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但还是咬着下唇,忍着眼泪,点头说道:“驸马真是…待公主极为宠溺,竟然连染指甲这样女儿家的事,也愿陪着公主一起…”
沈长乐越看越觉得她不对劲。
尤其是…
在这温暖如春的马车里,她为何还裹得这么严实?
脖子上还带着毛领!
她以前不是向来不爱围领子,说是嫌丑吗?
也不脱披风,不热吗?
她歪了歪首,命令道:“你把披风去了,本宫也给你染些。”
闻言,江辞安本还有些疑惑。
她们二人何时感情这么好了?
都能坐一起染指甲了?
见到戚琼玉略带慌张地推拒时,他才明白…
原来是长乐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不必了殿下,臣女…臣女不喜欢…”
戚琼玉听到沈长乐的命令,不仅没有脱掉披风,反而裹得更紧了。
披风下的手,死死抓着前襟。
让沈长乐更加怀疑。
语气压低,威胁似地说道:“你是想让白雉帮你解吗?”
戚琼玉惶恐地起身,在桌前跪了下来。
“殿下,求殿下不要为难臣女…”
“来人!”
“殿下。”
白雉玄雀闻声入内,押着她摘去了披风和毛领。
这才看见…
她露在外边的脖子和腕上,布满了勒痕和鞭痕。
触目惊心的印记,不由得让沈长乐想起了前世…
她后脑一阵抽痛,颤抖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是…陆明朝做的?”
江辞安本也在惊诧,见她如此,连忙起身扶住她。
看着她逐渐变白的脸色,心里又有了不好的猜想。
难道长乐…
可转念,却又被他强行压下——
不!不可能!
陆明朝绝不敢对她不敬!
扶着她纤腰的手,却微微握紧了。
沈长乐未有察觉,只是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戚琼玉,厉声逼问:“是不是陆明朝?”
“不…不是,殿下,您就别问了…”
她不能让这件事闹大!
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葬送了表哥的前程…
沈长乐看着她冥顽不灵,执意隐瞒的样子,气得不住战栗。
“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袒护他!”
“殿下…”
戚琼玉哭求。
“求殿下,不要追究这件事,臣女…求您了!”
“他这么对你,你还是一心想要嫁给他?”
“臣女,别无选择…”
她都被他看光了,她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她,只能嫁给他…
气得沈长乐失语。
被她哭得心烦,她拍案怒斥:“出去!”
捂着耳朵瘫软在桌上。
一时想不通…
若说前世,陆明朝那么折磨她,是因为记恨她的请旨赐婚让他错失所爱,她能理解!
那今生呢?
今生她已经放他去追求挚爱了!
戚琼玉也没有伤害过他,甚至连忤逆都没有!
他为何也要这么残忍对她?
第146章 “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看着她思绪混乱的模样,江辞安心疼得不行。
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膀。
见她轻颤却没有挣扎,这才放心地将人揽进怀里。
“长乐…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沈长乐莫名安心了许多。
靠进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心绪缓缓平稳。
“辞安…”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等他应声。
“嗯。”
不够…
他给的反馈,还不够填满她内心的沟壑。
她又唤他:“夫君…”
江辞安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轻轻皱了下眉头,也更用心地应着:“嗯,我在。”
手上也轻抚她的后脑长发。
有意无意地帮她捂住耳朵。
让她听见,也只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想凭借这个告诉她:
别怕,我活着,我在你身边!
这样的亲密举动,果然让沈长乐放松了许多。
她抓着他的衣襟,轻声问他:“辞安,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
叫江辞安莫名一阵心痛。
“傻瓜,和你在一起,这是我毕生所求…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
沈长乐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他心脏的位置画着圈。
静静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呼吸逐渐平稳。
江辞安见她情绪缓和了许多,这才抱着她轻声试探:“陆明朝以前和你在一起时,可有过什么僭越之举?”
沈长乐听着他的问题,想起前世种种,指尖不自觉停了下来。
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想他知道那些事情…嫌弃她。
江辞安见她否认,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问道:“那可是,被吓到了?”
“嗯…”
沈长乐终于点了头。
娇娇软软地应着,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江辞安最是受不了她这副小模样。
将人横抱到床上,搂着悉心安抚。
“放心,你贵为公主,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可是…万一有一天,我不是公主了呢?”
听她这么说,江辞安下意识便想到了安岳大军压境的事。
以为她是在忧惧战事,便手上轻拍,低声哄着:“齐国不会有事的。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齐国败了,你身边还有我!
我会是你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沈长乐想起他前世所作所为,便知他所言不虚。
即便前世假成亲,他也遵守了誓词,守护她到了最后一刻!
更遑论今生?
可是…
这一世,她不要他再为她而死!
她要保护好他,让他长长久久地活着…
她抓住他的大手,抬起浓密的长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可你对我发过誓的,绝不可以先亡于我!”
“嗯…”
江辞安看着她情深的模样,眼眸中波光涌动。
忍不住去摸她光洁的小脸,想和她一直相伴!
“我会努力,争取活到两百岁。”
这句玩笑话,终于把沈长乐逗笑了。
用力拍了他胸膛一下,娇滴滴地嗔怪:“胡言乱语!”
见她笑了,他也如释重负。
长长呼出一口气。
“没有胡言,长乐活到一百九十五,我便能活到两百岁。”
“什么呀!你取笑我,打你!”
她翻身将他扑倒,两个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
沈长乐的心情也彻底放了晴。
躺在床上,玩着他的长发,将话题拉了回来。
“辞安,你说陆明朝为什么要打戚琼玉?他恨她吗?”
江辞安侧躺在床边,任她信手卷着他的头发,编着小辫。
“未必是恨。”
“不恨,为何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