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这是一个名为“书”的“异能载体”。
说实话, 二之夕清枝并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得上“异能”——
毕竟这种形同与神笔马良的“书页”，完完全全超出了她对异能力的认知。
就她个人来说，二之夕清枝是推崇并相信【等价代换】这个基础规则的, 即使是异能力也不例外。
就像是她用“积分”兑换“技能”一样。
但“书页”这种落笔就能成为事实, 而且看上去并没有说明要付出什么代价的“神器”，如果不是必要，她绝不会使用。
就像现在，她也只是在“书”上写了短短的一行字，只是稍微操控了一点别人对身份暴露后的『魔法少女』认知——
由“犹疑不定”变为“深恶痛绝”。
毕竟她还是确信，经过『魔法少女』这几年里兢兢业业的经营，肯定还是会有不少人相信眼见为实, 没见到她犯罪的铁证就不会轻易下定结论。
当然, 二之夕清枝只是轻飘飘的在“书”上用一句话带过，让所有人都知道『魔法少女』“十恶不赦”。
嗯？你问她为什么不多写一点？
哈！
这张“书页”可是她从小西的珍藏里得到的——
二之夕清枝之所以能知晓它的用途，不就正是小西使用后才发现的吗？
显而易见的, 这张“书页”自然已经被他用掉了一部分。
另一方面, 二之夕清枝知道，关于『魔法少女』的罪行, 编的越多越容易出岔子——世界上并不只有她一个聪明人。
但她也不能真的犯罪, 毕竟主线任务还需要完成。
二之夕清枝想，她可还是要回家的！
因此… …
她就只需要写上短短的一两句话，不需要确切的罪行，只需要利用好现有的部分因势利导——
就算有人对她完全空白、没人能找得到的“罪行”疑虑也没事。二之夕清枝放下笔，轻笑出声。
她相信，通过这几天的“活动”, 横滨每一个势力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一件事——
『贰』可是『死屋之鼠』板上钉钉的现任首领。
而『死屋之鼠』成员中小栗虫太郎的异能力正是“完美的犯罪”，即专门伪造信息并销毁所有犯罪证据1。
有了他, 还会有谁能对『魔法少女』完全空白的犯罪史有疑虑？
说不准还有很多罪行会被扣到她头上，帮忙完成她的计划呢。
自此，『死屋之鼠』的所有利用价值才算是被她彻底给利用了个干净。
二之夕清枝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满意的看着系统面板上二号主线任务的进度条不稳定的上上下下，最终跌破到0值。
系统难得发出敬佩的叹息声：【你当真是当世周扒皮啊。】
【费奥多尔绝对没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全都给你做嫁衣了。看看吧，你可谓把『死屋之鼠』抽筋扒皮，剥削的一干二净！】
二之夕清枝含着笑，还没回话，就听见它又嘟囔着小声说了一句：【跟dad真像。】
她被这句话一震，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你还有dad？】
【你有我就有啊！】系统的语气古怪，似乎也从没想过她会问出这种问题，【我当然是跟你一样的人！】
人？
二之夕清枝从没想过这种可能。“系统”怎么可能是“人”呢？
但她想了想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事件，却也并不是非常的意外——
它对“系统”的掌控力度甚至有时候还不如她，像是一个完完全全、还不太懂机器该怎么操作的新手。
就连系统老是逮着机会就怼她的这件事，也跟怨念深重的打工人社畜一样。二之夕清枝幽默的想。
如果她这个“老板”想要实现什么特别的“功能”，系统也只会让她“想象”——就像是之前二之夕清枝对“临时马甲”的需求和渴望一样。
这个早就该被发现的事实，却在之前那么长的日子里一点都没被她注意到，这正常吗？
二之夕清枝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开始在脑子里追溯自己的贫瘠的记忆——
… …好像是在得到【记忆碎片一】后，她的大脑就好像被打通了某一处的神经？
原本就不多的记忆在她的脑内宫殿里只能幻化成薄薄的几张纸。二之夕清枝皱着眉头，试图从这些“文字”中找出自己之前“被迫忽略”但又非常重要的事件。
原本作为二号主线任务最终奖励【记忆碎片】的提前发放、她对“系统”的操控能力… …
在大脑皮层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东西要涌现出来，却又被她下意识的阻止了。
这种事实马上就要摆在面前，却又什么都想不到的感觉糟透了。
二之夕清枝略带点抱怨的想，简直像是再次被太宰治欺骗了感情一样。
【——你想听听打工人的故事吗？】沉默着听了好久的系统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它戏谑道：【毕竟你从来没给我发过工资，作为回报，听听打工人的过去，给它实现个愿望怎么样？】
二之夕清枝放下已经写完的“书”，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期待着这个故事：【好啊。】
反正现在的时间还早，天亮之后，才是决战之时。
系统也在虚无的空间里正襟危坐，想了又想，才略带紧张的找了一个突破口开始幽幽的诉说：【你之前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原本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
【停！】二之夕清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记得你应该是美国人吧？】
系统懵逼：【是又怎么了？】
【那就别用这么“古老”的词汇和句式啦。】二之夕清枝开了个玩笑，【毕竟历史短暂的美国可用不上“小姐”这样的词。】
听到她这么说，系统的语气更加怪异了。
但它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自顾自的开始长篇大论的诉说：
【我的家庭很富有，富有到什么程度呢？——甚至有一整个庞大的公司和组织能为我们的生活而单独运转起来。】
【dad富有才华、能力卓绝、并且非常非常爱他的妻子，而我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所以……】二之夕清枝静静了听了好一会儿它所诉说的父母爱情故事，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你是怎么变成我的系统的？】
系统这下的话却非常简洁了：【病死的。】
好家伙，关键点你是一个字也不说啊。
二之夕清枝大汗：【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系统开始装傻，【然后我就变成你的系统管家了啊。】
开玩笑，它只是想要打断■■继续回忆，可不是要在她面前自爆的。
而二之夕清枝也明白过来了：【你在阻止我想起记忆？】
系统尴尬了打了个哈哈想要瞒过去，但找了好几个话题也没见她松口，只好承认：【你猜对了。】
它说：【你不能强行回忆。】
【你还记得刚刚你说的“等价代换”吗？】系统向她抛出一个问题。
二之夕清枝躺在充斥着被老父亲洗过而散发着清香味道的床铺上，心神却完全沉浸在了跟系统的对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