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可他显然会错了意,“放心,我会做得很隐蔽,不会被人发现的——”
  “不,这不是尖叫棚屋的问题……你不明白!”我拼命地摇着头,想把在博格特面前看到的恐怖画面统统遗忘掉。斯内普按住我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直至我从啜泣中平复下来。
  “我不想让你靠近那个地方……不要去,好吗?”我伏在他怀里闷声说。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处传至我耳畔。“……好,我答应你。”
  待到走廊的凉风使我完全清醒,我才不舍地放开了他。回想起今晚的一系列难以理解的反应和举动,我只觉得自己表现得荒诞又疯癫,于是我尴尬地为此向他道了歉。
  “抱歉教授,您一定觉得我有些神志不清了吧……我想我的烧还没全退,可能是烧坏脑子了?”
  我故作轻松地取笑着自己,只要斯内普在这时接上一句“我想我该再为你准备一副苦药”,这件事应该就算翻篇了。
  可事情总是不会按我的预想发展。他并没有笑,而是用无波的眼神紧盯着我,语气平静,却像倾注了十分的感情:
  “……我不明白很多事,但我会试着去理解你。”
  他在转身前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黑袍很快就彻底融入了夜色之中。
  我站在原地短暂地发了会儿呆。这当然不是尖叫棚屋的问题,这是伏地魔的问题。就算没了这个尖叫棚屋,还会有尖叫棚屋二号,尖叫棚屋三号……任何地方都可以是恢复力量的黑魔王处决他旧日“叛徒”的刑场——伏地魔的存在本身,就是我的无尽梦魇。
  在彻底消除噩梦的方法中,“深夜傻站在空荡荡的走廊等待着凉”显然不是必要的步骤。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绕过了拐角。
  ——结果险些被吓得倒在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德拉科和黛西张口结舌,像是被施了咒般钉在了墙边。他们应该只是好心等我回来,梅林知道他们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德拉科,你说,刚才那个人,是斯内普吗?”黛西的声音虚得简直要带着她飘起来了。
  “……如果你指的‘斯内普’是你在博格特面前看到的那个人,我想是的。”德拉科的音调奇怪地尖了起来,像一口气吃了十根酸味爆爆糖。
  “呃,朋友们,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们没人听我无力的辩解,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听到的——事实是他们听不懂我和斯内普在说什么,只能看懂我们紧紧相拥着的画面——事实的事实是他们也没看懂——他们什么都不懂。
  “……算了,你们自己体会吧。”我懒得再解释,大度地挥了挥手后,自己钻入了石门。
  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在目睹了如此“劲爆”的场景后,他们暂时无暇为自己的烦心事苦恼了,这不失为一种“围魏救赵”的策略……我可真是个甘于自我牺牲的好朋友啊!
  第60章 衬衫上的透明字母
  ◎关于喜欢你◎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人光荣地顶着六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疲态地出现在了礼堂,就差没把“我们昨晚没干好事”写在衬衫上了,夜游罪行昭然若揭。格兰芬多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早餐间隙,罗恩故意欠嗖嗖地晃悠到了我们跟前——准确来说是德拉科跟前。本着尊重女生的原则,他不会取笑黛西;本着欺软怕硬的原则,他不敢取笑我。
  “呦!这不马尔福吗!一晚上不见,怎么变这么衰了——”
  “闭嘴,韦斯莱。”德拉科头也不抬,懒洋洋地用叉子戳着煎蛋,“我现在没有力气教训你。”
  “哈!你昨晚果然就是去夜游了,对吧?”罗恩兴致高涨,乘胜追击,一时间化身为铁腕无情的执法人员,就跟平日里缠着哈利夜游的另有其人似的。“你们院长知道吗?他舍得给斯莱特林扣分吗?还是说一如既往地要包庇你们?”
  德拉科送到嘴边的叉子一抖,被戳得惨不忍睹的煎蛋又掉回了盘子里。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罗恩。
  “我哪知道他知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语气异常地相当和善,“至于他是否‘不舍得’,是否‘包庇’,我想应该不会——毕竟他为人师表,怎么能做这种……不该做的事呢?”
  “好了。”我无奈地打断了他的含沙射影。“罗恩,善意的提醒,在你挑衅德拉科的时候,拉文克劳的一个黑发小子把你妹妹约出去了——”
  “哦,见鬼!”好哥哥罗恩立刻就抛下了和德拉科的恩怨,焦急地转向我,“是谁?”
  “好像是什么科纳……”
  “迈克尔·科纳?该死的,我讨厌他——”
  “你讨不讨厌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讨厌金妮……”说着,我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添油加醋的描述还没说完,罗恩就骂骂咧咧地冲出了礼堂。在他身后,未发表任何意见的、从头到尾只冲我和黛西尴尬微笑的、毫无存在感的哈利微微一愣,也跟着冲了出去。
  好极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即将因为互殴各扣五分——哈利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因此格兰芬多可能得扣十分。挑拨完两个学院的关系后,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喝完了她的牛奶,擦了擦嘴角,深藏功与名。
  可我的两位昔日战友对我这番精彩的操作选择了视若无睹,仿佛有人在我身上丢了幻身咒。从昨晚那件事后到现在,他们就又一次短暂地结成了对抗我的统一战线,不约而同地用沉默作为反抗我的武器。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氛围,只好捡起昨天的话头重新解释:“听着,朋友们,我和斯内普之间……”
  从我嘴里说出的“斯内普”的名字仿佛成了将他们唤醒的口令。黛西立刻紧张地捂住我的嘴,而德拉科则像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
  “白痴!这里不是讨论那种事的地方……”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小声说着,环顾四周后,跟同伙黛西使了个眼色。黛西瞬间会意,牢牢地架住我的胳膊以防我逃跑。几分钟后,我便被他俩一左一右挟持到了有求必应屋,距离上课还有好一段时间,等待我的将是相当漫长的审讯。
  被按在扶手椅上后,我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看着一脸严肃的两人,我忍不住想笑。
  “审判官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了,严肃一点。”德拉科不耐地打断了我的油腔滑调。他纠结地看了黛西一眼,示意她先问。
  黛西苦着一张脸,思虑再三后,强撑着微笑开口了:“……薇薇,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想办法的……”
  “啧。”德拉科的耐心似乎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他阻止了黛西委婉的说辞,毫不留情地直入主题:“斯内普对你进行武力胁迫了?他威胁你不要说出去?”
  我仰起头看向他,对这没头没脑的逼问表示十分茫然。“……你说什么?”
  “没有?那就是利诱了。”德拉科愤怒地咬着牙,“他向你许诺了什么?许诺你能在傻瓜魔药杂志上发表论文?许诺你两年后当级长?还是许诺要给你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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