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旁的禅院直毘人咳了咳,打断了她。
“哦哦。”茉莉回归正题,“从今天起,禅院家,我说了算。”
“我宣布,白天,禅院家的男人们干活;晚上,你们也不能松懈,要来我这里上夜校!这个男德扫盲班是我精心为大家准备的……”
台下结界内的男人们登视着高台上的茉莉和他们的家主。
“禅院直毘人!你这个男人的叛徒!你竟然与邪恶为伍!”
“大逆不道!”
“罪该万死!”
“你为了自己,出卖了男人的利益!”
“旁边那几个男的为什么不用上课!?”
“她是女的,她怎么会帮你!我们男人才是一体的!”
“你迟早会完蛋,看着办吧!”
“等着你的下场!”
他们内部吵成了一锅粥,恨天恨地恨地球是圆的恨太阳不围着自己转。然后起承转骂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和其她女人:“为什么受苦的不是你们!”
常年受到洗脑压制的女人们非常惊讶和恐慌。她们之中有的还对那里面的人有感情,有的内心憎恨无比现在只觉解脱,更多的是对茉莉感到恐惧。
连日日压迫和奴役她们的这些男人都如此惨状,她们能在这个诡异的小不点身上讨到好吗?
尽管茉莉那么小,看起来非常可爱,但没有一个人敢看轻她。
光是这样不动声色就把禅院家拿捏在手中揉扁搓圆,足够每个人为她俯首,分分秒秒都感到惊惧了。
茉莉感到厌烦,到这种时候这些人还有力气辱骂和责怪前来关心他们的女人。她拍了拍手,偌大的训练场静寂一片。
“好,第一课,我们学习男德的定义。”
“什么是男德呢?男德,顾名思义,就是男性的品德。也就是说,是你们身为男性最基本的、最应该遵循的道德条例。做得好,我们就要表扬,要是违反的话,就加倍劳动!”
“劳动是神圣的,劳动是快乐的源泉,劳动一定能让你们充分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成为脱离低级趣味的、更加高级的人!”
“咳咳,扯远了,总之呢,做男人,就要守男德。不守男德的男人没人要,嫁不出去,要被鄙视!”
“男人应谦恭柔顺,不说脏话,不讲荤段子,不能正眼看女人。要是敢对女人评头论足偷偷打分,就要被惩罚!”
“男人应保持干净,平时自己收拾自己的内务,干干净净的男人才讨人喜欢。男人不能给女人添麻烦。当然,你们更不应该穿暴露的衣服。不暴露的意思是不要光膀子,不要穿背心,不要露肚皮,自觉裹好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嘴巴也要放干净,不要做有毒有害思想的暴露狂。”
“当然,你们不能参加女性参与的饭局,要保持贞洁,不能在婚前和她人发生关系……”
“女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带来了好福气。”
“要尊敬女人,爱女人,崇拜女人。”
……
被封住喉舌的禅院男人们瞪大眼睛,惊恐又气愤听着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腌臜之语。
禅院家的女人们散落在周围旁听,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于是所有人意识到,禅院家真的要变天了。
第19章 求自由女人盼断肠
禅院直毘人永远记得那天。
即使他作风懒散,族中很多人诟病,但他身居高位,从未服输、从不低头。永远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圆滑地在权力之中游走。
那个古怪的、小小的生灵亦或是妖怪,竟然能在一瞬间爆发那么强大的威亚。这种恐怖的力量甚至让他联想到天元。
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他手掌大的家伙,一手操纵着禅院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不管是咒力高强的长老还是颇有潜力的后生,也不管他身在何处,她只是远远地、轻轻地拍手,她那么小的身体,拍手的声音几不可闻。这微茫的、渺小的动作,几乎毁灭性地打击了禅院家。
太可怕了。
禅院直毘人向来审时度势,他为这强大的力量低头:“这位大人,您……”
那个小妖怪转过身来。
很可爱的一张脸,樱粉色的头发,蓝汪汪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而天真地盯着他,似乎意识不到自己这毁灭性的力量。她穿着绿色的蓬蓬裙,带着鲜亮的梅花发饰,随着转圈的动作微微摆动。
要是让任何一个小孩看见,都会以为这是童话故事中友善可爱的仙灵。
但禅院直毘人显然不会被她的外表所蒙蔽。与这毁天灭地的力量并不匹配的惹人怜爱的外表,如果是装出来的天真,那她的可怕程度要上升一个档次,禅院直毘人不敢说谎。他低头,背心贴合的衣物被冷汗沾湿。
“你好呀,我叫茉莉!”
如果是真的天真,那她的可怕程度要拉到最高警报。因为一切正常的逻辑、成人的心理,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孩童总是毫无逻辑、随心所欲、理所当然的。
禅院直毘人跪坐,恭敬地介绍禅院家的情况,弯弯绕绕说了很多,大意是他们家上上下下愿意俯首称臣,并以此为代价请求她尽量高抬贵手。
茉莉听不太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的疑惑越是真切,禅院直毘人越是恐惧。这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
他急忙将头嗑了下去,请求这个无知的君王对禅院家还心存那么一丝怜惜。说了一大堆话,大概就表忠心,不管她想做什么禅院家都会配合。
茉莉大概是听懂了,得意地叉腰:“我要改造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越听越心惊,她要颠覆禅院家经久运行的模式,根深蒂固的传统,和这样深入骨髓的价值观。
但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稍微放松了些。
拥有这么可怕力量的魔鬼,想的竟然是好好坐下来教。
“等一下,为什么我在你们眼里是这么可怕的恶魔啊?”茉莉非常不高兴,“人家明明这么可爱……”
禅院甚尔噎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你是有点可怕。”
“哼。”茉莉简单地哼哼,然后开始询问她的大管家,“菜菜子,今天他们的活做得怎么样?”
被叫到的“菜菜子”是禅院家的一个受罚的女仆。她因为不愿意委身一个花甲的长老而被关进了禁闭室,被咒灵撕咬得浑身伤痕。禅院家男人们迎来噩梦那天,她逃了出去,心甘情愿地跪倒在茉莉面前。眼里是熊熊燃烧的野火。
茉莉正在寻找她的女性合伙人,虽然留了几个禅院男里的好人当榜样来鼓励其他后进生,但颠覆禅院家还是需要这些女性自己立起来。菜菜子的出现是她最最需要的。于是一拍即合。
但整顿禅院家,远远没有茉莉想得那么简单。
有些女人经受了这么久的洗脑,对自己突然无所事事感到恐慌,生怕被新的主人抛弃。
更多的如同菜菜子一般近乎饥渴地接纳着新的一切,甚至因为站得太快而忍不住趔趄,但这份焦灼的急迫足以盖住那微不足道的阵痛;
有的好像意识到了听到了新生活的号召,脸上慢慢开始出现笑容,甚至觉得手脚更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