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路上的时候,他把当年所有的真相告诉了夏槐。
  “所以.....你在两年前就已经找到我了?”
  “嗯,那时候我才大三,在公司根基也不稳定,我还没找到跟你相认的时机。”
  夏槐心中有些澎湃,她看向远边,路灯的照耀下,她的视线变得朦胧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她轻轻启齿:
  “谢谢你,小彦,帮我了这么多。”
  她又叫回了江谨昀原来的小名,因为现在,似乎叫“江先生”和“谨昀”都不太合适。
  “为什么不叫我‘谨昀’了?”
  “我觉得.....”她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们可以相处下去,但是我们只能做朋友或者是姐弟,其余......”
  “你对我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了吗?”
  夏槐的心海波涛汹涌,昏黄的路灯让她的眼里出现茫然的神色,她只能摇摇头,但她心里却能清楚的知道,她否定得有多不坚定。
  江谨昀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夏槐的回答会是这个,但心中还是会暗暗失落。
  —
  准备下车的时候,夏槐梅开二度,安全带又一次解不开卡在了那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真是越心急越容易惹上事。
  江谨昀侧过身,耐心地给她解扣。
  随着“咔嗒”一声,夏槐也松了一口气。
  也是第二次,两个人在车上靠得这么近。
  夏槐看到他纤长而又浓密的眉毛,在微微地颤抖着,蓦然间就勾勒出了无数悠远而又绵长的情愫。
  目光交汇,仿佛擦出了无数的火花四溅。
  气温骤然上升,她心跳也随之一点点地加快,却跟上次不同,这次像三两片羽毛落在她的心底,轻轻挠动着,让她无法自拔地陷入其中,一股难以名状的动容涌上心动,眼里蓦地闪烁起来。
  看到她脸上微妙的变化,江谨昀心中隐隐激动,他左手支撑在座位上,微微侧头,试探着靠近她,呼吸沉重而又缠绵。
  夏槐没有躲闪,竟然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们小时候相处的画面。
  “姐姐。”她的耳边响起弟弟小时候稚嫩的声音,一股莫名的罪恶感也袭来。
  在江谨昀触碰到她嘴唇,彼此的呼吸就要交织在一起的一刹那,她猛然睁开眼,立马撇开头。
  “不行。”她哑声道。
  一盆凉水浇过头顶,他血液中刚刚燃起的火焰在这一刻也被掐灭,那股寒意从血管一直蔓延到全身。
  “没事,我不会勉强你。”江谨昀眼底的落寞根本藏不住,他慢慢放开夏槐,回到了驾驶座上。
  夏槐没有多停留,有些狼狈,想开门就溜。
  “等等。”江谨昀叫住她,沉声开口,“我不会放开你,但阿槐,我们也做不回姐弟了。”
  第46章 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临近毕业, 夏槐更加忙碌起来,毕业论文和答辩也要开始着手准备着。
  她还要规划的,是毕业后的去向。
  倒是这几个月, 陆陆续续有有公司给她发来邀请函。温控集团的温芮瑄也来联系过她, 不过她还没决定好, 所以只能先含糊过去。
  江谨昀的闯入,仿佛让她生活的轨道一点点偏离原来的方向。
  秦臻和周海昭马上离开京城, 说来也巧,两个人都被分配到了通川的航空基地工作,兜兜转转,也算是学了一身本事回乡了,而且两个人彼此还有个照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江谨昱半年的辅导也快接近尾声。
  其实每一天, 夏槐都不曾忘记过离开,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种羁绊越来越深, 相处的美好和现实的苦涩交织在一起,让她涌上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覆盖出她原先生出的想法。
  四月底,夏槐又开始遇到难题。江谨昀原来是夏彦的时候, 生日是在五月二日, 而他真正的出生日期是在同年的六月初二。
  她不知道该给他过哪一个,更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过。
  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一度陷入了迷茫。
  —
  “夏夏, 毕业后, 我打算还是回去工作。”韩婉突然就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京城人才辈出,我比较平庸, 所以很难熬出头,但家那边就不一样,以我的九八五应届生的身份,可以在那里有更好的待遇。我前几天试着在家那边投的几份简历,没一会就收到他们的offer了。”
  夏槐尊重并且理解她的想法,她也是以全市前五十名考到这里,但在京城待了将近六年,她是真真实实体会到了相互竞争的压迫感。
  还有,他也在京城,她似乎更不应该留在这里。
  立夏匆匆而过,事情一忙,夏槐都忘记江谨昀五月二号的生日了,既然他也没提起来,那只好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他真正的六月初二送了。
  六月初后,时间像被按了快速键一样。
  交完毕业论文和完成答辩后,就是拍毕业照。
  到六月中旬的时候,夏槐就剩下最后一项要参加的毕业典礼了。
  “夏夏,你怎么想的呀,那个温总给你发来邀请,我看那个项目非常适合你,你为什么拒绝啊?”和夏槐穿着学士服前往礼堂的路上,韩婉很是疑惑,刚刚夏槐直截了当地在电话里回绝了所有的offer。
  “因为我也准备回通川了。”
  “什么?”韩婉停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在京城大展宏图一直是你的计划啊。”
  “我也不适合这里。”夏槐望着天苦笑,“你说的是对的,在家乡,能更好的发展,而且我那两个朋友也回家了,正好有个伴。”
  她只说出一半的真相,还有另一半,是她想彻底放下江谨昀,放下心中的牵绊。
  可能再陷入一点,她也走不出来了。
  所有他们,不该再有丝丝缕缕的瓜葛。
  —
  温恒玮有些头大,今天度假村有两个外国来的大客户来这里度蜜月,但是江谨昀下午也耷拉着脸过来,然后在他这里喝了整整三瓶高浓度的红酒。
  他还想开第四瓶的时候,立马被温恒玮拦住了,再这样喝下去,最近的医院都来不及送。
  “她不要了,她好像......不要我了......”江谨昀瘫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神志越来越不清,昏黄的灯光下尽显他的悲凉。
  温恒玮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向有分寸和理智的江谨昀,这么多年就三次喝成这样酩酊大醉过,三次还都是为了一个人。
  “兄弟啊。”看着端来的醒酒汤江谨昀也不喝,他又气又急,“你说你这个条件,要什么没有,非要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原来还是你姐,真是造孽。”
  他能依稀听进温恒玮的话,泪光闪烁,噙在眼角已久泪水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老板,roger和grace快要到了,你再去检查检查,我怕有什么漏了。”底下的员工已经是第二次来喊他出去了。
  “知道了。”
  温恒玮有些两难地挠挠头,他有急事要处理,又不能放着江谨昀一个人在这里,就他这魂不舍守的样子,温恒玮是真怕他会干出点什么傻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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