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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真能跑掉就不会被温北英关着那么多年了。
  7年,纵使是人鱼,也是许多个不可磨灭的日日夜夜。
  深如烙印,横刻在骨头里。
  极致爱恨都可以记住一个人。
  温北英无疑是成功的,没有任何人的脸那般深刻地留在白羽溪的记忆中过。
  实验室中心的刽子手和用尽一切保守秘密的人。
  拿着针剂靠近他和给他买烤红薯的人。
  为什么要是同一个。
  没有人告诉他。
  “再不回去尾巴就要变出来了。”白羽溪淡淡说。
  他拍了拍星楠的肩膀,像是安慰。
  白羽溪:“被其他人抓只会更惨。”
  白羽溪撩起自己的衣袖,手臂位置有几片鳞片已经变得坚硬,很明显的雀头青色,隐隐的光泽波光粼粼。
  人鱼上岸后出现即将化型的时候都会依赖伴侣的气息才会舒服。
  星楠心中不免担忧,没忍住问,“你会…想靠近温北英吗?”
  如果真是这样,白羽溪该怎么办呢。
  最憎恶的人类是他心中潜意识想靠近的人,白羽溪该以什么样的心理活着。
  这个问题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白羽溪放下袖子继续拿着游戏机打游戏。
  十分钟内连输了三局。
  但他没有不耐烦,平和的和不好的运气做着斗争。
  白羽溪收坐在地板上抬手转动着茶几上放着的酒杯,酒渍沾到指尖上,他看着酒杯发呆,窗外的风吹进屋内,留下的只有心中蔓延的狭隘与悲哀,缄默延长。
  想离开的是颓靡的精神世界,想靠近的也是破败不堪的白羽溪。
  他早就被撕裂的鲜血淋漓。
  星楠往一旁离开,白羽溪的声音才自说自话般响起,轻稠的调子回荡再空旷的房间内。
  他说:“会。”
  第76章 温北英看见了他
  白羽溪喝了一杯酒,半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靠背。
  又一条消息传来。
  温北英:宝贝,再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吧,我感觉很痛苦。
  温北英:你很快就能自由了。
  温北英:到时候想去哪里,都可以。
  温北英:离开那么久,你可能会不舒服,如果你不介意,我让人送一件衣裳过去好吗?
  白羽溪回复:我不要你的衣裳。
  温北英:好。
  温北英:我在忙,记得吃饭,不要一直玩游戏。
  温北英:很想你。
  温北英:今天……
  白羽溪没等温北英说完后面的话,便按灭了手机。
  很想你,是温北英对他说过最多的话。
  温北英从不吝啬说喜欢和爱,世间所有的情话白羽溪都听过,每一句都好听。
  如果是一个深爱温北英的人,应该会活的很快乐吧。
  可他一切的痛,都来自温北英。
  他失明耳聋是因为温北英,一针针的针剂疼到麻木是因为温北英,人鱼一族的苦难有他温北英许多的推波助澜,实验室的温北英手染鲜血,温北英怎么不该死呢。
  可他杀不了温北英。
  白羽溪什么都没有,只会恃爱行凶。
  他知道怎么伤他最疼,也有恃无恐,这算赢吗?
  他和温北英,从未有谁真正的赢过。
  温北英手里的枪抵在他的眉心,如同他给白羽溪的枪一样,永远都没有子弹。
  “拜你所赐啊,温北英。”
  你有什么资格作出关心的姿态呢。
  自由。
  温北英从没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从来说的都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白羽溪逃不出温北英织造出来的温网中。
  自由,是多遥远的念头了啊。
  这句话居然真的从温北英嘴里说出来了。
  白羽溪眼神缓慢地眨着,锁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得到的是一具虚假的空壳。
  他曾经说温北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温北英却笑着说,如果他愿意,都好。
  口口声声说将尸体都要锁在身边的人,开始改变了吗?
  怎么可能呢,温北英,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温北英。
  今天……
  7年,很多东西早就潜移默化的惦记住了。
  今天是温北英的生日。
  但和他没关系。
  白羽溪调整情绪站起身。
  眨眼间抹去所有思绪,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矜贵公子样。
  洒脱不羁最适合形容白羽溪,像热烈的酒水,靠近便被风席卷,永远往上走。
  比太阳炙热。
  白羽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将里面的内搭脱了。
  微透的衣裳仔细盯着看,甚至能隐隐约约看见身上的粉红,细窄的腰身在衣裳里面肉眼可见,有些长的头发微微遮住眼睑,白羽溪掏出口袋里随便带的戒指带上。
  浑身上下价值200万。
  星楠被白羽溪从洗漱间拉出来的时候星楠正在打扫卫生。
  “你做什么贤妻良母?”白羽溪见人还围起了围裙,真像那么回事。
  星楠抬手指了指他放着客厅酒台上的花,“打扫卫生换的。”
  “裴闻炀家有阿姨每天来打扫,早上刚走,神经。”
  白羽溪靠在门板上,“哥带你喝酒去。”
  星楠双眼一亮,答应到快的不经过思考,“走!”
  等等……
  星楠忽然地想到什么,落寞一声,“还是不去吧…”
  “裴闻炀不让我喝。”星楠抠了抠洗手台。
  白羽溪简直想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还没和人好呢?就这么听话了?丢不丢脸?”
  星楠:“……我们做鱼的,都很听伴侣的话。”
  白羽溪捂住星楠的嘴。
  “现在什么年代了?能不能跟上年轻鱼的步伐?搞什么封建?”白羽溪一板一眼地教训了星楠一顿。
  星楠点头认可,“但我们黑帝水湾的人鱼都这样。”
  “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谁也干预不了。”白羽溪继续训诫道。
  “你那么听话,他怎么不听你的?”
  白羽溪环抱住双臂,“他听你的的时候,你才能听他的。”
  “听明白没有?”白羽溪叫道。
  星楠舔了舔唇,立马就扔了手上的手帕!造反似的,“啪!”
  随后眼神叛逆地对白羽溪说,“你说的对。”
  出去之前白羽溪给星楠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珠光的粉白色时装秀高奢款上衣搭配蓝黑色短裤,衣裳离远了看是白色,阳光散下来才能看见淡淡不显眼的粉色,很梦幻,还给人带了一顶同配色的贝雷帽,被帽子盖住发丝微微露出粉色,重点到了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上。
  “像小狐狸。”
  “老婆,你简直太漂亮了。”白羽溪没忍住夸奖,心里软的不像话。
  “知道你像什么吗?”白羽溪问。
  “像什么?”
  “桃子味的蛋糕,还是夹心的,看起来,水特别多。”
  星楠惊恐:“你不许说骚话!”
  白羽溪:?
  一秒后白羽溪恍然大悟地看向星楠:“我说的是正经话,你到底多不正经才能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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