燕一舟拿出通讯器,没伸手接。
楚拾衔看了眼谢檐,表情里难得有点无奈,他伸手替谢檐接过了通讯器,在谢檐对燕一舟动手之前及时送客,“你离开吧,我们……还要打架。”
牛!燕一舟打心眼里佩服,这就是s级alpha之间的胜负欲吗?
本来他刚刚观察到楚拾衔状态不好,还以为楚拾衔打输了,合着还在打啊!
啧啧啧……不会打出人命吧。
他看一眼楚拾衔,虽然楚拾衔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像家燕一舟这种跟着司令爹从小到大打架打惯了的小兵痞,还是能敏锐地捕捉到一点细节。
比如楚拾衔其实半靠着门框,站得不太稳。
这还要打,楚拾衔经得起折腾吗?不会出事吧?
谢檐也观察到了燕一舟的眼神,他神情有些危险地开口:“还不走?”
燕一舟果断后退,甚至贴心地从外到里帮谢檐带好了门。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透过最后一点门缝,叮嘱了谢檐一句:“你……稍微轻点,别真折腾出人命了。”
谢檐面无表情地伸手关上了门。
燕一舟差点被门缝夹到鼻子。他没什么好气地“啧”一声,谢檐还真是够大少爷脾气的。
楚拾衔也是个又凶又冷的,住一起估计有得打了。
不过……刚刚楚拾衔是不是碰了谢檐的手?以谢檐的性格……
燕一舟摇了摇头,三两步走下公寓外的台阶,算了,不操心了,喜欢打架,有点肢体接触也很正常。
高等级alpha之间的摩擦,他这种凡人还是别掺和了。
……
谢檐的眸色有点冷,这是他心情不太好的征兆,他看了眼楚拾衔手上的通讯器:“你收了另一个alpha的东西?”
“这是你的东西。”楚拾衔随手把通讯器放到桌上,懒得理谢檐的无理取闹。
谢檐沉下眼来,突然伸出手,绕过楚拾衔的肩窝掐住他的脖子,气管在掌心下微弱地跳动:“我们不是要“打架”吗?”
脆弱的喉管被捏在别人手上,楚拾衔只是抬了抬眼皮,他估计谢檐又要犯病了:“你只想打架?”
“想咬你,”谢檐坦城地说,“要是能标记你就好了,这样他们就抢不走你了。”
“等你清醒的时候,就会庆幸我不能被标记了。”
谢檐想不明白楚拾衔这句话,索性抱起楚拾衔,把他推到了桌子上,点了点他的腹部:“临时标记不了,终身标记呢?”
“你疯了?”楚拾衔终于给了谢檐脸色,“需要我再强调一遍吗?我是alpha,咬腺体也好,进入也罢,都不可能标记我!”
他的alpha生气了。谢檐愣了愣,用侧颊碰了碰楚拾衔的脸:“别生气,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别生气了。”
楚拾衔偏过头,谢檐就又凑过来一点,明明在易感期,他却压抑住了骨子里的烦躁与凶性,耐心哄着楚拾衔。
楚拾衔的颊边有点痒,他的眉眼淡了一点,还是理了谢檐:“还要咬吗?”
谢檐纠结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咬吧。”楚拾衔把手搭在谢檐肩上,凑过去。
谢檐的犬齿轻轻按在楚拾衔的腺体上,沿着昨天的咬痕一点一点往下刺入。
太慢了,楚拾衔费力想撑起头来,方便谢檐继续咬,但后颈就像被缓缓注入灼烧的岩浆一样,让楚拾衔失去了所有控制肌肉的能力
谢檐把楚拾衔的头放到了他的肩上。
楚拾衔坐在桌子上,侧身靠在谢檐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红宝石般的眼睛,任浓烈的alpha信息素注入自己的腺体。
对于谢檐,楚拾衔没什么不愿意的。
不愿意的,是清醒时候的谢檐才对。
……
半夜楚拾衔醒过来的时候,没看见谢檐。
这很奇怪,易感期的谢檐几乎不能容忍楚拾衔离开他超过五步的距离,怎么会突然离开房间。
他翻起身去找谢檐。
后颈的腺体被午夜的凉风拂平了一点痛感。
没之前那么难受,楚拾衔自嘲地想,或许他作为alpha,会很快习惯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他打开卧室门,没急着开灯,而是一路走到了客厅。
一个圆形的长管滚到了楚拾衔脚边,他在夜色中勉强分辨出,那是一支空了的抑制剂针管,有人正背对着他站在桌子旁边。
谢檐正挽着袖子,注射第二支抑制剂。
正常alpha在一次易感期最多能注射一支抑制剂,何况谢檐本来腺体就受过伤害,每次超负荷的注入只会让他病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