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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聂予忍见不得徒弟哭得这样狼狈,冲沈珈蓝和路明美等几个女孩子使了个眼色,低声命令:“去劝劝她,她身体还没有康复,过度的悲伤,会让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很久以前,沈珈蓝就经常听依然提起她有一个善良又憨直的老爸。
  没想到有朝一日,与依然最敬爱的父亲,居然以这样悲伤的方式见面。
  听着凤依然哭哑了声音,沈珈蓝抹了抹眼泪,心疼地走到水晶棺前,将凤依然抱进怀中。
  “伯父只是去了一个更光明、更美好的世界,如果他在另一个世界里看到你为他这样作贱自己,他去得也不会安心。”
  “依然,我知道短时间内你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你记得,死亡不代表终结,也许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的。”
  凤依然哽咽地哭道:“我接受不了,他那么年轻、那么善良,为什么早早就被这个世界抛弃?”
  “他亲口答应过我,毕业,就随我去老家发展,我承诺给他买一幢大房子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他怎么可以离开我?怎么可以离开我?”
  像天底下所有失去至亲的孩子,凤依然无法面对曾经生龙活虎的老爸,为什么要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再过不久,老爸就要被推去火化,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即将化成一堆白骨,被长埋于地下。
  每每想起这个画面,凤依然都觉得椎心刺骨般疼痛。
  她一声重似一声的哭泣,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路明美和秦静娅站在一旁小声哭泣,再动听的劝慰之言,在死者家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聂予忍无声叹气,为徒弟近日所经历的种种感到痛心和惋惜。
  聂洛几次想要上前规劝,都被秦朝阳拦了下来,他低声说:“让她哭吧,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聂洛小声抱怨:“没想到司徒家的人那么过分,依然原本拥有一个平静而又美好的生活环境,他们家的人出现,竟被破坏得如此。”
  秦朝阳说:“我以为你会对司徒澈无止境地崇拜下去。”
  聂洛瞪他:“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我的。”
  接下来的话,被聂洛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看着不远处仍旧痛哭不止的凤依然,聂洛叹息:“我记得他,不代表他也记得我。时过境迁,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人生际遇。”
  “是我对曾经的一切过于执着,事情早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遗忘,我又何必活在过去的记忆里自我折磨。”
  秦朝阳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你能想通这一点,我很欣慰。”
  聂洛推开他的碰触:“咱俩之间现在还没谈拢呢,你别对我动手动脚,免得给别人造成误会。”
  聂予忍的目光在这个时候移了过来。
  看到自家大哥戏谑的眼神,聂洛俏脸微微发红,挪了挪屁股,尽量坐得离秦朝阳远一些。
  两人之间诡异的互动,引起路明美和秦静娅的注意。
  秦静娅小声问:“明美,聂教授右手边的那个高个子帅哥,和咱们校友轩辕墨辰长得真像,他是谁啊?”
  路明美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依然的朋友吧。”
  秦静娅满脸不解:“我和依然认识这么多年,不曾听说她在南城还有这样的朋友。”
  路明美拍了她一下:“不该问的事情还是少问为妙。”
  “你没发现吗,偌大的遗体告别厅,受邀前来的吊唁的客人只有咱们几个。”
  “轩辕墨辰的妈妈是依然的养母,轩辕墨辰是她的男友,司徒澈那一大家子,是依然的生父生母和亲生哥哥。”
  “这些与依然至关重要的亲人,并没有被列入葬礼的邀请名单,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静娅点头:“奇怪啊,我从踏进告别厅时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按理说,依然父亲的葬礼,不应该被安排得这么简单。”
  路明美小声解释:“我听说,那位秦先生来头不小,告别厅会这么安静,是因为外面围满了保镖,未经允许,任何拜访者都没有资格踏入这里。”
  秦静娅吃了一惊,再次向秦朝阳投去打量的视线。
  距离越远,越觉得秦朝阳和轩辕墨辰五官相似。
  如果不是两人姓氏不同,说他们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两个女孩子交头接耳的功夫,一个保镖打扮的男人迈着长腿从外面走进来,他微微附身,在秦朝阳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完保镖的汇报,秦朝阳蹙紧眉头,小声跟聂洛交代了几句,又深深看了不远处伏在沈珈蓝怀中哭泣的凤依然一眼,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告别厅。
  告别厅外,身穿一身黑的轩辕墨辰等在外面。
  见秦朝阳闲庭信步般走了出来,他双瞳微眯,迎了过来,单刀直入地问:“依然呢?我要见她!”
  第1024章 急救铃
  两个人拥有同样的身高,相似的气势,面对面站在一起时,倒真会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他们是亲兄弟。
  与浑身上下散发着忧郁气质的轩辕墨辰相比,秦朝阳更显得成熟稳重一些。
  他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再过不久,依然父亲的遗体就会被推进炼化炉,这种情况之下,我想她没有心情与你见面。”
  轩辕墨辰怒声说道:“我是她的男朋友,有权利和资格在这种情况下陪伴在她身边。”
  秦朝阳戏谑地勾了勾唇:“就算我同意你们见面,你觉得依然会见你吗?”
  轩辕墨辰指着告别厅旁边密密麻麻的保镖:“所以你就让这些人将所有的吊唁者全部阻拦在外?”
  秦朝阳不疾不徐地解释:“我只是在执行依然的命令。”
  轩辕墨辰揪住他的前襟,将他提到自己面前:“秦朝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依然是什么关系,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到了我容忍的底线。”
  “念在依然命悬一线时被你所救,从前发生的种种,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现在,我希望你搞清自己的立场,不要仗着恩人的身份,对依然实行精神控制。”
  这番话,将秦朝阳逗笑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推开轩辕墨辰的束缚,掸了掸被他揪过的衣襟:“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误解,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依然都是自由的,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干涉她的决定?”
  指了指告别厅,他一字一句地说:“马上要被火化的那个人,是她最敬爱的父亲。”
  “他父亲为什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就算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要逼我将话说得太难听,如果我是你,就等依然的情绪渐渐平复再来找她。”
  “一意孤行见她的结果,只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糟糕。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
  秦朝阳就像一个刽子手,漫不经心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像利刃一样将心中有愧的轩辕墨辰凌迟得无法呼吸。
  就算他给自己找一万种借口,始终改变不了,凤子午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凤子午就是凤依然不可碰触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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