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瞬间会意,轻微地点了点头。艾恩斯所说的“组织”想必就是早期的凤凰社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她在在校期间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佩迪鲁的意志薄弱,自然不能放任他成为未来敌人侵入时的突破口。和彻底抹除他永绝后患相比,迫使其屈服已经算是个仁慈的做法了。
  “不过自从薇薇收了佩迪鲁做小弟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关照有加,还亲自指导他决斗技巧呢。后来的一次战斗中,她还从食死徒的手中救了佩迪鲁一命,这多多少少算是对之前行为的一种弥补吧。”
  作为艾恩斯的友人,史蒂文森夫人的话难免带有一定的倾向性。艾恩斯对佩迪鲁造成的伤害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至于救命之恩能不能抵消长久以来的心理阴影,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晚上,我和黛西躺在一张床上,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还在为艾恩斯的事耿耿于怀。
  “我原本以为她是完美的,不会犯错误的……怎么会这样呢……”黛西心碎的念叨声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明白她不接受这个事实是睡不着的,于是只能强撑着困意开导起了她:“亲爱的,她的确有错,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我不是说可怜的佩迪鲁活该受欺负。我的意思是,她只是个普通人,而普通人就有多面性,不可能做到处处完美。艾恩斯本来也不该被捧上神坛,一个飞扬跋扈的学姐反而要比一个完美无瑕的救世主更真实合理。现在,你既可以因为她的英勇牺牲而夸赞她,还可以因为她欺凌弱者而谴责她——瞧,这样不是更有趣?我比之前要更加相信她是个活生生地存在过的人了。”
  黛西认真地听完了我突然激昂的长篇大论:“……什么?你之前都不相信她存在过吗?在我跟你讲了这么多她的事迹以后?”
  “……亲爱的,快睡觉吧。”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黛西搂紧了我。她在我耳边小声呢喃着,像是在梦呓:“薇薇,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完美的,我猜一定是你,嘻嘻……”
  我苦笑着合上眼睛。距离她心中所谓的“完美”,我还差的远呢——换做是我,可能会比艾恩斯更狠心。
  【 作者有话说】
  鼠鼠他啊,确实被霸凌啦……没有给霸凌洗白的意思,如有冒犯我滑轨道歉……
  第42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收礼物咯◎
  也许是睡前和黛西念叨了太多,以至于在梦中艾恩斯的问题都不肯放过我。拨开遮住视线的迷雾,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我仿佛又回到了霍格沃兹,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
  对面这个矮小的男生一定就是佩迪鲁了。他狼狈地后退着,本就不茂盛的头发全被汗水黏在了额前,颈间红金相间的领带摇摇欲坠,似乎在嘲笑他作为一名格兰芬多的“勇气”。
  “薇薇,我们该去吃饭了……”身后传来一个女生为难的声音。
  我听见自己轻描淡写地回复道:“哦,没事的,用不了多久——是吧,佩迪鲁?”
  佩迪鲁的膝盖一软,像是有人从后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咬咬牙,艰难地稳住了。
  “够了,艾恩斯!”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冲过来拦在我们中间,愤怒地对我大喊着,“彼得他倒底哪里得罪你了?”
  年轻的西里斯·布莱克也站了出来。“如果是因为我们之前找过斯内普的麻烦——那也是我们动的手,要替斯内普出头也得冲我们来。”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但我怀疑他插进口袋的手已经悄悄握住了魔杖。
  “哦?亏你们还敢跟我翻旧账。你们难道真的认为以西弗现在的实力还需要我帮忙?”我听见自己在恣意地笑着,但语气却相当冰冷,“你们倒也不用在我面前上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我说过的吧?这是我跟佩迪鲁的‘私人恩怨’。况且,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他完全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打赢我就可以,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做罢了。”
  我抑扬顿挫地说着,将影视剧里恶人的语调学了个十成十。波特气得牙痒痒,想立刻攻击我,但被布莱克拦住了。
  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咒语擦着我的脸颊呼啸着飞了过去,灼热的温度似乎燎到了我耳边的一些碎发。我目光一冷,抬手甩过一个更快的反咒,两咒相碰,咆哮着的火焰来不及接触到任何物体便消失了。
  全场霎时陷入死寂,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波特,他惊愕地瞪大了眼,摇了摇头。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了躲在后面的佩迪鲁。他抖得比老式汽车的发动机还厉害,右手的魔杖尖端还在铁证如山地冒着白烟。见我步步逼近,他惊慌地将魔杖又对准了我,但我并没有给他再一次攻击的机会,一个无声的缴械咒后,他的魔杖便落到了我手中。
  “噗通”,佩迪鲁绝望地坐倒在地,似乎认定了自己即将面临着更为猛烈的报复。另外几个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波特焦急地大喊着“不”,布莱克闭上了眼睛不愿目睹友人的惨状,背景板里迟迟不愿上前的卢平也无奈地扶额叹气。
  我温柔地笑着,伸手一把拎起了佩迪鲁的后领,他已经被吓呆了。
  “——听话。如果你配合,我们的恩怨在今天就能一笔勾销。”我伏在他耳边,发出了毒蛇般的低语。
  画面一转,我们所处的场地变成了空旷的球场。佩迪鲁的后领依旧被我拎着,他瑟缩成一团,看上去越发可怜,像极了麻瓜医学实验会用到的小白鼠。
  四下无人,我把魔杖丢给了他。他慌张地接过,却不知道该把它拿在手里还是放入口袋。在他恐惧的视线中,我也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但我并没有将其对准他,只是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杖柄。
  “拿起魔杖,继续攻击我。”我命令道。
  佩迪鲁剧烈地一抖,仿佛我的命令比电闪雷鸣还要可怖。“我,我不敢……”他怯懦地小声说。
  “怎么不敢了?你刚才的厉火咒用得不挺好的嘛,只是少了点准头。”我笑眯眯地扯过他的衣领,在他含着泪花的小眼睛里欣赏自己模糊的倒影,“哦,彼得——你还真是狠心呐。这么多年我都没忍心对你用过任何诅咒,顶多是毒咒,还只是软腿咒那种低劣水平的……但瞧瞧我的心软换来了什么?你孤注一掷的、弱得令人发笑的反击?好极了,让我见识一下你接下来打算对我使用什么——不可饶恕咒吗?”
  佩迪鲁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了。他大概已经做好了我会回报给他某个不可饶恕咒的心理准备,只等我“仁慈”地开口。
  我微微一笑,放开了他。
  “你是不是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整日被我欺负,东躲西藏,活得像只阴沟里的老鼠?”我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低沉嗓音缓缓说着。这种悠长的语调熟悉得过了头,简直像某位教授第一节 课上给迷茫的新生洗脑时的翻版。
  “我……”佩迪鲁刚想要表态,但怕真实的回答会惹恼我,便又忐忑地闭上了嘴巴。
  我不在乎他是否回答,自顾自接着问:“如果有人以虐待你为乐,对你下手毫无顾忌,钻心咒在他看来只是开胃小菜,杀人不过是饭后甜点,不但你的尊严会被他狠狠地践踏在脚下,就连你的尸体也会成为滋养他强大的肥料——你愿意跟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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